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所言極是。」居氏斂眸,「只是老夫人那如何代呢?」
「我知曉二嫂這些年在府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自然不會真的將此給老夫人,你只管說二人是我置的就是了。」秦晚秋已想好了說辭。
居氏一聽,再看向秦晚秋的時候,不知為何,心中多有了幾分地。
回想起未出閣前,因老夫人的寵,天真爛漫,卻又不失直率,這出嫁之後,短短幾年,竟然讓變得這般世故,還如此有手段。
居氏自嘆不如,如今也只能照著秦晚秋所言去辦,畢竟,不想失去這掌家之權。
「至於李媽媽送給二嫂的東西,還是早些歸還的好,畢竟,那裏頭還有幾樣賜之,李媽媽既然有心給二嫂東西,江氏豈會不知?若是以此來誣衊二嫂呢?」
秦晚秋一番趨避利害的說辭,反倒讓居氏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畢竟那些可都是好東西,好不容易得到的,如今要吐出來,那絕對是疼啊。
若不肯還回來,到時候便沒有拿江氏的把柄了,反倒會被江氏拿住,如此思來想去,居氏便也有了主意。
「這清單上的東西,我會如數奉還的。」居氏看著秦晚秋,「姑,今兒個宮,賢妃娘娘可說什麼了?」
「姑姑在宮中一切安好,雖提起了昨兒個親之事,聽我細說緣由之後,也只是略略地點頭,我還誇了二嫂幾句。」
秦晚秋看著居氏,「姑姑說,等到了宮的日子,便會傳二嫂一併宮,也好見上一面。」
居氏一聽,心下歡喜了,只覺得那些東西吐出來也不冤枉,故而連忙命人將李媽媽同墨香的抬了出去,便親自去老夫人那了。
秦晚秋等居氏離去,這才看向秦蓁,「我會看著將清單上的東西送回來,你也要清點清楚,這些可都是你母親留下的,萬不能再大意了。」
「是。」秦蓁斂眸道。
「過幾日,我會將鍾媽媽從鄉下帶回來,以後便跟著你。」秦晚秋著的頭,「鍾媽媽原先便是你母親跟前的,後頭,因我那沒有親近的人,才讓鍾媽媽過來伺候我的,我出嫁之後,鍾媽媽也都一直跟著,直到你母親去了,便也回鄉下了。」
「姑姑。」秦蓁激地看著。
「你這丫頭,素日被大嫂慣壞了,也分不清黑白來,這次便是長記了,日後倘若有事兒,讓鍾媽媽傳信給我就是了。」秦晚秋嘆了口氣道。
「蓁兒知道了。」秦蓁這才發現,前世的自己是有多蠢。
放著秦晚秋這樣真心待自己的親姑姑不要,反倒將豺狼當了親人,到最後,被啃得連骨頭都不剩。
靠在秦晚秋的懷裏撒。
秦晚秋疼惜地看著秦蓁,還未出嫁時,便一直抱著秦蓁,對秦蓁也是視如己出的,雖後來出嫁了,可還是對極為上心。
因看著秦蓁,便想起了那早夭的孩子。
秦蓁也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這才想起,前世,姑姑到死之前,都不曾有所出,當初,也這般,還一度以為這是秦家子的命,難道此事兒另有緣故?
秦蓁抬頭看向秦晚秋,低聲道,「姑姑,您放心,蓁兒日後會加倍小心的,倘若真的遇到難,便讓鍾媽媽給您送信去。」
「好。」秦晚秋點頭。
如今在府上的境遇也不大好,倘若沒有宮中姑姑,還有秦家作為支撐,怕也是舉步維艱啊。
可是即便如此,秦晚秋也不會被輕易打倒,的命可是大嫂救回來的,怎麼也要看著秦蓁平安幸福之後,再說。
秦晚秋瞇起雙眼,過了好半天,才出慈的笑容。
這樣的笑容,在以往是不曾見到的,只有在秦蓁這,才會有。
居氏直接命人將理了,因此事兒本就是李媽媽與墨香有錯在先,故而只讓家裏頭的人將領回去了,給了幾兩的棺木錢,便作罷了。
李媽媽家裏頭的人是不敢鬧事兒的,畢竟這些年來,他們搜颳了不好,也不想真的得罪了秦家,到時候連命都沒了。
居氏又風風火火地去了老夫人那,便依著秦晚秋所言如實稟報。
在此之前,秦晚秋也已經到了老夫人那,繪聲繪地說了一遍,只說李媽媽吃裏外,了東西,還想傷,到最後事敗了,索自盡了。
老夫人見秦晚秋眼眶泛紅,顯得有些疲憊。
低聲道,「不就是個婆子丫頭,你何故跟們置氣?平白地傷了自己的子?」
「娘,兒只是傷心罷了。」秦晚秋落淚道,「今兒個姑姑還提起了大嫂,說蓁兒可憐,讓我將鍾媽媽從鄉下接回來。」
「那你便派人將鍾媽媽接回來就是了。」老夫人一聽是賢妃之意,自然不會怠慢。
居氏對鍾媽媽是有幾分懼怕的,想起鍾媽媽當初跟在姑跟前的行徑,這些年,倘若不是鍾媽媽在姑旁照看著,也不知曉姑出嫁的日子是怎麼熬過來的。
居氏暗嘆了一聲,卻覺得鍾媽媽回來也是好事兒,在一旁敲敲邊鼓,那江氏便沒有好日子過了。
「是啊,老夫人,如今蓁丫頭跟前也沒了人,自然要有個能照看的了。」居氏附和著。
老夫人點頭,繼續道,「那昨日之事?」
「姑姑說,此事兒好在最後並未鬧大,說……」秦晚秋猶疑道,「萬不能毀了秦家的面,否則,盛怒降臨,是咱們都擔待不起的。」
「我知道了。」老夫人這下子算是看出來了,這江氏是萬不能被扶正的。
「姑姑還說,等過了大嫂的孝期,會給大哥指一門親事,人還是讓母親選。」秦晚秋低聲音說道。
老夫人一聽,人要選,哪有不答應的,故而笑著點頭,「那我這兩年便準備著,選個順心順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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