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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燈2》第7章 老吊爺

圓形的木墩子大概是個供桌,說是木墩子,實際上質地非常堅,歷久不朽,大概是以一種半化石形態存在的罕見石木,上面刻著黃皮子穿人的神像,神極是詭異,神中帶著幾分可怖。

胖子哪管木墩子上有什麼,只顧著向我解釋他長這麼胖是為了將來打敵人部做準備,我對他擺了擺手,這時候就甭練皮子了,看來咱們是進了一座供著黃大仙的山鬼祠,這點從木墩供桌上的圖案,以及石殿東倒西歪的泥塑神像就可以看出來。

石殿中倒塌的泥像,就如普通寺廟中的城隍神灶形式相仿,兩廂都是些面人的勾引、通判,供桌后是只黃皮子的泥塑,殿中保留著許多離奇的碑文圖形,圖形無外乎是些黃皮子吃人之類的可怕形,而那些碑文記載大多是我難以理解的詭異容。

深陷土石的石門,殿中雜無章的破敗形,這些都說明以前此地發生過山崩一類的天災,才使這座石砌鬼祠半埋地下,但石門前那條通道,明顯是后來被人挖開的,不知道那些挖地道的人為什麼不辭辛苦要掘出這座古祠?難道是他們想找什麼重要的東西?荒山中的鬼祠里又能有什麼?這些我實在是想不出來了,但正是由于未知的事逐漸增加,無形中又增加了我一探究竟的決心。

燕子一腦袋迷信思想,對“鬼衙門”的傳說天生有種畏懼心理,用手套圓木墩子旁一個落滿灰塵的石碗,碗中都是黑褐的凝固,這讓想起了山鬼飲人的傳說,于是開是猜疑是“黃仙姑”故意把我們引進這山鬼廟的,越想越覺得發怵。

我和胖子都不相信小黃皮子會有那麼囂張的反氣焰,竟敢在太歲頭上土?于是毫不在乎地對燕子說:“想引咱們進埋伏圈?那他媽的還反了它了不?再說黃皮子雖然明,但畢竟只是類,怎麼能如此過分渲染牛鬼蛇神的厲害,這個思想傾向可危險了,要知道無產階級的鐵拳能砸碎一切反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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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和胖子得出的結論,是山里人對黃大仙過于迷信,看來澆樹要澆,育人要育心,機會生銹,人不學習要變修,這說明我們思想教育工作抓得還不夠,應該讓燕子認識到,黃皮子就是黃皮子,它套上人皮也不了

燕子氣得大罵道:“你們兩個鱉犢子滿跑小火車,讓我說你倆啥好啊,傳說進了鬼衙門的人就得被山鬼捉住把喝干了,你們看這木墩供桌下的石碗,都被人了,這可是淋淋的事實啊,我這咋是迷信呢?”

我心想山鬼喝人?這事可夠邪,難道還真有這等人間悲劇不?我低頭看了看燕子所說那只用來裝人的石碗,圓木供桌下果然有個很大的石碗,東北管這種特大號的碗海碗,這石碗也是有許多年代的東西了,磨損甚重,邊緣都殘破不全了。

我想看看碗中深黑的殘滓是不是人,便把石碗搬起翻轉過來,往地上一磕,從石碗中震出許多黑紫黑紫的沫來,我又看了看拱桌上黃皮子的神像,恍然大悟,把手向下一揮,做了個手砍頭的作,對胖子和燕子說:“這圓木墩子不是供桌,而是斷頭臺,肯定是斬頭放用的,你們看木墩邊緣麻麻都是刀斧印痕,在這上邊斬了頭,一定是將控進石碗里給黃大仙上供,我為什麼說是呢,因為這石殿中供的是黃皮子,黃皮子是不吃人的,黃皮子喜歡吃也絕對屬于謠言,它并不吃,它也不是為了吃,而是只喜歡喝。”

