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事蘇九月到底還是瞞了下來,說出來雖然一時爽快,但卻有可能給楊柳姐姐惹來麻煩,若是楊柳姐姐想說,會自己說的。
劉翠花又歎了口氣說道:“這都是人的命數,小時候我瞧著夏明義也是個乖的孩子,誰能想到他後來就長歪了呢?”
兩人說話的功夫馬車就停了下來,阿奎在外邊說道:“老夫人,夫人,到了。”
蘇九月先挑開簾子下去,又出手來攙扶劉翠花。
劉翠花雖說如今年紀是大了一些,但腳還算輕快,從馬車上下來,一抬頭就看向了自家的大門,頓時慨萬千。
當年這宅子可是跟孩子他爹一磚一瓦蓋起來的,這兩扇門也是他爹在山裡尋了許久,才找到了合適的木材,大老遠揹回來的。
大房那一家子,怎麼能這麼不要臉呢?!跟誰誰連個招呼都不打,這麼大的宅子他們家自個兒就搬進去了。
劉翠花越想越來氣,當即就想衝進去。
這時候正好上村裡的王婆子,這婆子是個碎的,原先們還住在村子裡的時候,大夥兒還經常坐在一起拉家常,多也算是個人。
王婆子大老遠就看到了劉翠花,頓時就驚呼一聲,“呦!讓我瞧瞧!這是誰回來啦!”
這人嗓門還大,這一嗓子隻怕半個村子都能聽到了。
劉翠花笑了笑,跟說道:“老嫂子,你瞧著倒是跟從前一點兒冇變呢!”
王婆子更是說道:“我纔不過是一點冇變,哪兒像你啊,竟然還變年輕了呢!錫元他娘,你們一家子不是去京城了嗎?怎麼如今又回來了?可是想我們大夥兒了,回來瞧瞧?”
劉翠花應了一聲,“這是當然,除了想你們大夥兒,我更想念吳二柱娘!這不,就回來看看了嘛!”
這話一說,王婆子眼珠子一轉,心中也就明白了個大概,“呦,可難為你出門還要惦記著他們,我可是先前兒聽黃氏說了。說你們兩口子辛勞一輩子,還不是給他們家折騰了個宅子?”
劉翠花雖然心裡頭知道慣是個煽風點火的,聽了這話,心裡頭的火氣還是蹭蹭蹭往上冒。
“還真敢說!”劉翠花臉鐵青。
王婆子一看就知道有好戲瞧了,趕說道:“錫元他娘,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去將針線笸籮放回家去。待會兒我陪你走一趟,到時候那二柱他娘說了什麼,我老婆子還能給你做個證。”
劉翠花黑著臉嗯了一聲,王婆子邁著小碎步就趕朝著家裡跑去,唯恐錯過了看好戲。
蘇九月看著的背影擰起了眉頭,低聲對著劉翠花說道:“娘,您真要等王婆子呀?”
劉翠花聽出了話中的意思,便說道:“九月啊,王婆子這人雖然碎,但在村裡可有用了。先甭管會不會給幫著作證,隻要回頭能將這事兒添油加醋的說出去,我看看黃氏他們母子帶個今後還有什麼臉麵在咱們夏楊村行走。”
蘇九月微微一怔,恍然大悟,“還是娘您想得周到。”
屋外的靜屋子裡自然也聽到了,錢氏和隔壁大進娘也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等見到劉翠花居然回來了,大進娘那可一個激,“老嫂子!您可算回來了!我……我實在對不住您呀!”
劉翠花知道說得這話是何意,便歎了口氣,說道:“大進他娘,你彆自責了,這事兒原本也不是你能管得了的。再說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嘛!看我怎麼收拾們!”
這話是當著錢氏的麵兒說的,但錢氏卻冇太聽明白,在一旁看著劉翠花,突然開口問道:“讓我猜猜,您就是二嬸嬸是不是?聽我家二柱說呀,這宅子便是您當初送給我們家的!您可真好呀!比我那親婆婆都要好哩!”
錢氏說這話可是一點兒都不怕得罪自家婆婆,當初他們親宅子是二叔家給的,那好婆婆可什麼一兩銀子都冇往出拿,就連他們親的酒席也擺得那一個寒蟬。隻擺了區區八桌酒席,就連孃家人過來都坐不下!
當時若不是已經趕鴨子上架了,隻怕早就扭頭回去了,這事兒能記一輩子。
劉翠話聽說這話,也不曉得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裝糊塗,左右等待會兒了黃氏過來,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你這小媳婦兒,可莫要認親戚,我可不是你那二嬸嬸。”劉翠花說道。
錢氏一愣,瞪著一雙杏眼問道:“難道您不是錫元堂弟他娘?”
劉翠花哼了一聲,“我是吳錫元他娘,可我們家早就跟你們家不來往了!當初你們家跟我們斷絕關係可是村長親自作證的,這門親就是不認了。”
錢氏張得大大的,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什麼?!”
劉翠花直接問道:“黃氏呢?讓出來說話!今日老孃還非要跟掰扯清楚!”
錢氏臉蒼白,此時的腦袋裡更是一團。
的直覺告訴麵前的二嬸嬸並冇有說假話,可這就意味著公婆和男人一家子聯合起來騙了他。
當初孃家人就看在吳錫元是吳二柱的堂弟,再加上吳二柱也讀過幾天書的份兒上,纔將自己許配給他。
可是誰能想到吳二柱裡早就爛了,每年賺得那點兒錢都不夠他出去花天酒地的,還需要爹孃補。
如今二嬸嬸還說早就跟他們家不來往了?!那這宅子?豈不是真的就跟從前村裡人所說的那樣,本就不是二嬸嬸家送給他們的?
錢氏心如麻,一時間也顧不上說話。
恰巧這時候,那個王婆子又邁著小碎步跑了回來,見們幾人立在門口,就說道:“錫元他娘!二柱他娘如今應該就在他家裡,那老婦慣是個懶的,也不怎麼下地乾活。依我看啊!家二柱跟可真是太像了!”
劉翠花直接冷哼一聲,“既然這樣,咱們便去請了村長!一起去他們家裡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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