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握著拳頭，極力忍住出手的衝。

(都是我不好，為什麼把這種東西放在可以輕易看到的地方？為什麼不把這麼危險的東西藏起來呢？)

淺川相信阿靜絕對不會擅自翻閱他的東西，才會把錄像帶放在櫥櫃里。

(當我和龍司看這卷帶子時，阿靜曾經到房間來過，因此才會對錄像帶產生好奇心。都是我不好，為什麼沒有把它藏起來？)

「對不起。」

阿靜一臉不服氣地道歉。

「你什麼時候看的？」

淺川抖著聲音問道。

「今天上午。」

「真的？」

輕輕地點點頭。

「什麼時候的事？」

「為什麼要問這種問題？」

「別管那麼多，快回答我！」

「10點半左右，我記得是《蒙面騎士》演完的時候……」

(《蒙面騎士》？為什麼看那種節目？

我們家對《蒙面騎士》有興趣的只有兒子呀！)

「你聽著，這件事關係重大。當你看這卷帶子時，子在什麼地方？」

阿靜出一副泫然泣的表回答：

「就在我的膝蓋上啊！」

「你是說……子也跟你一起看……看這卷帶子？」

「只是有時候瞄一眼而已，那孩子不懂……」

「唆！那無關要。」

(現在不只是夢想破滅而已，我們一家人就要滅絕了……)

阿靜看到丈夫如此憤怒、恐懼和絕，終於了解到此事非同小可。

「老公……難道……那不是騙人的？」

忽然想起錄像帶中那段恐嚇的話。

(不可能會發生那種事的！可是老公如此……如此的驚慌又是什麼意思呢？)

「老公，那是騙人的，對不對？這怎麼可能……」

淺川一味地搖著頭，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剎那間，一憐惜的覺襲上淺川的心頭。

(沒想到阿靜竟然陷跟我同樣的命運……)

5

10月15日星期一

淺川這幾天早上醒來時，總希如果這一切只是一場夢就好了。

他打電話給附近的租車公司，說他會按照昨天預約的時間去取車，然後親自走一趟南箱太平洋樂園，希在當地找出電波的發送地點。

一般市面上出售的無線電手機不容易干擾到電視電波，而且從不曾中斷的影像來看，一定是從近距離送出的強力電波。如果能搜集到多一點兒報，就可以鎖定電波的傳送區域，進而找出電波的發送地了。

然而，淺川所擁有的訊息只有別墅小木屋B4號房的電視接收到電波這件事。除了以該地區為中心展開地毯式搜索之外，實在沒有其他方法可想。

淺川將3天的換洗塞進包里。

(只有3天……沒必要帶太多。)

