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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月梧桐》第七節 鹿邑惡霸

王天逸吃過飯後,信步來到店小二說的地方,果然這裏路邊靠牆擺著一溜小攤,有賣字畫書籍的,有賣布匹的,有賣小飾的,還有賣胭脂水的、算命測字的。

王天逸在書攤上挑了一套《三國演義》,這套書寫於元末明初,王天逸以前就讀過,「謀略寫的很好」,王天逸用手輕輕著厚厚的四本線裝書的封面,聞到書香不想。突然一個俗語從腦中一閃而過:跑了和尚跑不了廟。不知怎麽覺的這個俗語和四海客棧有關,難道四海是廟?

聯想到四海客棧的老闆對那個姓徐的態度,突然王天逸想到一個很不好的可能,老闆騙他們了,那個姓徐的背景不簡單,他的四海客棧就是廟,自己三人就是和尚,他擔心自己幾個跑了,有人找上門來不好待,故意把自己三個留住。把房間變三人間是讓他們三個和其他的客人隔絕,不會知道徐家的事。想到這裏,王天逸的心跳有些加快,一不安飄了上來。

「這位老人家,有事想問問你。」王天逸把書在書攤上,一抱拳對賣書的白髮老人說。

「哦,您還要什麽書啊?」老人以為王天逸還要繼續買。

王天逸扭頭看看邊、路上的行人不,轉到書攤裏面,近老人問:「請問貴地徐家是怎麽個形?」

「什麽?!」老人突然面如死灰,眼神變得驚惶異常,驚恐的打量了王天逸一眼,連連擺手,「不知道!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居然把王天逸從他書攤後推了出來,把《三國演義》拋給王天逸,「小夥子你趕走,我就是個賣書的。莫害我!」

王天逸都呆住了,實在沒有想到不過問了個徐家就會如此,那老人見王天逸呆若木站在自己攤子旁邊,居然「咳!」的一聲向王天逸不停的吐了幾口濃痰,王天逸趕後退幾步避開。那老人把王天逸開,就蹲下扭頭不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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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逸越來越到危機近,已經沒有什麽心繼續在街上閑逛了,他拿著書往客棧走,心頭疑慮萬端,這個徐家看來是不好對付的,現在已經出了青城派的勢力範圍,但離青城也不算很遠,想來不致於對方不買自己青城派的面子。

「不會有事的。」他安自己。一瞥看見路邊的衚衕口的地上著一個白布幡,上面大書兩排八個大字:「鐵口神斷代寫書信」。因為是個小衚衕,沒有大路上的寒風,一個算命士把招牌在大路邊招攬顧客,自己卻把卦攤放在衚衕里避風。

「這裏人。試試。」王天逸一扭撇進了衚衕口。

「大師好。我想算個命。」那個算命先生一天都沒有什麽生意開張,看見一個穿的整齊腰懸長劍的瘦瘦的青年人進來,不由的大喜。

「小哥,坐、坐、坐。」算命先生都咧到耳邊了,從卦攤後面趕站起來,指著前面的一個板凳說。王天逸打量了一下這個算命先生:滿面風塵,邊的鬍子上還掛著食碎屑,破舊的道袍上打著幾個雜的補丁。「有戲」王天逸暗自點頭。兩人各自在卦攤前後坐下。

「聽小哥口音不是本地人,倒是有點青州口音。」算命講究讀心,說是讀心,一開始就要看對方的穿著、打扮、口音、神來相機而。「看他腰裏有劍,必是個刀頭上的主,年齡不大,還是外地人,這種人最好騙了,我得好好周旋一番,搞幾串銅錢才好。」算命先生暗地裏下了決心。

「小哥想算八字還是看手相啊?」不等王天逸說話,算命先生自顧自的說了起來:「看小哥面相是命里大富大貴之人,但是此刻我看見小哥頭上有黑氣盤旋……」下面算命先生正打算做出一副搖頭嘆氣的表,「先生,我測字。」王天逸看著他那副表微笑著打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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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啊,請寫。」算命先生拿出一疊草紙,把筆頭的尖含在裏把墨化開。

