第27章
“……沒喝多,就……一點點。”林天靠在電梯角,這才看見自己沒按樓層。他掏出房卡看了一眼,電話那頭卻陷沉默。
林天把房卡放到應區,電梯這才緩慢上升起來。
“你沒回家?”
“……嗯。”他的聲音聽起來含著委屈。
傅星河穿上外套,拿了鑰匙,波瀾不驚問:“在哪兒?”
“……電梯。”他仰頭看了一眼紅的樓層數。
“林天。”傅星河上門。
他這才報出酒店名字。
“房間。”他的聲音還是很冷靜,似乎不會為任何事容。
林天扁著說了房間號。傅星河道:“你乖乖等我過來,不準掛電話。”
林天噢了一聲,電梯到了,他慢慢踱出去,酒店淺駝的地毯映眼簾,酒麻痹了林天的大腦,他暈暈乎乎地找到了房間,裡笑嘻嘻對著電話說:“傅星河,我好喜歡你。”
傅星河專注開著車,導航音不時提醒著路線。開了外放的手機裡,就突然傳出了這麼句話:“你肯定不知道我多喜歡你……我喜歡你多久了……”
“我知道。”
“你別打斷我!讓、讓我說完。”林天一頭栽進酒店房間的大床上,聲音悶悶的,“我喜歡你你知不知道。”
傅星河心想他是真的喝醉了。
他等著林天說完話,結果林天就一直在那裡重複著他喜歡自己,一直一直重複。
車廂外,是滬市那夜下應接不暇的往來車輛,各式各樣迷離的燈讓人眼花繚,在車窗外快速流過,被車速拉一條條亮亮的線條。車廂,傅星河關了導航提示,就那麼一直聽著醉醺醺的林天在電話裡翻來覆去地重複:“我怎麼那麼喜歡你”。
傅星河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這種問題。
他從來沒有遇見過林天這種況,他一直單的最大原因就是忙。他把全部的時間都投資在了自己的工作上,他圈子有限,只認識這樣那樣的醫生,還有父母親戚那樣頂尖的學者。而且之間關係並不親。
單久了,便習慣上這種生活狀態了。
林天卻打破了他這種亙古的生活狀態。
在醫院躺著的時候,傅星河突然找到了空閒,病房不大,但是只有他一個人,病床很窄,白的牆,白的天花板。
他故意傷,故意住進醫院,一切看似措手不及的突發事件,其實都在他的掌控下。可是從前日日面對的病房空間卻讓他異常煩躁,很想出去。
病房裡來人的時候,他就更煩躁了。
但是林天在的時候,他就覺得舒服了起來。
傅星河很快到了酒店,他記著林天報給他的房間號,到了門口後,才對著電話裡說:“我到了,開門。”
林天上一秒還在說著想他,下一秒就沒聲了。
像是驚嚇了一般。
他的聲音委委屈屈,“我以為你掛了……”電話那頭一陣窸窣,“你全聽啦?”
房門打開。
傅星河掛了電話,對醉得要倒的林天說:“全聽了。”
林天沉默了一會兒,哦了一聲。
每個人醉了的反應不一樣,林天就是說話,但他說的都是發自肺腑的話。
傅星河也不說話,他扭開了蘋果的蓋子,攬著林天的肩給他喝。林天也不管是什麼東西,是傅星河餵他的,他就全喝了。
他醉了倒是很聽話,就是話多。蘋果是醒酒的,一瓶灌完,他著林天的下,進他眼睛裡,“還醉呢?”
“傅醫生……”林天反手就抱住他的腰。“我沒醉。”他靠在傅星河口,小聲地嘟噥。
“沒醉說話這麼可?”
