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派人調查我?”周紅梅顯然覺得眼前的事實難以置信,我也終於在臉上看到了某種類似恐懼的緒。
場麵已經很混了,我耳邊都是各種各樣的吵鬧聲,一下把我拉的很遠,我覺得眼前的人都不太真切了,而且我也有點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
就好像暫時失聰,隻看得到他們的一張一合。
本來就可以扳倒周紅梅了啊,我現在隻覺得恍惚,眼前的人影影影綽綽,好像是那種拍攝鏡頭裏邊的背景模糊,不甚清晰,這讓我懷疑是不是我的眼睛出了什麽問題,我急切甩了甩頭。
一直在一邊的黃明軒好像發現了我的對勁,上前來扶著我,問我,“沒事吧?”
我苦著臉,朝他搖了搖頭,我的作大概沒有什麽說服力,因為他還是一臉擔憂的樣子。
我想大概是因為昨天沒有睡好的緣故,所以才讓我今天這麽恍惚。
我甩完腦袋之後覺得好像勉勉強強恢複正常,我看到眼前的唐陌天跟周紅梅還在那對峙,這讓我很不耐煩。
我走上前去,想要聽清他們在說什麽。
“其實我很沒有那個閑工夫,但是有時候我得做什麽保護我重要的人…”唐陌天今天說話意外的好聽,這幾句都是沉著聲音說的,所以聽起來就覺特別。
說完這句話,唐陌天轉過來,麵對記者,緩緩道來,“相信各位記者朋友已經看過手裏的資料了吧,我相信各位記者朋友都是聰明人,應該都能夠明辨是非,從這些資料就可以得出真正的事實,所以大家明白了麽?”
即使唐陌天的語速很慢,不慌不忙的,但總覺得這個男人上有一種無形的迫,讓人不得不看著他,聽他說話。
也真是很奇怪啊,有的人自就帶一種很奇怪的氣場,我說不上來。
人格魅力?
大概是太兇了,不敢不聽。
最後我就得出這麽個結論。
況且他說完還掃視著臺下的人,看起來就很不好惹,如果是我坐在下邊,看他這麽兇,估計也就不敢說話了,而且也白紙黑字的寫著,大家很快就認清了這個事實。
看了一會兒,唐陌天好像怕大家聽不懂似的,又補了一句,看著大家說,“大家有沒有什麽聽不懂的,可以來問我。”
奇怪的是,他說完這句話,本來很活躍的記者朋友竟然雀無聲。
如果不是在這麽嚴肅的場合,我大概是會嘲笑一下這個人,怎麽都能給人嚇得不好說話。
我又想起了我跟他的對話,關於周紅梅的謀。
“你剛才說周紅梅的珠寶計劃是跟中小企業合作?”腦袋突然靈乍現,好像有什麽想法一閃而過,我竭力在還原剛才的想法。
“啊,對啊,”不知道我為什麽會突然提這個但是也還是接著聽我說下去。
“我覺得你說得對,確實是利益的問題,我覺得周紅梅與中小型公司合作這個珠寶計劃,確實是有相關利益,這樣做的目的大概隻有一個。”對於我們周士我向來不殫以最壞的惡意揣測,所以我也就做了大膽的猜測。
“原來是這樣!”我恍然大悟,原來周紅梅打的是這個注意啊,真是秒啊,一石二鳥,可謂是一舉兩得,萬無一失。
我想我現在的樣子大概是高中課本裏學的範進中舉,想到這裏我有點啞然失笑,唐陌天看我哭笑不得的表,有些不明白我這是怎麽了,連忙問道,“可馨,你想到什麽了麽?”
“周紅梅大概是把那些小型公司當做棋子了,哪裏是想要合作的意思?”
那些小型的珠寶公司還以為傍上了大公司,還在沾沾自喜,殊不知在周紅梅士這裏就是可有可無的棋子,以陸氏企業的名號,去尋求合作,這吃相未免也太難看了。
那天的天很藍,我記得當時我看著窗外飄來飄去的梧桐樹,打了一個冷,然後轉過臉來看著唐陌天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周紅梅就是在利用我們陸氏企業的名氣,把那些小公司當棋子!”
我不知道人心竟然可以壞的到這個地步,這也是為什麽我今天一定要趕盡殺絕的原因,可能趕盡殺絕這個詞不太恰當,但是也確實是這樣想的,我不想周紅梅再出來害人。
我真是為那些小企業打抱不平!
唐陌天到底是聰明人,我說了這麽幾句話,他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好像對這個事實並不怎麽驚訝,反而是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對著我說,“可馨啊,年人裏的世界裏哪有什麽啊,大家都是講究利益至上的。”
是啊,他了解我的於心不忍,我在那個時刻也就終於明白周紅梅要做什麽了,和小型公司合作的目的,不管是功了,還是失敗了,可以將他們作為棋子丟掉,完全不需要顧及別人的死活。
而為什麽要跟唐陌天和黃明軒合作,答案也顯而易見了,不管如何,他們都會幫一把,即使是最壞的結果,唐氏跟黃氏都不會坐視不管見死不救,這也是為什麽一定要拉上唐陌天和黃明軒的緣故。
周紅梅打的是雙贏的目的,質問這唐陌天,像是抓住了最後一稻草,“你這樣做將唐家置於何地,明明唐家也有參與。”可是接下來的唐陌天的一番話讓徹底絕。
“其實我爸爸一直都知道,爸爸隻是明麵上讓你當經理,但也僅僅隻是經理,雖然人們都說商人逐利,但是爸爸告訴我,人還是應該有良心,要不然你以為我的父親是憑什麽做到今天這個地步,你不覺得你太天真了麽?”
不得不說,唐陌天深諳打蛇打七寸的道理,我看著周紅梅麵蒼白,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下飄過一點不忍,雖然這確實是罪有應得。
以前爸爸還說我總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同心,我當時還狡辯,現在我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