昨天晚上，淺川想盡所有辦法，終於讓因為害怕「一個星期後即將死亡」的阿靜勉強睡。

阿靜一定也害怕面對自己即將死亡的事實，因此並沒有像以往那樣追究底，只是保持沉默。

今天早上觀賞晨間連續劇時，阿靜不時地支起，對外頭的任何聲響都極度敏。

「不要再提到這件事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總之，一切給我來想辦法吧！」

為了減低阿靜的不安，淺川只能這麼安，他絕對不能在妻子面前出懦弱的樣子。

正當他要出門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是龍司打來的。

「我發現一件有趣的事，想聽聽你的意見。」

龍司興地說道。

「在電話中不方便講嗎？我現在正要去取車。」

「取車？」

「是你我去找出電波的發送地點啊！」

「原來如此。這件事先擱著，你立刻過來一趟，搞不好不用去找天線了，因為先前的討論已經不立……我是說或許啦！」

淺川心想如果屆時仍必須到南箱太平洋樂園一趟，他就直接從龍司家出發，因此他還是先去取車，再前往龍司的公寓。

淺川停好車子后，暴地敲著龍司的房門。

「進來，門沒鎖。」

淺川用力推開門，刻意加大腳步聲穿過廚房。

「你發現什麼了？」

「你在氣什麼？」

龍司盤著，睜大眼睛著淺川。

「你到底發現了什麼？趕快告訴我。」

「你冷靜一點兒嘛！」

「我要怎麼冷靜？快回答我！」

龍司沉默了一陣子，才開口問道：

「你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淺川癱坐在房間里，雙手地握住膝蓋。

「我老婆……我老婆和兒都看過那捲帶子了。」

「這……這可不得了！」

龍司定定地看著淺川，等待他冷靜下來。在這段期間，他打了一個噴嚏。

「那麼你想救你的老婆和兒嗎？」

淺川用力地點點頭。

「既然如此，你就更應該冷靜下來才對。我不先下結論，只是讓你看個證據，我想知道你會從那個證據想到什麼。如果你太激的話，那就什麼事都做不了。」

「我懂了。」

淺川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點點頭。

「先去洗把臉吧！」

待淺川洗完臉后，龍司遞給他一張報告，上面簡要地寫著：

1介紹83秒〔0〕象

2紅的流出49秒〔0〕象

3三原山55秒〔11〕現實

4三原山發32秒〔6〕現實

5「山」的文字56秒〔0〕象

6骰子103秒〔0〕象

7老太婆111秒〔0〕象

8嬰兒125〔33〕現實

9無數張臉孔117秒〔0〕象

10老舊的電視141秒〔34〕現實

{11}男人的臉186秒〔44〕現實

{12}結束132秒〔0〕象

這些數據是區分電視影像所歸納出來的。

「昨天晚上我突然靈機一，列出這些東西來，你應該知道是什麼意思吧！錄像帶里的影像一共是由12段畫面組，我試著將每個畫面分別安上號碼和標題，標題後面的數字是該畫面播放的秒數，而括弧中的數字就是畫面變漆黑的次數。」

淺川一臉訝異地看著龍司。

「昨天你回去之後，我查了一下嬰兒之外的畫面，想確定是否有變全黑的形，結果就得到這個數據，3、4、8、10、11的畫面都出現了。」

「那後面註明『象』或『現實』又是什麼意思？」

「這12段畫面可以大致區分為兩大類，一種是象的，也可以稱為『想像風景』；另一種則是可以用眼睛看到、存在於現實的畫面。」

龍司停頓了一下，又說：

「看到這些資料，你有沒有發現什麼？」

「我想……正如你所說的，瞬間的漆黑只出現在現實的畫面中。」

「沒錯，你要先把這一點記在腦海里。」

「龍司，你就別再吊我的胃口了。這些資料代表什麼？」

「有時候先下結論反而會讓覺變得遲鈍。我已經憑著直覺找到一個結論，但如果我一直堅持這個結論，即使將事扭曲了，也會用盡所有方法將自己的結論正當化，就像我們一旦認定某人有罪，就會把所有不利的證據都指向他。

「因此，我們現在可不能走錯路，我必須藉助你的力量來驗證我的結論是否正確。也就是說，我要知道你是否可以從這些事實得到跟我一樣的直覺。」

「我懂了。接下來呢？」

「你聽著，在確認漆黑畫面只出現在現實景象中的同時，我要你回想第一次看到這些影像時的覺。昨天我已經說過嬰兒的畫面了，除此之外，那個有無數張臉的畫面讓你有什麼覺？」

龍司縱著遙控，播出有無數張臉孔的畫面。

「你仔細瞧瞧這些臉。」

原本嵌在牆上的幾十張臉慢慢進去，然後又膨脹浮現出數百、數千張臉。淺川仔細看過每一張臉，發現這些看起來都是人的臉，可是又有些地方不太一樣。

「你有什麼覺？」

龍司問道。

「好像我被人指責一樣，大家都罵我說謊、騙子。」

「我也有這種覺。」

淺川集中神思考，龍司則在等候他的答案。

「怎麼樣？」

淺川搖搖頭說：

「不行，我什麼都想不起來。」

「你再仔細想想，我們一直都認為這些影像是用攝影機的鏡頭所拍攝下來的，對不對？」

「難道不是嗎？」

「那麼瞬間覆蓋住畫面的黑幕又是什麼呢？」

龍司用格放的方式將被塗一片漆黑的影像播放出來，漆黑的影像大約佔3～4格，每一格約有1/30秒，停留的時間約為0.1秒左右。

「為什麼黑幕只出現在現實的畫面，而沒有出現在象的畫面中？你仔細看這個畫面，事實上，它並非整個畫面都是漆黑的。」

淺川把臉湊近熒屏，看見一種像白霧氣的東西若有似無地罩在上面。

「這就是所謂的殘像。當你看著這些影像時，是不是會產生一種自己變當事者的臨場？」

龍司看著淺川，用力眨了眨眼睛。

(黑、黑幕……啊！)

「難道這是人在眨眼睛時所形的影像？」

淺川喃喃說道。

「沒錯，如果往這個方向來推想，那麼一切就前後相符了。人除了直接用眼睛看之外，心裏也會浮現當時的畫面。由於腦中浮現影像時不是過視網，所以不會有眨眼的況發生。

「但是，當我們在現場用眼睛觀看時，影像是藉著映在網上的度強弱而形的，這時候為了預防眼球乾，我們經常會不自覺地眨眼睛，而黑幕就是我們閉上眼睛的一瞬間所產生的效果。」

淺川聽到這兒，口頓時湧上一噁心。

他第一次看完這卷帶子時，立刻跑進廁所里嘔吐，沒想到這回竟到一更嚴重的惡寒，而且忍不住想著：

(到底是什麼東西侵我的？)

這卷錄像帶不是用攝影機錄下來的，而是經由某人的眼睛、耳朵、鼻子、舌頭和皮等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