“我不可。”林天抱著他的腰往他上蹭,還用牙齒隔著服咬他。
傅星河笑了,他把林天的臉推開,“別勾引我。”
“我沒勾引你,”林天眼睛亮著,帶著醉意,可是表特認真地說:“我還沒服呢,怎麼勾引了。”
傅星河不聲地盯著他,結果林天毫無自覺地又抱上來,還吧唧一口親他臉上。
笑的兩眼彎彎。
傅星河眼睛一暗,“去洗澡。”他的把賴皮狗一樣的林天連拖帶抱地拎到浴室。
這房間是間很大的套間,浴室也大,有焚香味兒。中央有個豪華浴池,看起來像是什麼石頭打磨的天然浴池。
傅星河看了一圈,把林天拎到了淋浴間,他想幫林天掉服,結果林天不肯放開他,往他臉頰上,脖子上一口一口地親著。
“別。”傅星河一面推他,一面給他解開扣子。
林天笑嘻嘻地把腦袋拱到他的前,明明兩人差不多的高,他還抱著人撒,裡說:“我好喜歡你哦。”
“乖,別。”傅星河不為所。
他一輩子也沒遇見過林天這種醉鬼,醫院裡有時候會送來一些酗酒的病人,但那些人喝酒後的模樣,和林天完全不同。
林天全皮都是紅的,他喝酒好像有些上臉,所以臉尤其紅,也是緋紅的。不僅如此,他還要給傅星河賣萌,傅星河不知道他喝醉酒就是這樣,還是只在自己面前這樣。可是林天又認得出他。
說明他還醉的不算太厲害。
他費力地了林天的上,然後準備解開他皮帶。
林天拉住他的手腕,阻止他的作,“你是不是要上我?”
傅星河面不改,“不上你。”
林天不依不撓,“為什麼不上?!你都要我子了!”
“你醉了。”傅星河把他推進淋浴間。
林天一下被他推到了玻璃牆上,他愣了一秒,“我沒醉。”說著他就站直了,子鬆鬆垮垮地搭在腰上,他張開手臂,非常認真地做了一套指鼻試驗,然後指尖到了臉頰,到了。他本找不到自己的鼻尖在哪裡。
傅星河為了不讓他繼續,只能抱著他,他一抱著林天,林天就安靜下來了。
他慢慢幫林天解開皮帶,幫他了。
林天變得溜溜的。
“一個人洗能不能行?”
“我不能。”林天一口又吧唧在他臉上,糊了傅星河滿臉的口水,“我不能,”他晃著腦袋,委屈道:“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不是,”傅星河知道和一個醉鬼沒法講道理,他無奈地回答道:“別想,我喜歡你。”
結果奇妙地,林天聽懂了。
他不鬧了,也不了。就那麼安靜地把腦袋擱在傅星河的肩頭。
傅星河開了熱水,然後鬆開他。他的聲音有些啞,似乎是忍耐著火氣的,“自己洗,乖。”
林天可憐地著他,“好,我乖。”
傅星河出去了,林天站在熱水下面,沖了十分鐘,把渾的酒氣都沖散了。他渾都熱,浴巾也沒圍,就急躁地出去了。
外面沒人。
林天失落下來,他以為傅醫生走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就像找不到家了一樣。
過了會兒,傅星河端著託盤進來,就看到林天什麼也沒穿,就站在浴室外面的地毯上發呆。像淋雨後的流浪狗一樣。
他理所當然地認為林天是故意的,剛下去的火又上來了。
他把粥端到了桌上,“我剛剛把你服送去洗了,你好好休息,喝完粥暖暖胃再睡。”他目不斜視地掠過林天的軀,聲音比往常要低啞,“我先走了。”
“現在就走?”林天腳步有些沮喪地移了下,他看著傅醫生的背影。
“你沒事我就先走了。”他剛才來只是因為他覺到電話裡的林天不太正常,他喝醉了,還不回家。他擔心林天會出什麼事,所以過來看一眼。現在他看到林天好端端地在房間裡了,酒也醒了大半,自然應該走了。
“那不走好不好?”林天可憐道:“或者我跟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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