我這一番話說得燕子連連點頭,分析得理,早年間也的確有這種風俗,讓相信了這石殿只不過是很久以前供黃大仙的廟祠,而不是什麼山鬼喝人的“鬼衙門”,燕子只怕山鬼,不怕黃皮子,畢竟山中的獵戶哪個都套過黃皮子,心神鎮定下來,腦子就好使多了,不再只想拽著我們逃跑,看見黃皮子喝的石碗,突然想起一個流傳了多年的古老傳說,說要提起黃大仙廟來,以前團山子好象還真有這麼一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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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很多年以前,團山子下有金脈,白天在山上掏挖金子,晚上就在山下查干哈河畔扎營,由于人太多了,所以一到晚上營子里點起燈火,照得山谷一派通明,找黃金礦脈的人都信黃大仙,認為山里的金子都是大仙爺的,讓他們挖到是黃大仙發慈悲救濟苦哈哈的窮漢,都心懷激,就常到團山子下祭拜那里的黃大仙廟。

那廟是以前就有的,早已荒廢多年,可也正由于這黃大仙廟修得地點特殊,剛好對著山下開闊的營地,那地方也就是現在的團山子林場,挖金人吃飯,以及點火取暖,就等于是給黃大仙上供點香了,由于挖金的人太多了,使得黃大仙在廟中“日千桌供,夜點萬柱香”,哪路神仙能有這麼好的待遇?結果這事讓山神爺知道了,連嫉妒帶眼紅,就把山崩了,死了好多人,從此以后,那黃大仙廟也沒了,山里的金脈也無影無蹤了。還有一種說法是,有人在礦里挖出一個青銅匣子,那匣子是黃大仙的,凡人絕不能開,打開之后這山就崩了,匣子里究竟是啥誰也不知道,看過的人全都死了。

最后燕子說:“這都是老輩子的事了,也不知是幾百年前的傳說,這地方要不是鬼衙門,就指定是古時候挖金脈的人們造的那座黃大仙廟。”

說到這我們點的松枝火把漸漸暗了下來,很快就要燃盡了,趕又換了兩支松燭點上,這松燭是山里的一種土蠟燭,非常簡易,缺點是燃燒得很快,不如正規蠟燭勁燒,出門走夜路的時候倒也對付著能使,總好過沒有亮。

我對胖子和燕子說,既然這地方只是黃皮子廟,那也沒什麼希奇的,咱們宜將剩勇追窮寇,到后殿去捉了那“黃仙姑”,然后就趁天黑前趕回林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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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仙姑”被胖子用麻瓜塞了,黃蠟了封,后也給鐵扎住了,它現在是既出不了聲,也放不了臭屁,爬也爬不了多快,幾乎只剩下半條小命了,所以我們倒并不擔心它翅飛了,三人不不慢的向石殿深搜索過去。

黃大仙廟的石殿縱深有限,后山墻依著山壁而建,嚴,整座石殿只有我們進來的石門是唯一門戶,并沒有后門,石梁石磚的頂壁有幾破損,呼呼呼地往下灌著冷風,上面可能是山坡樹或者地窟窿一類的地方,但那隙都不到一掌寬,“黃仙姑”也不可能從這鉆出去。

殿中有尊一半傾倒著的泥像,就是黃大仙的神位,那泥人穿長袍,與常人一般的高矮,形象更加擬人,只是獐頭鼠目,邊留著幾小胡子,還是很接近黃鼠狼的臉,黃大仙泥像后邊有個地窨子,下面修了石條臺階通往地下更深,看來“黃仙姑”一準是從這逃了下去,想尋求它老祖宗的保佑。

我看這地窨子好生奇特,地窨子口原本應該鋪著青磚,現在那些青磚都被撬開扔在了一旁,這顯然是一條道極其蔽的口,看來這被撬開的地窨子,也許正是那伙掘開地下古廟之人所為,他們這顯然是有所為而來,他們究竟想找什麼呢?難道就是當地傳說中黃大仙裝寶貝的那青銅匣子?

