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獨飛子微微抖,他不知道震中用了何種神兵利,竟在瞬間削斷了他的長劍,又將冷鐵心砍兩段。
「你為何還不出手?」
震中說道,隨即微微一笑,道:「我忘了,燕大劍客的劍斷了。」
他話音一落,右手斗然出,凌空一抓,冷鐵心摔落在泥水中的那柄長劍倏然彈起,「呼」的一聲,直向燕獨飛飛了過去。
「噗」的一聲,那柄長劍正扎在燕獨飛側一柱子上,劍刃刺柱中三分,劍柄兀自微微晃,然有龍之音。
「出劍罷!」
震中冷笑道。
他笑聲未絕,燕獨飛驀然抬頭,反手拔劍,震中雙手尚未籠大袖之中,燕獨飛人劍合一,長劍已自刺到他前三寸。
燕獨飛的力或許及不上冷鐵心,但是他的劍卻比冷鐵心更快、更準、更狠。
所以他相信,只要震中大意之下容許自己出劍,就一定會死在這一劍之下。
眼見他這一劍便要刺震中的口,卻見震中雙手斗然出,右手一揮,手中已多了一柄極細的彎刀。這刀又細又長,刀極,便似一條毒蛇一般蜿蜒躍。
燕獨飛一驚,他知道震中以林派功夫和西藏宗武功獨步中原,卻從來不知道他竟會用兵刃,更料不到他的兵刃竟是如此怪異的一柄彎刀。
震中刀一出手,子一,彎刀斗然刺出,便如一條毒蛇一般,迅疾無倫地纏上了燕獨飛的長劍。
燕獨飛只覺得劍上一沉,這一劍再也刺不出去了。
震中哈哈大笑,只聽得「喀喀喀」三聲脆響,燕獨飛的長劍已然斷四截,竟是生生被震中的怪刀削斷了。
燕獨飛嚇得魂飛魄散,正想轉逃走,震中倒轉刀柄,在他口「膻中」上重重一擊。燕獨飛悶哼一聲,只覺得眼前一黑,子登時倒,聽得震中道:「我不殺你,卻要慢慢地炮製你!」
不知過了多久,燕獨飛慢慢睜開眼睛,面前放著一點如豆燭火,正自搖擺不定。燕獨飛察覺自已躺在一堆稻草之中,手腳都套著極重的鐵銬,竟是給人關在了牢房之中。
「我這是在哪裏?」
燕獨飛喃喃自語,過了良久,他才想起震中那重重的一擊。
「他的刀,他的刀!」
燕獨飛想到那柄如毒蛇一般的彎刀,登時全如墮冰窟。
「王八蛋,吃飯了,還不給老子滾過來?」
有人大聲喊道,燕獨飛抬頭去,卻見木柵欄外赫然站著一個豪漢子,腳邊放著一個大木桶,正自一臉鄙夷地著他。
「死賊囚,老了與你說話,你莫非聾了不?」
那漢子見燕獨飛不答,臉登時變得猙獰起來。
燕獨飛何曾過這等辱罵,雙臂一振,便要上前手。只聽得嘩啦啦一陣響,鎖著他雙臂的鐵銬一陣抖,卻是未被震斷。以他的武功,震斷鐵銬如若無,只是這副鐵銬卻是以鐵鑄就,其中更熔有天蠶,堅逾金鋼,燕獨飛竟是震它不斷。
「你這死賊囚,死到臨頭,竟還如此囂張。這裏是廠獄,從來就沒有人能夠活著出去,你就認命罷!」
那漢子說罷,一腳將木桶踢翻,裏面卻是半桶黑乎乎的稀粥。那漢子罵道:「你這賊子終歸是要死的,這飯不吃也罷。」
那漢子罵罵咧咧地走了,燕獨飛頹然坐倒。他知道,廠獄是東廠太監控制,專門捕拿朝中大臣,凡是被捉廠獄之人,都要盡酷刑才被殺死。若是平日燕獨飛自是不懼,只是此時困於人,卻由不得他不怕了。
牢房之中不見日,燕獨飛不曉得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約過了兩個時辰,卻聽得腳步聲響,他愕然抬頭,卻見柵欄外站了一人,正自冷冷地看著他。
「燕獨飛,你還認得我麼?」
這人穿著大侍衛的衫,大約二十多歲,燕獨飛見他的樣子有些識,卻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那人見他一臉茫然,嘿嘿一笑,道:「燕先生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昨夜我險些死在你師兄的劍下,這麼快便忘了麼?」
燕獨飛驀然想起,原來這人便是昨夜被冷鐵心一腳踢得爬不起來的那個侍衛。他與冷鐵心書房之時,這侍衛便在書房外守侯,竟未發覺二人行蹤,武功自非一流高手。燕獨飛哈哈一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侍衛大人。」
那侍衛正是厲秋風,他右手握刀柄,喝道:「你二人夜大,那是誅九族的死罪。我來殺了你,免得你這廠獄中無數酷刑之苦,你該謝我才對!」
「嘿嘿,你是於敗在我師兄弟劍下,到這裏來殺人泄憤的罷?」
燕獨風一臉嘲笑的說道。
厲秋風臉上一紅,隨即厲聲喝道:「多說無益,你乖乖地等死罷。」
燕獨飛眼看著他打開牢門,提著刀一步一步了過來,心中一陣悸,驀然間大聲道:「且慢!我有一件事說與你聽,你聽了之後,再殺我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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