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婷回到自己辦公室的時候又看了一下時間。

五點整，離關鍵的案匯報足足還有半個小時。

打開電腦，將案卷和資料都調出來，重新悉一遍，以免匯報的時候出任何岔子。

雖然說這些東西沒有誰比更悉，一旦某位大佬突發奇想問到某個問題，要是回答不上來，那可就尷尬了。

來聽匯報的還有“更高層”的人。

市刑調局之上是州刑調司，俗稱刑司。但梧桐市是青芒國的直屬市，和州同級，上面沒有刑司，再往上就是國家刑事調查部，俗稱刑部。

刑部都派人了？我說吧，這次異能犯罪的發現絕對是歷史的突破！

雖然表面高冷，但艾婷心還是驕傲的。

從孟飛的死里逃生，以及復制人搜尋文件、然后意外橫死，尸莫名消失，到云深天臺……

反復回顧事件的每個細節。

孟飛明明被復制版孟飛重擊到瀕死，為什麼又完好如初地復活了？

在不能明說他有隨時回的異能的況下，要自圓其說還真是是不容易的。

但已經準備好了一套完的邏輯。剩下的就是想想高層大佬可能會挑出什麼刺來。

“嘟嘟……”

就在坐下十分鐘，還沒有來得及復習完案卷的時候，的“神app”響了起來。

神app是一套件，安裝在手機上，有點類似微信。包括通信在，各種功能無所不包。

只是微信是人人都有，大多數時候是理私事。

神app則是用于制辦公和通信用的，只有國家雇員才能使用。

打開手機點開一看，是頂頭上司鄭局長發來的消息。

“來下8號會議室。”

這個會議室正好是預訂了用來做案匯報的，提前去準備一下倒也不錯。果然局長大人也很重視這件事啊。

但到了會議室時候，發現況還是有點出人的意料。

會議室除了局長之外，還有一名老人。

一名很老的老人。滿臉壑，胡須發白，頭頂則是油發亮，地中海，禿禿。

但他圍著頭頂一圈則蓄著藝家的海浪般卷起的白發，披在腦后，直披到他穿著的古怪的褐長袍的圓領上。

他口掛著銀的項鏈，項鏈盡頭掛著一個醒目的銀天平徽章。

圓領褐袍？銀天平？這不是中古世紀到賣“神水”給人治病驅魔的神教教士的打扮？

在很久以前的神國時代，這打扮倒是非常面，教士們的份比治理神國的員們還要崇高。

但現在不一樣了。

虔誠的信眾依然存在，會在家里供奉神的神位。但有組織的信眾團、職業教士早已不復存在。

這打扮要麼就是三流配角從片場跑了出來，要麼就是給老太太們收智商稅的職業騙子。

雖然年老，但這人神矍鑠，仿佛充滿了智慧的煙黃的雙眼時不時深沉地閉上。

但他又老試圖趁人不注意的時候睜開來瞄上幾眼，顯得極為猥瑣，這讓艾婷很不自在。

以多年的刑調經驗，就是貨真價實一騙子啊。

想問候的第一句就是：這麼老還出來騙錢？是想讓國家幫忙養老嗎？

但克制住了。不能隨意用自己專業的眼去揣測別人。

“這位老先生是？”

的話還沒問完，鄭局長已經站了起來，對著老頭恭恭敬敬一鞠躬，然后說：“這位是黎會長。”

然后他竟然倒退著往后，到了門口，笑呵呵連點了幾個頭，說：“你們聊，你們聊，我就不打擾了。”

然后出門，把門關上了。

和這老頭獨一室，讓覺更加尷尬了。但剛一回頭，便覺一點銀在空中旋轉著飛了過來。

一把給抓住了，是一張銀閃閃，上面還鑲嵌著一圈鉆石、土（豪）到極致的名片。

“神信仰文化研究會會長，黎牧。”

“黎會長？”

凡是帶著“研究會”的名字的，都是一聽就是野到極致的組織。

這人的眼睛便瞇了三角形，臉上的皺紋就像被切開的洋蔥一樣層層疊加了起來，練地笑道：

“我老黎就可以了。”

“好的，黎會長。”

“你很不錯。”

三角眼上上下下將反復打量了幾次。

“恭喜你，簽下這份協議，你就是我的直屬下屬了。”

老頭拿出一卷文書放在面前。

“不好意思，我拒絕。”

艾婷很無語，什麼鬼協議，我為什麼要簽？我有病嗎？

我是堂堂的刑調中隊隊長，我簽字加什麼文化研究會？

等下，這是什麼？十二級員？簽了字我就是十二級員？

以為自己看錯了。

十二級——號稱青芒共和國場頭號巨坎。

混制的，就算是運亨通，混到十一級基本就是終點了。

十二級就是所謂副部級，進了十二級你就是州部級員了。這和縣市級真正的天壤之別啊。

一路順風順水，在刑調局叱咤風云，破大案要案無數，現在也就是個九級的正縣級員而已。

他們局的局長也才十二級。等于簽下這字，我立馬連升三級和鄭局平起平坐了？

確定醒著嗎？

那眼前這神老頭至十三級？正部大佬？和刑部部長、梧桐市市長同個級別？

老頭眼神一變，立刻拿出了另一份文件。

“你可以拒絕。但如果你拒絕的話，需要簽署這份保協議。”

兩疊紙并排擺在了艾婷面前。但艾婷的目始終在“十二級”那幾個字為中心的部分轉來轉去。

“你需要承諾對這件與異能有關的案件全部保。如有泄，將被開除公職并到法律制裁。

“簽字之后，只要你恪守，你在刑調局的職位將保持原樣。”

老頭指著一空白說：“在這里寫上：我已閱讀并拒絕此邀約。并承諾永久保守以上所有。然后簽字就行了。”

艾婷依依不舍地著“十二級”，著頭皮舉了舉手：“我再考慮考慮。”

“你有充足的時間考慮。”

老頭笑呵呵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