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我試探的問了一句話,竟一下冷場了。
劉卉他們三個本來都笑呵呵的,在我問完時,他們咯噠一下把臉沉下來,而且這三個人還同一個作,全冷冷的看著我。
我被他們弄得特不自在,心說就算我問錯了,他們也不要這麼翻臉吧?
這樣僵持一小會,潘子趕打圓場,他端著碗盛湯,特意拿出一副饞相說,「還別說,今晚湯好喝的嘛。」
劉卉三人面稍有緩和,也都捧著湯喝起來。正當潘子盛完湯,也悶頭喝時,那個穿綠馬甲的老師突然抬起頭,對潘子冷冷說了一句,「好喝吧?這是拿油燉的。」
我都形容不好潘子當時啥表了,整個臉就跟被蒸了一樣,一下變得異常紅彤,他本來裏含著一口湯,這時候噗的一聲全噴回碗裏去了。接著他還噌的一下站起來,本不顧場合,連連往回退。
我也被油這話嚇的夠嗆,雖然沒像潘子那樣,心裏卻也跟打鼓似的。
劉卉看我倆都這德行了,突然捂笑了,跟潘子說,「我說你咋這麼不逗呢,啥油啊?上熬出的油唄,這菜里放的就是葷油,你擔心啥?不過把葷油油,這也不算錯。」
我心說話不這麼說,換個別人,一聽油想到的肯定都是人上的油,如果像你們一樣,把油概念定義的這麼廣的話,啥東西都沒看法沒法吃了,花還是植的生系統呢,大米飯還是植的「小蝌蚪」呢。
我倆也沒心思跟劉卉在這事上較真,我看了看潘子。潘子知道我啥意思,他穩了穩態度,又著頭皮坐了回來。
被這個玩笑一鬧,劉卉他們又掌握到主權了,把我剛才問的話題一繞,談論起別的來。
接下來我和潘子真都沒啥胃口了,我看著這鍋就膈應,也別說還有那心思套話了。
吃完飯,劉卉說要回學校做教案,問我倆去不去?
我一聽又去那學校,還在晚間,想都不想就猛搖頭,這麼一來,我倆跟他們仨「分道揚鑣」。
在回去路上,我和潘子顯得很沉悶,我倆都雙手在兜里,無聊的走著,我是真沒想到,我們兩個有經驗的線人,今晚能敗在一頓飯上,本想套話,卻被對方嚇唬一大通。
我發現潘子偶爾還用腳踢路上的石子,乍一看跟個頑一樣,我理解,他心裏力太大了,釋放一下。在快回到住的地方時,潘子又大力一腳,把一個小石子踢的飛了出去。
本來我也沒太注意,只是順帶著看了一眼,但被這石子一引,我發現有片草叢裏蹲著一個黑黑的,絨絨的東西。
潘子也注意到了,問我這什麼玩意兒。
沒等我回答,這黑東西被石子嚇到了,跑了出來。我一看,這是一條髒了吧唧的小黑狗。
這狗上不全,有的地方都出皮了,明顯是流浪狗。它還不怕人,著我倆,一點不猶豫的搖著尾靠了過來。
我看它那臟樣兒,心裏煩的,就想嚇唬嚇唬,把它趕走得了,可潘子卻出乎意料的笑了,還唄唄唄的喚著,逗那小黑狗快點來。
我不理解潘子為啥這樣,問他一。
潘子也不跟我多解釋啥,了這小黑狗的腦門,又一把將它抱起來,隨後他就這麼抱著狗,先跑回住的地方。
我好奇,晚一步跟了回去。
在我進門時,潘子正從旅行包里把一袋老四川牛乾拿了出來,這牛乾是我們出發前帶的口糧,路上沒吃完的。
說實話,來了綏遠村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這乾都為奢侈品了,我都捨不得吃,他竟然毫不吝嗇的拿出來喂狗。
我實在看不過去,損了他一。
潘子一邊撕包裝,一邊回我說,「杜睿,這你就不懂了吧?我爹以前可是我們那一片的養狗大王,我跟他學了一套逗狗的本事,這黑狗雖然看著不起眼,但只要被我調教一小會,就能乖乖聽話,在夜裏給咱們看門。」
我總算明白潘子的意圖了,但話說回來,潘子的檔案我是看過的,印象中他爹也沒養過狗啊,兒子倒是養了仨。
我想是這麼想,這疑問卻不能說出來,不然我怕潘子急眼了削我。
潘子逗了好半天的狗,最後這小黑狗也真變得特別乖,按照潘子的「指示」,乖乖趴在門口。
我和潘子沒啥事了,又湊在一起瞎聊,本來我就是圖個解悶,但我發現,跟潘子聊天,純屬是我的失誤。
