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剛才還是豔高照,突然一黑雲就了過來,豆大的雨點都把地上砸得冒了煙,我更是落湯一樣,連個躲的地方都沒有。
“這,這是,玩,玩我呢吧?”
我抱著頭蹲在地上,眼看著茂的樹林也不敢躲進去,這劈雷帶閃的下雨天呆在樹下?那我可以跟許秋白做對快樂的鬼夫妻了。
盛夏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一轉眼又是大太當頭曬著。
我雖然是從小就在山林野地裏瘋跑長大的,底子打得就好,可這雨來得邪乎,比初春的凍雨還冰寒刺骨,再加上太一曬,沒到傍晚的時候,我已經頭重腳輕,發起了虛汗。
恍惚中我像是在雲端漂浮,許秋白的臉在眼前時時現,他像是在對我喊著什麽,可我一句都聽不見。
“流星?”
我看著夜空中掠過的一道道銀線,手在空氣中虛抓了一下,立刻被一隻冰冷的手握住。
“妮兒,別睡,就快到家了!”
是許秋白?這麽說剛才看到他不是我的幻覺?
“許秋白,這回,讓,讓我多住,住幾天,行嗎?”
我磕磕絆絆地說,不知怎麽就想對抱著我的這隻男鬼使個小兒。
“行,都聽你的,隻要你不睡。”
聽到許秋白的回答,我滿意地咂咂,頭一歪就徹底什麽都不知道了。
再度醒來的時候,我盯著眼前的天花板,發了好一會兒的呆。
沒有紅幔帳,沒有雕花床。
枕邊是我最喜歡的花栗鼠公仔。
門口一聲輕響,我轉眼看到推門進來的人,頓時鼻子一酸,哭道:
“媽!”
聽我母上大人說,那天許秋白抱著我像隻沒頭蒼蠅一樣一頭撞進了家門,我臉上紅一片,裏還說著胡話,子燙得可以煮蛋,嚇得跟爸魂都快飛了。
老爸老媽折騰了半響,還去醫院檢查了一道,都說沒什麽問題,可我這病就是不好。
還是在有心人的提醒下,我爸給我找了個神婆來看。
那神婆一道符水下來我就醒了。
“隻是……”我媽看著我言又止。
“隻是什麽?”我滿臉茫然。
母上大人左右看了看,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似的,忽然就坐下來拉著我的手兩眼抹淚道:“妮兒啊,是爸媽對不起你。”
忽然來這麽一句話我更加茫然了。
再三追問下我媽才告訴我,原來那神婆不但給我看了病,還說了點事。
說我這病不是什麽寒氣,而是氣,氣殘留在裏不去,這才導致我高燒不退,昏迷不醒。
還說,人鬼通婚本來就有違天道,鬼會吸補,兩人在一起時間久了會折損氣,人之所以為人就靠一口氣撐著,若是氣沒了那人就可以為死人了。
還有那天那場雨也不是什麽普通的雨,而是專門在鬼界下的雨,雨,這種雨也會衝刷人上的氣。
所以綜上所述,和許秋白待久了我會死,而且會死得很快。
知道這件事的我很方。
我不僅僅是嫁了個鬼,我這還是在玩命啊,問題是別人玩命好歹能得點刺激啥的,我得了什麽,一座孤墳?
從山上回來,我接二連三遇到了無法解釋的事情。每到晚上,一個看不清模樣的男人,對我又親又抱,尤其是他用舌頭舔我那個地方,我可以清晰感受到他觸碰我肌膚那種冰冷的感覺。他是人還好,但偏偏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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