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怎麼可能都是鬼?我覺偶爾有一個醫生或者病人被鬼附這還可以接,你要說的醫院裡都是鬼那就太扯了。”陳歌並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他只是遵從腦海中的理智。
“是真是假,我們過去問問他不就知道了嗎?”左寒膽子很大:“慘聲是從樓上傳來的,我們這個病區一共有七層樓,他住的病房應該在五層或者六層。”
“你確定要冒這個險嗎?晚上隨便外出被護工抓到就不好了。”陳歌比較謹慎。
“不是我要冒這個險,是我們要一起冒這個險。”
“我們?”
“你早上說張敬酒主去拽你的手,還開口提醒你,你不覺得這很反常嗎?”左寒站在門口,彷彿惡魔一般著陳歌:“我也見過那個病人,他總是自言自語,本不會主去招惹某個人,所以說你對他來說是與衆不同的。”
“可我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啊。”陳歌不敢隨便去回想以前的記憶,他擔心疼痛突然襲來。
“老哥,我實話告訴你,醫院每天餵你的藥會抑制你的記憶,他們並不是想要治好你,只是想要讓你變他們認可的人。”左寒低了聲音:“這個世界有自己運行的規則,不遵守規則的人都是病人,願意服從並且融規則的纔是正常人,這是一套完全病態的系。”
見陳歌有些搖,左寒又繼續說道:“你曾說過,只要自己一回想過去就會到頭疼,這種癥狀的神類疾病真的存在嗎?我覺是他們也對你的大腦了手腳,設置了某些暗示,導致你無法回憶過去。”
“他們爲什麼不想讓我回憶過去?”
“或許你的記憶裡就藏著這個病態世界的真相,反正你的回憶肯定是醫院害怕的東西,所以他們纔會想盡一切辦法來阻止,這是很簡單的邏輯關係。”左寒慢慢說服了陳歌,兩人決定等護工巡查完之後,一起離開病房查看。
凌晨一點多鐘,左寒和陳歌推開病房門,來到了走廊上。
“樓梯拐角有監控,但是值班人員不一定會時時刻刻注意監控,只要我們跑的夠快,他們就不一定能發現我們。”
“你這就是在賭啊?”
“沒辦法,毀掉監控相當於直接告訴醫院,有人想要反抗,我們現在只能去賭。”左寒看著陳歌上的石膏:“你這條是什麼時候骨折的?還有多久才能痊癒?我可不想逃走的時候,還帶著一個殘疾人。”
“我是一年前出的車禍,按理說車禍造的傷肯定早就好了纔對,所以骨折肯定和車禍無關,應該是我生病以後出的事。”
“這就有意思了,一個神病人在醫院裡突然骨折了。”左寒冷冷的看著陳歌:“你這個失去了記憶的可憐蟲,現在還覺得醫院很好嗎?”
“你懷疑是醫院弄斷了我的?”
“所有好皆是表象,殘酷、病態纔是這世界的主題。”左寒的眼中滿是:“你信不信你的病一定會比你的先好?”
“爲什麼這麼說?”
“你是最危險的病人,你痊癒之後,醫院會到不安,所以到時你上一定會發生意外,種種巧合導致你的再次傷。”左寒目沉:“我思考問題,習慣從最壞的方面考慮,我也從來不會對人有任何期待,如果我的話刺傷了你,希你不要介意,以後你會知道誰纔是真的爲你好。”
有的人在最深的絕裡遇見了最的意外,還有的人在最的夢境中,看到了最殘忍的現實,陳歌並沒有覺得左寒的話很刺耳,他反而覺得左寒說的很有道理。
他竟然和一位被害妄想癥患者產生了惺惺相惜的覺。
“等見到了張敬酒,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要冷靜。”左寒領著陳歌來到了樓梯拐角,夜晚的醫院依舊亮著燈,但是那種卻讓人覺不到溫暖,每一道束都散發著寒意,走在長廊上,汗都會豎立起來。
“白天的醫院和晚上的醫院確實不太一樣。”陳歌也不知道該如何來形容,他只是覺得自己記憶中最後看到的那所醫院正在和眼前的醫院慢慢重合,幻覺似乎又要開始出現了。
左寒和陳歌運氣很好,兩人一直走到四樓都沒有被護工發現,整個病區都非常安靜。
“這地方給我的覺不像是神病院,更像是屠宰場,四流淌著的看不見的,到都是被捂住了的冤魂。”左寒的語氣有些癲狂,他現在的樣子和陳歌在電視劇中看到的神病人幾乎完全一樣,明明犯病了,但是他自己還沒有意識到,仍舊覺得自己現在狀態很好。
“從這層開始,所有的門都上了鎖,看來住在這裡的病人病都很嚴重。”陳歌和左寒來自普通病區,他們的病房門無法上鎖,他們可以自由出,醫生和護士也可以自由進,但是四樓病房的門就完全不同了,門外面上了一把鎖,病人被限制了自由,想要外出必須要得到醫生和護士的允許。
“幸好門上還有窗戶,否則咱們今晚恐怕是要白跑一趟了。”左寒和陳歌剛到四樓,他們就聽見樓下傳來了腳步聲。
“聲音是從值班室傳來的,護工過來了!”左寒早已弄清楚了值班室和護士站的位置,他抓住陳歌的手,直接將陳歌背起:“臥槽,你好重啊!”
“這是要去哪?”
