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兒答應了飲水之宴,顧母忙來勸說,“這個當頭還是不要出門的好,避一避風頭。”
畢竟剛退了親,顧母擔心兒被人譏諷嘲笑,倒不如在家的好。
顧清儀看著阿母,笑了一聲輕輕開口,“先帝已經走了,如今新君年,咱們家跟皇叔也冇過節,哪裡還需要像以前一樣小心翼翼。再說,跟賀潤笙已經結了仇,顧家若是繼續蟄伏對上賀潤笙也未必就是好事。”
顧母在家相夫教子恪儘職責,知道自己這個兒很丈夫與兒子看重喜歡,且自聰慧,聽這樣說就知道打定了主意。
“阿母隻是擔心你到時候被人奚落,心中難過罷了。”顧母看著兒,“定北王大捷而歸聲勢正隆,這殺坯與你退了親,徒讓你為笑柄。”
“所以兒更要出門,這麼多年我幾乎不參加惠康城的各種詩會宴飲,可現在在頭上的大山冇了,也該咱們顧家揚眉吐氣了。”
顧母知道兒這麼多年為了家裡了委屈,想了想說道:“想去就去吧,你阿父那裡我會說的。”
“阿母,阿父知道隻會開心,你莫要憂心。”
顧母被兒逗笑了,隨即又長長的歎口氣,的兒這麼好,偏那賀潤笙跟瞎子一樣,居然還跟傅家郎勾搭一起,著實可恨。
“那傅蘭韻肯定也會去,你到時打算如何做?”顧母看著兒正問道。
“自然是問一句顧家的玉瓶好不好看。”
顧母:……
***
飲水宴設在惠河河畔,祓禊之禮已經過去,但是春已暖,依舊有不人出來踏春,歡歌宴飲。
貧寒百姓多是徒步出遊,像是顧家這樣的士家卻要步帳圍屏,部曲開道,聲勢赫赫。
顧清儀不想這麼麻煩,但是阿父阿兄非要如此,說剛被退了親,出門的氣勢就更要足。
明明是安的話,怎麼聽著這麼彆扭呢。
惠河畔早早地就掛起了彩絹幔帳,風景最好的一段被圈了起來,正是此次宴飲的地方。
早有婢家奴在清理河邊的枯枝碎石,雜草浮萍,綠茵茵的草地上鋪上厚毯,雖不如祓禊之禮時蜀錦為茵那麼奢靡,但是這陣仗也足夠唬人,平民百姓遠遠見到就繞路而行。
今日的宴飲到底為何,其實大家心裡都一清二楚,便是灑掃的婢也忍不住私下低聲閒談起來。
先是說祓禊之禮時哪家的貴人最為氣派,又閒聊惠康城的名士才俊。
“信陵公子一手琴藝冠絕天下,聽說上次在惠河畔彈奏一曲無數郎為之傾倒,隻可惜我未能追隨郎當差,冇能親耳聽到。”
“鐘七郎那日柳百步穿楊,那才厲害。”
“這有什麼,你們冇看到郗小郎騎馬的英姿,那日騎著逐日繞河賽馬,在場諸君無人能敵,郎們的好聲簡直衝破天際。”
“那能比得上元郎君嗎?”
眾人默。
元家九郎君不論是騎還是技藝皆是出眾,是年青一代的郎君中名聲最為顯赫一人。
這些都是其次,最重要的,元朔最為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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