王天逸把筆接過,寫了一個「徐」字,「這個嘛,徐字啊,嗯……」算命先生把紙接過來,看了一眼,正盤算怎麽把此字說得極兇,突然卦攤下面有東西自己的,低頭一看,是一個手著著一錠銀子點自己的大

算命先生吃驚的抬起頭,看見王天逸一隻手放在卦攤上,另一隻手卻進卦攤下面。

「小哥,你的意思是?」

「先生,我想請你說說這個鹿邑的徐是怎麽回事。定有重酬。」

「你說徐家?」算命先生大駭,把往後猛地一退,脊背著牆。

「這裏沒有人。如果你告訴我,這錠銀子就是你的。」

算命先生驚恐的看了王天逸一眼,又往衚衕口外面盯了幾眼,現在是下午了,太照不進這狹窄巷子來,顯得外面的大路上特別亮堂,路上沒有人經過。他又低頭看了看那錠銀子,吞了一口口水,原來凍得發白的臉上因為心泛上了紅

「我是個外地人,今天經過鹿邑而已,明天就走。我指天發誓不會告訴別人的。」王天逸又強調了一句。

算命先生一咬牙好像下了決心,一把把銀子從王天逸手裏抓過,塞進了懷裏。然後又雙手拿住了王天逸放在卦攤上的左手,扭頭沖衚衕口大聲說到:「小哥手相不錯啊,我給你好好說說。」王天逸知道他這是怕外面有人聽,算命先生喊完這嗓子,扭頭用極細的聲音把徐家是怎麽一回事向王天逸說了一遍。

算命的說的又快又急,但是王天逸已經明白了:徐家祖籍山西,已經在鹿邑生活了三代了,是鹿邑的一霸,在鹿邑欺男霸,明搶暗奪。徐家的老爺子徐君致現在已經快五十歲了,原來是山西鐵鞭法的傳人,死在他那條下的武林好手、無辜平民不計其數。他只有一個兒子,徐文麟,三十歲,不僅學了老爹的一功夫,而且據說十年前有個路過的武林高手收了他做掛名弟子,傳了他一個月的刀法,武功據說更好,曾經一人當眾擊殺了四個路見不平的刀客。他不僅武功更強橫,而且比他老爹更壞,經常在路上無故殺人,無數鹿邑良家子被他糟蹋。但是老天有眼,他一直生不出一男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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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父子無惡不作,又收了一大群打手為虎作倀,鹿邑方圓五十里半數的良田都被徐家父子強佔了,鹿邑的所有店鋪每月都要付給徐家一大筆保護費,鹿邑人每到婚喪嫁娶還要付錢,若是誰家孩漂亮,必然被徐家父子糟蹋,很多鹿邑本地人都流亡而去。

府徐家也不怕,當地員害怕徐家的武功和勢力,完全對徐家視而不見。曾經有個正直的縣令和徐家作對,某天晚上這個縣令的縣衙失火,縣令全家和八名保護縣令的衙役不見一個人跑出來。據說是徐大公子晚上把縣令全家和八名衙役全部格,殺然後放火滅跡。從此以後鹿邑府形同虛設了。

因為鹿邑位於兩省,是行商的必經之地,甚至傳說徐家勾結省界的土匪打劫過路商賈。

所以,徐家就是鹿邑的土皇帝,鹿邑人聽到徐家二字就渾發抖。那個被打的賬房是徐家的遠房親戚,雖然不會武功,但因為很會斂財,是徐家父子的心腹爪牙,很得徐家信任。

王天逸聽完,不咬牙切齒,為武林中人,老師經常說要懲惡揚善。但是鐵鞭法他聽老師講過,那是一種很有名的法,威力很大。從衚衕里走出來,是等著徐家來報復還是息事寧人的走人兩種念頭激烈撞,畢竟徐家是地頭蛇,而且從武功來看,自己三人是青城派的戊組,不知道能不能打的過。王天逸長嘆一口氣,決定了回客棧就退房走人,「以後有機會我會回來替鹿邑百姓出頭的」,他無力的想。

「青城的,留步。」背後傳來一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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