我和燕子一前一后舉著松燭,胖子拿著家伙走在中間,三人一步步拾階而下,這石頭臺階又陡又窄,地窨子里骨,我邊走邊把剛才這個疑問對胖子和燕子簡略說了,胖子說:“老胡你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剛才下來的時候你也不是沒看見,地道口上的土有多厚?那都是雨水從山上沖刷下來的泥石再次埋上的,就算是以前有人進山挖寶,那也應該是幾十上百年前的事了,有什麼好東西也早就被他們取走了,還能留給咱們嗎,現在進去黃瓜菜都涼了,隔三差五地抓幾只小黃皮子,換幾斤水果糖我就滿意了,你也別不知足了,咱那不是還有只熊掌和金黃豆嗎?這兩天可真是撿了洋落兒發洋財了,咱們春節回家探親的路費和今后的煙酒錢算是都有著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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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胖子和燕子說著話往下走,才發現這地窨子比想象中的深多了,心里打起鼓來,猜不出這究竟是通到什麼地方,越往下走空氣質量越差,但還算尚能呼吸,最讓人不了的是,那松燭的火苗由藍轉綠,亮忽強忽弱,映得人臉上罩著一層青,我沒見過鬼,但我估計要是真有鬼的話,臉跟我們現在比起來,恐怕也差不了多

那松燭不僅熏人眼睛,火苗也不大,即使沒風的況下,有時候也會自己熄滅,我一手舉著松燭,另一只手半攏著火苗,以防被自己的呼吸和行走帶的氣流使它滅掉,可這土蠟燭畢竟工藝水平低劣,就這麼小心,還是突然滅了。

我手中的松燭一滅眼前立時一片漆黑,我停下來想重新點燃它再走,可后的胖子跟得太,樓梯又窄,收不住步了,我被他一拱也站不穩了,走在最后的燕子見我們兩個要從臺階上滾下去,急忙手去拽胖子的胳膊,可哪拽得住胖子,跟我們一起連滾帶撞的跌下樓去。

幸好石階幾乎已經到了盡頭,我們穿得也比較厚實,倒沒什麼傷,只是燕子手中的松燭也滅了,眼前手不見五指,我著撞得生疼的胳膊肘,想從挎包里支松燭點上,看看我們這是掉進什麼地方了。

但剛一坐起,就覺得戴著皮帽子的頭撞到個東西,臉旁有晃晃悠悠的東西在擺來擺去,更高有繩子木頭,不斷發出“吱紐、吱紐”的干聲,我心想這是什麼東西吊在這?隨手一,從手上來判斷,象是以前東北的那種厚底踢死牛棉鞋,再一里面綁綁地竟然還有人腳,再上邊是穿著棉的小肚子,還扎著,我頓時一驚,鞋底剛好和我的頭臉高度平行,什麼人兩腳懸空晃來晃去?那肯定是吊死鬼,黑燈瞎火一片漆黑之中,竟然到個上吊的死尸,東北山區管吊死鬼做“老吊爺”,所有關于“老吊爺”的傳說都極度恐怖,我雖然從來不信,但事到臨頭,不害怕那才怪呢,我當時就忍不住“啊”地大了一聲。

我這一聲把倒在我旁的燕子和胖子都嚇了一跳,胖子摔得最狠,尾骨墊到了石階楞角上,正疼得直吸涼氣,這時候還躺在地上沒爬起來,聽我嚇得一聲驚呼,不免十分擔心,忙問我:“老胡你怎麼了?你……你瞎喚什麼?你倒是趕快給個亮兒啊。”

我剛才確實被嚇得有些呆了,手中兀自抱著懸空的死人雙腳忘了放開,猛聽胖子一問,不知該怎麼解釋,隨口答道:“我……我……這雙腳……嚇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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