“別說話。”左寒揹著行不便的陳歌跑到了走廊盡頭的護士站,他和陳歌躲在了護士站的臺子下面。
“燈下黑?不過你確定他們不會過來嗎?”陳歌覺得左寒膽子真的太大了。
“零點已過,護工和護士都換班了,我前幾天查看過,他們晚上都喜歡呆在一樓的值班室,很會來護士站。”左寒就是那種膽大心細的人,他不打無準備之仗,但也不會因爲猶豫,浪費好的機會。
腳步聲慢慢近,兩位病人很有默契的閉上了,他倆心理素質都好的離譜,直到腳步聲從他倆邊經過,兩人的心率都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似乎這只是小場面而已。
“你記住護士站的位置,一樓、四樓、七樓各有一個,如果真遇到了突發況,我去引開護工,你就先躲在護士站裡。”左寒說話的語調依舊冰冷,不帶任何緒,但是陳歌能聽得出來對方是真的在爲他考慮。
很難想象,一個患有嚴重被害妄想癥的病人能夠如此爲他人著想,通過這個細節,陳歌開始重新思考左寒說的那些話。
陳歌腦海裡總是會產生相互矛盾的念頭,他每一次思考兩種思維就會產生撞,彷彿要撕裂他的整個腦海一樣。
其中一方就是以高醫生爲代表的醫院,另一方就是他自己爲代表的病人。
一方象徵著治癒和好,一方象徵著不堪回首的過去和絕。
有時候陳歌也不知道該如何選擇,藥和現在經歷的好正在慢慢讓他變得遲鈍,讓他接這段人生,但在這時候左寒出現了。
同樣是病人,左寒帶給了陳歌不一樣的想法。
離開四樓,張敬酒的聲音應該就是從這一層傳出來的,陳歌和左寒不知道位置,他倆只能一扇扇門查看。
兩人都知道張敬酒的長相,他倆一人負責一邊,趴在病房門的小窗口上查看。
大多數病人都已經服用完藥,安然睡,但也有一些病人正在房間裡做一些很奇怪的事。
比如說有位病人就一直躲在牀下面瑟瑟發抖,還有位病人將一張紙摺疊了水果刀的樣子,然後對著自己的枕頭不斷揮。
這些還算是可以理解的,陳歌來到長廊中間的時候,他正要往窗戶那裡湊,突然發現窗戶上有張臉!
一個病人就站在門那邊,臉正對著窗口。
四目相對,陳歌也被嚇了一跳,那種頭皮發麻、骨悚然,腎上腺素瞬間飆升的覺讓他覺得非常悉。
“這就是害怕的覺嗎?”陳歌裂開一個笑容,他沒有覺到任何不適,大腦甚至開始變得活躍,眼中也多了一興。
雙手按著門板,陳歌直視門那邊的病人,門裡的人癡癡傻傻,被陳歌看的久了,他自己走開了。
“找到了。”
左寒小聲說道,他見陳歌沒有迴應,轉看了陳歌一眼,結果他發現陳歌正滿臉興的盯著某扇房門。
“你在幹嘛呢?”左寒也不敢是太大聲,他一是擔心引來護工,二是因爲他好像發自本能的有點畏懼陳歌。
“沒事。”陳歌表又變回原來的樣子,恐懼僅僅只是給了他一瞬間的刺激。
兩個病人在張敬酒的病房外面,此時張敬酒正癱倒在地上,他雙目無神,上沒有明顯的傷口,但是臉卻非常的差勁。
左寒試著擰門把手,可惜房門上了鎖,他本打不開。
他輕輕敲房門,屋子裡的張敬酒彷彿已經傻了一樣,保持著原本的姿勢,一不。
“看來只能等白天再想辦法去接他了,我現在就害怕醫院把張敬酒送到隔離病區,那地方外人本進不去,被送到裡面的病人也很能再出來。”左寒有些煩躁。
“我就是從隔離病區出來的,你彆著急,讓我來試試。”陳歌站在窗口,輕敲房門,很順口的喊出了張敬酒的名字。
對左寒聲音無於衷的張敬酒,在聽到陳歌的聲音以後,忽然眨了眨眼睛,他緩緩轉腦袋,看向了病房門。
當他看到陳歌的那張臉後,眼中的恐懼了一些,他開合,似乎在用力說著什麼。
“他好像在我老闆?”陳歌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能看懂脣語,這就像是他與生俱來的天賦一樣。
“我聽說張敬酒的父親是新海某個公司的董事長,他一個不折不扣的富二代,爲什麼要喊你老闆?”左寒很不解的看向陳歌,他發現陳歌此時的臉有些嚇人,額頭和臉頰上滿是青黑的管。
“你、你沒事吧?”左寒發覺不對,他抓住陳歌的手臂,想要帶陳歌離開,但是他的掌心卻傳來一陣寒意,陳歌的溫正在不斷下降,他甚至懷疑自己抓住的是一。
在陳歌“犯病”的時候,急促的腳步聲從樓下響起,護工偏偏又在這個時候趕過來了。
“運氣這麼差嗎?”左寒看著陳歌,他一咬牙,再次將陳歌背起,朝著那腳步聲相反的方向跑去。
背上的陳歌越來越重,左寒咬著牙:“明明只背了一個人,爲什麼我覺不斷有人在往我上爬?”
躲避監控,據腳步聲判斷護工的位置,左寒預判了護工的路線,還提前猜到了兩位護工可能會分開行,他又利用護士站打了個時間差,最後功將陳歌帶回了病室。
關上病房門,左寒直接將陳歌扔到了牀上,然後他癱坐在地,大口大口著氣:“什麼線索都沒找到,還差點暴,下次還是我一個人出去比較好。”
左寒知道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他調整呼吸,將陳歌拖到了靠窗的病牀上。
“你能聽見我說話嗎?”左寒試著和陳歌流,他發現陳歌不僅臉上,上也開始冒出青黑的管,那一條條管彷彿毒蛇一樣,看著非常瘮人。
“管暴起,呈現青黑,一般型瘦弱的人容易出現這樣的況。他雖然看著虛弱,但渾是,尤其雙臂和雙,跟我解剖過的運員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