他說來說去又扯到綏遠村的古怪上了,還特意跟我胡扯,「我現在更加的肯定,這村裏不幹凈,不信你想想那學校的老師,劉卉一定是鬼,那大長臉的臉,跟馬臉一樣一樣的,他就是馬,而那個綠馬甲,他穿的不就是王八殼子嘛?他一定是個王八。」
我都不知道咋接話了,心說要說這村裏有古怪,我信,但說這些老師是妖變得,貌似缺乏依據。
潘子倒是一點沒看出來我不喜歡跟他談論這個,他還越說越上癮,我一看這架勢,趕把話題打住了,就說我困了,招呼他一起睡覺。
昨夜我是一點都沒睡消停,我覺得,今晚我倆肯定也得攤上事,我就帶著這份心理準備,合上眼睛。
這一次我睡的長,直到後半夜,我又被嚇醒了。
我就突然聽到屋裏傳來「呃嗚、呃嗚」的怪聲,而且聲悶,還帶著一勁兒。
我猛地坐起,今晚我也出了一汗,但沒昨天那麼嚴重,我就抹了下腦門汗,又四下打量。
潘子和我差不多同一時間醒的,我倆都發現,那個小黑狗,正半蹲半趴在門口,晃悠著小屁,低個頭喚著,合著這怪聲是它發出來的。
我一下來脾氣了,跟潘子說,「爺們,就你乾的好事,非得領回來一隻野狗,這下好了吧,它半夜發了。」
潘子一臉的古怪,聽完我的話,他有些糾結的搖搖頭,又跟我說,「杜睿,你不懂,這是吹狗螺。」
我咋一聽吹狗螺的詞,更一頭霧水,我還想歪了,心說難道吹狗螺是一種狗類特有的配名詞?
潘子又跟我簡單解釋幾句,他說公和黑狗是特有靈的,能見到亡魂。一般老百姓常說
打「呵」和吹「狗螺」,公「咯、咯、咯、嘎」的鳴,狗「呃嗚、呃嗚」的怪,這就是說有鬼魂要飄來,也多虧這小黑狗提前給我們報警,它是告訴我倆,這附近有鬼轉悠呢。
我本來又不信潘子這話,不過這黑狗確實反常,也讓我心裏有點顧忌。我看那黑狗偶爾抬起腦袋往外看了看,看的方向就是我們對面那個瓦房。
我也真豁出去了,跟潘子說,「如果這黑狗真靈,那對面瓦房現在一定有古怪,這麼著,咱倆帶著彈簧刀過去看看。」
潘子整個眉頭都快皺到一起了,臉耷拉著,都快破了相了,看的出來,他不想去,但架不住我強拉拽。
最後我倆帶著電筒,又跟昨晚似的,悄悄出了門靠過去。
那瓦房依舊被鎖著,我讓潘子拿電筒往裏面照照,看有啥古怪沒?
潘子本來聽我話,整個人都半蹲在窗戶前,不過他把電筒打開又關上,這麼反覆好幾下,也沒下一步行。
我問他咋了,他跟我說,他怕一打開電筒,往裏一照時,別突然有個鬼腦袋到窗戶上。
我一聽這話,知道想讓潘子辦這事是難了,我倒沒覺得有啥,心說真要有個鬼腦袋上來,就順手捅一刀,看腦袋,還是我的刀快。
我湊過去,跟潘子說,「你起來,我來!」
我純屬憋著這一勁,其實心裏也有點怕,但等我打點電筒順著往裏一看,這屋子裏連個鬼影都沒有。
潘子就在我旁邊,他本來不敢看,最後也順帶瞧了幾眼。既然沒有發現,我本以為我們就此收工了,回去接著睡覺。
這時刮來一風,我聞到風裏有糊的味道,就好像誰家弄燒烤似的。
我和潘子又品起來,這風是從瓦房後面吹來的,也就是說,後面有古怪。
我帶著潘子繞到了瓦房後面。剛開始我倆小心,怕遇到那胖老太太,別又坐在井邊瘋言瘋語的。
不過這次井旁邊沒人,只有一白煙從井中飄了出來。
我和潘子都愣了,我心說這不是一口大水井麼?裏面都是水,咋還能著火了呢?
潘子想的多,跟我念叨,「杜睿,這井他媽的不一般啊,裏面一定藏著啥東西。」
我悶頭想了想,一狠心下個決定,心說今晚上趁著沒人,先把井裏的古怪弄明白。
我拽著潘子,一起來到井邊,這時候那煙更濃了,止不住似的呼呼往外冒,那糊味都快把我熏懵了。
我想憋口氣鑽到煙里,往井裏瞧瞧,但只試一下就不了,這煙讓我眼睛直淚流。
我又想了個招兒,跟潘子說,「咱倆弄點土,往裏面倒,把煙弄滅了再說。」
班主任留下一個詭異的作業之後,第二天就傳來了她的死訊...這一天,我們回想起了被作業支配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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