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 ...
邵長庚在大街上找了邵榮整整兩個小時,落在肩上的雪積了厚厚一層,頭發上的雪因爲呼出的熱氣而融化了,順著發梢進領裏冰涼刺骨。
他想,邵榮一定是上天帶到他邊故意捉弄他的。否則,他怎麼會因爲那個孩子而改變那麼多?放在以前,他完全無法想象自己冒著大雪在街上漫無目的找人的場景。
今天真是倒黴到家了。
不管是醫院裏擾秩序的家屬,還是令人心低落的大雪天氣,還有邵榮的失蹤……接二連三的事件讓邵長庚的心直接跌落到谷底。
邵長庚按了按發脹的太,順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往邵家趕去。
他在國畢竟只待了一年,人脈方面完全比不上紮在此的父親,如果邵榮真的失蹤了,父親認識的那些警察朋友或許可以幫得上忙。
到達邵家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半了,邵長庚一進門,就聞到一陣人的蛋糕香氣。
眼前的景卻讓他的臉瞬間沈了下來。
——邵榮正坐在餐桌旁,跟邵辰一起互相往臉上塗油,邵欣瑜系著圍在旁邊烤蛋糕,桌上擺滿了各種致的糕點。
邵長庚沈默著走近。
或許是被一種無形的冰冷氣息給嚇到,正在玩鬧的三人同時回過頭來。
“二……二叔。”邵辰看著他沈的臉,嚇得了脖子。
“爸爸!”邵榮看見邵長庚顯然很開心,從椅子上跳下來走到邵長庚面前,想像以前一樣撲到他懷裏擁抱他,卻發現爸爸的臉沈到了極點,仿佛預示著一場暴風雨的來臨。
邵榮出去的手又害怕地了回來,有些擔心地問,“爸爸,怎麼了……”
邵欣瑜看見邵長庚上被大雪蓋了厚厚的一層,完全像是個活雪人,愣了愣,才擔心地問:“二哥你怎麼沒帶傘啊,外面雪很大……”
“邵榮怎麼在這?”邵長庚冷冷地打斷了。
邵欣瑜笑著說:“今天不是新年嘛,你在醫院那麼忙,沒時間陪小榮過節,正好小辰也放假,我就去把他倆接了回來。嘿嘿,我剛學會烤蛋糕,兩個小孩吃了我烤的蛋糕都說很好吃呢,二哥你要不要嘗……”手遞過去一塊蛋糕,正好對上邵長庚冰冷的視線,邵欣瑜一怔,蛋糕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二哥……”。
邵長庚看著這位神經的妹妹,沈默良久後,才低聲道:“以後接邵榮回家之前給我個電話。”
邵欣瑜終于明白了他生氣的理由,小聲解釋道:“呃,我本來想給你打電話的,結果順路去接小辰就把這事兒給忘了。對不起,哥。”
邵長庚沒理,轉頭看向邵榮:“你跟我來。”說罷便轉往二樓的臥室走。
邵榮有些害怕,站在原地不敢。
邵長庚回頭,“要我說第二遍?”
“……”邵榮委屈地看了姑姑一眼,只好垂著頭乖乖跟在了邵長庚的後。
到了臥室之後,邵長庚順手便把房門上了鎖。
邵榮聽見鎖門的聲音,更加害怕,這樣臉冰冷目銳利的邵長庚,讓他覺得非常的陌生。爸爸以前都是微笑著跟他說話的,一直都是那麼的溫,就算做錯事也不會責備他,邵榮還從來沒見過爸爸生氣的樣子。今天的爸爸看上去好兇,好兇……
邵榮垂著腦袋慢慢後退,想往牆角裏,卻被邵長庚手拎住了領。
“還想躲?”邵長庚把邵榮提起來,臉朝下扔在床上,單手固定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準確無誤地朝他屁上拍了下去。
——啪!
清脆的聲響回在屋裏,邵榮紅著眼睛開始掙紮,“爸爸,爸爸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邵長庚沈著臉,右手一揮,啪的一聲再次揍到邵榮的屁上。
“知道我爲什麼打你嗎?”
