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他們這麼做不怕有悖天道人倫嗎？”即便是司的冥王，也被秦王的瘋狂決定嚇到了。

白起臉沉的說道，“我當時也是這樣說的，可是王上與張祿二人並不是在與我商量，顯然他們兩個在招我談之前已經達統一意見了。”

蔡鬱壘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閉眼沉思著，他實在無法想象橫遍野，流河的景象。過了半晌，才睜開眼睛看向白起道，“你當時是怎麼回覆秦王的？”

冇想到白起卻反問他道，“鬱壘兄，你覺得我該怎麼回覆我王？”

是啊，白起他能怎麼說呢？義正言辭的拒絕秦王？還是苦口婆心的勸對方不要這麼狠絕？蔡鬱壘知道白起一樣都做不到，他唯一能做的就隻有無條件的服從王命，否則他就不是白起了。

蔡鬱壘有的時候都懷疑被窮奇俯的人不是白起而是秦王和那個張祿，否則他們怎麼會想出這麼冇人的作戰方略呢？難怪莊河常說凡人複雜……之前蔡鬱壘還不信，因為他見過凡人死後變的鬼，他覺得活著的人和死了的人應該冇有什麼太大差彆。

可是現在蔡鬱壘知道自己大錯特錯了，因為死了的人心裡就隻剩下生前的執念，而活著的人除了那點執念之外，還有貪婪、嫉妒、自私、猜忌……隻有綜合了這些特點，人才能稱之為人。所以莊河說的一點都冇錯，活人就是遠比死人複雜太多了。

認清了這一點之後，蔡鬱壘便不在為難白起了，因為較之大部分人的複雜，白起已經算是不錯的了。或者應該說，白起可能隻是對他蔡鬱壘一個人簡單罷了，畢竟要想在這樣一個世中生存，僅憑一腔正氣是肯定不行的。

幾天後，秦國王室一年一度的秋季圍獵開始了，因為剛剛打了勝仗，所以圍獵的獎品非常厚……這次圍獵除了皇室人員參加之外，朝中的文武百和世家子弟皆可參加。

皇家獵場設在驪山，這裡是曆代秦國皇族的陵寢，因此不用臨時封山。每年在秋季圍獵開始之前，秦王都會先帶百到皇陵祭祖，祈求五穀登，國泰安康。

可在白起看來，這幾年的秋季圍獵不過是走走形式，因為拔得頭籌的人隻能是秦王，次之則是他白起，剩下的名次就各憑本事了。這是規矩，冇人敢輕易打破……

當然了，這個規矩也不是冇有被打破過。前年圍獵的頭籌就是太子贏倬，結果去年他就死在了魏國。當時坊間都傳贏倬的福薄，冇當上王之前不該在祭祖後的圍獵拔頭籌。白起自然是不信這些的，可是不信是一回事，打破規矩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白起這次帶了幾個隨從和幾個親信的部下參加，當然還有蔡鬱壘，這次他假扮白起的客卿……隻不過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這位客卿的氣度不凡，絕非是那種需要依附主人的普通客卿。

按照慣例，祭祖結束後秋季圍獵正式開始，秦王贏稷一馬當先帶著侍從衝進了獵場，剩下的人就全等著白起了，因為他不進獵場，後麵的人誰也不輕易冒進。

白起坐在馬上看著秦王的背影，等了一會兒才帶著人慢悠悠的走進了獵場。其實在他的眼裡，這種圍獵就跟小嬉戲一般稚無趣，如果不是非參加不可，他寧可留在軍營中練士兵。

蔡鬱壘到是對這種活很興趣，跟在白起後不停的東張西，時不時的還會問旁的侍從關於圍獵的一些規矩。白起見了就好笑的轉頭對他說道，“鬱壘兄，你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問我啊！”

蔡鬱壘聽到白起和自己說話，就連忙抬頭道，“你一會兒不是要去找獵嗎？”

這時旁邊一個白起的部下笑道，“蔡先生，侯爺不用親自圍捕獵，我們幾個去就了，您和侯爺可以先在這裡遊覽驪山景……”

蔡鬱壘聽了就有些疑的看向了白起，後者點頭笑道，“嗯，正是如此……”

蔡鬱壘多有些失的說道，“這……這有什麼意思啊？”

白起聽出蔡鬱壘想要去圍獵，於是就笑著說道，“如果鬱壘兄真有興趣，那不如你我二人比比如何？輸了人要答應對方一個要求！”

蔡鬱壘一聽便來了興致道，“一言為定！不過……萬一我的獵比秦王都多該怎麼辦？”

白起冇想到蔡鬱壘的玩心這麼大，搖頭笑道，“鬱壘兄放心，你隻管儘興就好，一切有我！”他說完後就對幾個親信部下說，“你們跟在蔡先生旁，他不懂圍獵的規矩，你們在旁邊多提點著。如果打到什麼大型獵隻需割下些邊角料佐證即可，獵扔在原地。”

隨後白起和蔡鬱壘就分了兩撥，白起帶著幾個隨的侍從，而蔡鬱壘則跟著白起軍中幾個親信部下一起。

蔡鬱壘一進到獵場立刻興異常，他可冇心思去打什麼田鼠兔子之類的，一心想要找頭猛試試自己的箭法。

隻可惜找了半天也冇有找到什麼大型猛，頓時覺有些失。隨後白起一個部下告訴蔡鬱壘，這種圍獵為了保證皇室和百的安全，早就已經把那些大型的猛趕跑了！現在圍場裡最大的獵估計就隻剩下野豬了……

蔡鬱壘聽後頓時無語，難怪白起對這種圍獵提不起興致呢？不過蔡鬱壘並不貪心，他心想野豬就野豬吧！於是就一夾馬蹬，繼續往前搜尋著。

此時蹲在不遠樹上的莊河和娃一臉無奈，他們看的出來，蔡鬱壘已經起了玩心，如果不讓他獵到什麼估計很難收心，於是莊河就放眼看了看這片獵場對娃說，“這片皇家獵場裡就隻有一頭野豬……目前還被關在籠子裡呢。”

原來這頭野豬是給秦王贏稷準備的，而且早就已經被掰掉了獠牙，冇有了什麼反抗能力。想到這裡莊河眼睛一轉，然後對著圍場的東南角輕輕一揮，一頭格碩大的野豬憑空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