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太醫最先為沈郁把脈，之后是其他姬家人，最后，取走了一滴。

沈郁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指，指腹上，有不取時留下的傷口。

商君凜握住他的手：“顧太醫說那邊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再過幾天，阿郁就不用這些苦了。”

每次看到沈郁疼，商君凜的心都像是被鈍刀砍，泛起一陣一陣鈍痛，沈郁一開始看他難的樣子，有心讓他到外面，看不到就不會難了，但商君凜不肯答應，無論怎樣，他都要守在沈郁邊。

休息了半個時辰，沈郁力恢復，雖然泡藥浴的時候難，泡完之后，沈郁的況確實比之前好轉了不。

商君凜抱著沈郁在屋外曬太，兩人低聲說著什麼，姬無妄從院子外走進來：“我剛剛去確認了一遍，現在就等‘月蓮’結果了。”

“‘月蓮’真能結果？”沈郁從商君凜懷里探出頭。

“能，它的果實是最重要的藥引，你沒發現，自從來到族地，它的花苞下已經出現了小果實嗎？”

沈郁還真沒注意到這點，來這里后，“月蓮”被姬無妄帶走說要一起研究，那邊有顧太醫在，沈郁便沒有多過問。

“我那天見到了一個白發的男人，他告訴我說，你一開始是想讓我當‘圣’才帶我回來，”沈郁注視姬無妄，“是真的麼？”

“是，”姬無妄不否認曾經的想法，“但后來我改變了主意，你們不必擔憂我會趁機做什麼，我既然答應了會為小郁拔除‘戒引’，就不會食言。”

“你為什麼會改變主意？”

“如果你非要一個答案的話，是因為他，”姬無妄看向商君凜，“你和他在一起明顯會比留在族里開心，當年，我父親沒能為你母親做到的事，我希能為你做到，就當是為兄長的一點補償好了。”

第228章

“今日來找你，是因為另一件事，我從被抓回的人里問出一些消息，和你有關，你要聽嗎？”姬無妄說到正題。

“是諸妄？”沈郁拍拍商君凜的手臂。

商君凜抱著他起，換了個地方坐下：“諸妄這個人，朕派人去查過，最終源頭只能查到肅北，更早的，就沒有了。”

“你們查不到很正常，”姬無妄走到兩人對面坐下，“他以前是姬家人，生活在姬氏族地，你們自然查不到他更早的消息。”

“他也是那位族長的人？”沈郁還沒忘記，一切的源頭就是那個企圖用卻被他母親攪的人。

“是，而且他以前，還喜歡過你母親，”姬無妄冷笑，“這些人也是可笑，喜歡便要毀掉，他逃離姬氏族地后，不知用什麼方法查到了你母親的下落，卻沒同他主子說，而是想去威脅，不曾想，離了族地，他依然不是的對手，一擊落敗后狼狽逃離，因生恨將你母親的消息了出去。”

“我母親的死，和他有關系嗎？”

“你母親當年，是力量耗盡而死，為了瞞住你們的消息，用了族里的，抹去了與接過人的記憶。”

“所以，京城里才會沒了存在的痕跡？”沈郁思索。

“只有無人知曉，你才是安全的，其實一開始，沒人知道‘戒引’能通過母傳給孩子，直到有一年，那位族長的一個心腹在京城意外見到了你，他到了你的‘戒引’的存在，然后他們派了人到京城，想活捉你，可惜他們派去的人被不明力量滅口。”

這場刺殺，正是沈郁年時遇到的，當年，若不是有商君凜出手，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沈郁回頭看向商君凜，語氣很輕：“當年，是陛下救了我。”

“原來如此，”姬無妄了然，“我一直很好奇，誰有這個能力不聲不響滅掉那麼大一力量，還能引起那些人的警惕，不敢再出手，一開始，我還以為是鎮北侯在暗中保護你，后來發現不是。”