“不知道……”邵榮掙紮不過,抓著床單忍痛,眼淚在眼眶裏不停地打轉。
“我跟你說過什麼?嗯?放學之後馬上回家不記得了?給你的手機裏第一個就是我的號碼,不回家給我打個電話很難嗎?不知道爸爸看見你不在家會擔心,會到找你嗎?”
“我……我……我忘了嘛……”
“還敢頂!”
邵長庚越說越氣,他真是太寵著這孩子了,做事不分輕重,他在大街上心急如焚找了兩個小時,這臭小孩居然高高興興在爺爺家裏吃蛋糕!
啪啪啪幾個掌落下,邵榮終于忍不住哭著求饒,“爸爸別打了……我錯了……我錯了嗚嗚……疼……”
邵長庚停下作,揚了揚眉,“知道錯了?”
邵榮迅速點頭,“知道錯了。”
邵長庚問:“錯在哪?”
“我不該跟姑姑回家不給爸爸打電話,讓爸爸到找我……”
“以後還敢不敢跑?”
“嗚嗚……不敢了。”
邵長庚這才稍微消了氣,把邵榮的翻過來,就見他一張臉上滿是淚水,加上剛才被邵辰塗了油,淚水和油混合在一起讓整張臉看上去可笑無比,像個可憐兮兮的小花貓。
邵榮還在泣著,用手背抹眼淚,越抹越髒。
邵長庚皺眉:“去洗臉。”
邵榮垂下頭,慢慢挪到衛生間去洗臉,洗了很久都不出來。
邵長庚沈著臉去衛生間看他,就見他正在牆角,手裏抓著個巾,嗚嗚嗚哭得非常難過。
看著他那委屈的模樣,邵長庚突然有一點兒疚。
——剛才太生氣,下手似乎稍微重了點?
——不過,比起小時候老爸拿子他,已經輕了很多很多不是嗎?
收回莫名湧起的疚,邵長庚繃著臉說:“幹什麼?躲在這裏哭,我打你打錯了嗎?”
“沒有。”邵榮搖搖頭,擡起頭來,淚眼汪汪地看著他。
邵長庚才不會因此而心,皺了皺眉,低聲道:“洗完臉了還不出來!”
邵榮馬上回腦袋躲去洗機的後面,只出一雙眼睛看著他,“爸爸要打我嗎?”
看他那害怕到發抖的樣子,邵長庚的聲音不由得放了些:“不打你了。出來。”
邵榮眼地看著他:“爸爸保證不打我?”
“……”邵長庚沈默片刻,上前一步,直接把他從洗機旁的角落裏揪出來,手臂一打橫抱起,冷著臉道,“膽子越來越大了,還敢跟我講條件!”
邵榮沒說話,窩在他的懷裏用手護著頭,一都不敢,生怕他爸爸一掌下來打他的臉。
邵長庚並沒有打他的臉,而是把他送到那間小臥室裏,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冷冷說道:“睡吧,以後別給我犯同樣的錯誤。”然後轉走開。
邵長庚認爲,小孩子犯了錯誤就該給他們一點教訓,講道理是行不通的。
以前一直對邵榮很寬容溫,是因爲心疼他年喪母,又懂事可,所以才不太罵他,大部分事都由著他的子。可今天這種原則的錯誤,必須要用強力手段糾正,絕對不能再犯。
邵長庚教訓完兒子,轉往自己的臥室走,開門卻見邵欣瑜和邵辰在門口探頭探腦。
邵長庚皺眉:“你們在幹什麼?”
邵欣瑜尷尬地撓撓頭,“沒……沒什麼。”
“今天太晚了,我跟邵榮就在這裏睡,不回去了。”邵長庚說完便走進自己的臥室,順手關上了門。
邵辰這才吐了吐舌頭,說:“姑姑,二叔剛才真的在打邵榮嗎?”
邵欣瑜嚴肅地點點頭。
邵辰了肩膀,“二叔生氣的樣子好可怕啊,好兇……”
正在說,臥室的門突然被打開。
邵長庚站在門口微笑,“小辰,還不去睡?”
邵辰看了他一眼,迅速飛下樓去,作敏捷地就跟躲避病毒一樣,邵欣瑜也一遛煙跑了個無影無蹤。
邵長庚這才收回笑容,冷著臉鎖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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