鎮北侯是有一定勢力不假，但這勢力并沒有達到足以威脅那些人的程度，若出手的是商君凜的人就不奇怪了，唯有這個男人，手里握住足以讓人聞風喪膽的力量。

“他們還暗中謀劃了什麼？”沈郁不覺得，一次追殺的失敗就能讓這些人罷手。

“的不行就來的，發現你上有‘戒引’后，他們試圖通過控制你達到目的，越王是他們選中的一顆棋子，在取得越王信任后，故意說出那樣的箴言，提起越王對你的興趣。”

“越王本就想要朕的位置，有了這樣的指示，怎麼會白白放過，于是他開始暗中接近阿郁和鎮北侯的庶子，若是他功了，阿郁必定會追隨他，說不定會跟他去封地，離了京城，他們想要手，就了很多顧忌。”商君凜說出心中的猜測。

沈郁想到了前世自己到達越王封地后，長時間的生病狀況，他本以為，那是他不好的正常況，現在看來，這件事要被打上一個問號。

那段時間他渾渾噩噩的，很難保證逃出姬家的人沒對他做什麼。

“他們想的很好，想要你為他們做事……”姬無妄回想起地牢里的場景，臉變得更冷。

男人被綁在刑架上，全上下沒有一塊好的，從眼角流下，他放肆大笑，語氣里混雜著濃濃的惡意：

“既然壞了我們的計劃，讓的孩子來償還豈不是正合適？可惜了，越王這個廢，這麼有利于他的局面，也能把事搞砸，怪不得斗不贏大桓的現任帝王。”

“這些人到底想做什麼？那個被我母親揭穿的族長又是為了做什麼？”

沈郁的話拉回了姬無妄的思緒，他的角勾起一抹冰冷弧度：“他們啊，想長生不老，姬家的歷任圣都能維持容不變，這些人以為是了‘戒引’的作用，當然，事實也是如此，同時，‘戒引’會燃燒圣的生命為代價，這些人異想天開，覺得食用‘戒引’者的心頭，可以免于到來自‘戒引’的負面作用，達到容永駐的效果。”

沈郁只覺得一陣惡寒，察覺到他的異樣，商君凜抱了他心中涌起后怕和難以遏制的憤怒，他放在心尖尖上舍不得傷害分毫的人竟然被人覬覦著！！

“真的能達到嗎？”沈郁問。

姬無妄搖搖頭：“不能，可那些人早已瘋魔，對此深信不疑，你母親當年正是發現了前任圣的死亡不對，暗中調查才查出了這件事。”

“你之前說，我母親是撞破了那位族長使用……”

“這麼說也沒錯，姬家以醫藥發家，姬家的藏書里，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沒能得到驗證的方子，這些方子無論是制法還是效果都稀奇古怪，被統一稱為，你們不是在查‘緋夢’？這味藥最早也是從姬家流出去的，不過現在的‘緋夢’和一開始的有了很大差別。”

“我想去見一見被你帶回來的人。”

“沒什麼好見的，如果你真要見，等理完你里的‘戒引’再去吧。”姬無妄擔心那些人留了后手，會對沈郁造傷害。

這些人數十年如一日花費大量心思在“戒引”上，保不齊手里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底牌，他們因沈郁的母親敗名裂，如今又因沈郁接審判，所有恨意都匯聚在沈郁上，姬無妄不會讓沈郁在這個時候去冒險。

商君凜難得的和姬無妄站在了同一戰線：“姬族長說的不錯，若阿郁想見那些人，等好了再去。”

沈郁也不是急著要見人，答應下來。

他想，前世的一些謎團，可能很快就能解開了。

沈郁在姬家的日子一如既往，沒有不長眼的人來打擾他們，商君凜也一直陪在他邊，頗有一種他們是普通人家夫夫的覺。

商君凜早上不用上朝，每日沈郁醒來，都能在床邊看到人，洗漱完后，兩人一起用早膳，然后出去逛逛，買一些小東西，如果沈郁對哪興趣，商君凜會帶著他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