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自己朋友的這兩句誠摯之言,謝衍沉思片刻,而后道:“溫淼不算是我的朋友?”
“算是算,但是不會跟你說這些的。”林爾稍稍一抬下,帶著點兒小傲的語氣說,“和我才是天下第一好,連沈老板都得往后排。”
謝衍:“……”
好了好了,知道你們倆天下第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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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林爾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下午上課的時候就在犯困,這會兒神放松下來,林爾腦袋里的睡意更是濃郁起來。
洗完澡,神困倦地了下眼睛,手拉開門往外走。
一出來,林爾就聽見了房間里的聲響,半瞇著眼眸朝前面看去,正看見謝衍站在床邊,彎腰把搭在床尾的那幾件服拿了起來,像是打算丟進洗機里去洗。
聽到后的靜,謝衍偏了偏頭,視線掃了過來。
他拎著服直起腰。
“困了?”他問一句。
“嗯。”林爾順手關了衛生間的燈,抬往床邊走。
“現在就睡麼?”謝衍看了眼時間,還不到九點。
“睡。”林爾已經困得都不想張開了,說的話能一個字,就一個字。
謝衍等走過來,在床邊坐下,抬手了散在背后的頭發。
頭發還沒干,漉漉的,水滴順著發尾往下淌,很快就將的服染了一小片。
“等會兒再睡。”謝衍收回手來,彎腰看著說,“我先把服放洗機里,然后去拿吹風機,把頭發吹干再睡。”
“嗯。”林爾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子往右邊歪了歪,懶洋洋地靠坐在床頭上等他。
謝衍很快拿著吹風機折返回來。
他往床邊一坐,朝林爾了手:“過來。”
林爾勉強睜了睜眼皮,裹著上的小毯子,手腳并用地挪了過來,腦袋直接往他肩上一靠,還像小貓似的蹭了兩下。
謝衍被無意識的作逗笑:“今天怎麼這麼困啊?”
“那得問你。”林爾微帶鼻音地說道。
“問我?”謝衍挑了下眉梢,手上幫吹頭發的作沒停,只明知故問地說道,“我做什麼了,嗯?”
“……”
他還敢裝無辜?
一提起這個話題,林爾閉著的眼皮“唰”一下就睜開了,整個人的神像是瞬間就回來了:“你還好意思問,要不是你昨天折騰到大半夜,我今天也不會這麼困。”
“我跟你說不來了不來了吧?你怎麼做的?你跟沒聽到一樣。”
“平時我跟你說點什麼,話都不用說第二遍,你就說行,就昨天,我跟你說了幾遍了?我嗓子都快說啞了,你就是沒聽見。”
“不對,你不是沒聽見,你是假裝聽不見。”
林爾越說越來氣,干脆一把抱住了謝衍的胳膊,張口就在他左肩上隔著服恨恨地咬了一口。
“嘶……”謝衍被咬疼了,但是沒躲。
“嘶?”林爾一骨碌坐起來,下微微一抬,抱臂睨著他,臉上的表看起來非常不滿,像是要跟他秋后算賬一樣,“你還嘶?你也知道疼了?”
謝衍:“……”
看來他朋友已經氣得徹底不困了。
謝衍沒有說話,只是抬手了的發尾,看頭發已經干得差不多了,謝衍就把吹風機收了起來。
見他起,林爾立刻拽住他:“我還沒說完,你干嘛去?”
“把這個放起來。”謝衍指了指手里拿著的吹風機。
“行。”林爾松了手,兀自點頭,“那你放完,再滾回來,繼續聽我說。”
“……”
行,馬上就滾回來。
謝衍把吹風機放到衛生間的屜里,又從柜里拿了件新睡,然后才走過來:“先把服換了。”
“干嘛?”林爾立刻后退,警覺地捂住了自己的服。
見這副防備的表,謝衍也沒再說別的,只指了指上穿著的上,挑眉說:“服了,穿著不難?”
林爾后知后覺地低頭看了眼。
服上確實是了一小片,應該是剛才被頭發上的水給浸的。
“換了?”謝衍側著子坐在床邊,把手里拎著的那件新睡往前一遞。
林爾朝他手里看了一眼,發現是一件和之前穿著那件睡款式差不多的小吊帶,手接了過來:“你什麼時候買的?”
“剛才在超市里,你專心挑西瓜的時候。”謝衍道。
“那我不穿。”
林爾輕皺了下眉心,而后把懷里的小吊帶重新丟回了他手里。
“怎麼?”謝衍稍疑。
“還沒洗過的服,就算是新的,我也不穿。”林爾非常挑剔地道。
“那先穿我的?”謝衍也沒覺得煩,只把那件小吊帶收了起來,耐心十足的模樣,“等會兒我把這個放洗機里,明天再穿?”
“行。”林爾思考片刻,而后點頭。
見同意,謝衍笑了下,站起來的時候順手了一把的腦袋,然后往柜的方向走:“我去拿。”
林爾被他得向后仰了仰腦袋。
干脆手撐了下床面,換了個姿勢,盤坐著。
坐好之后,又抬頭朝前看去,視線落到了謝衍的背影上。
房間里只開了床頭的一盞夜燈,線并不明亮,再加上窗簾被嚴嚴實實地關上,屋里的一切都是像是蒙了一層薄霧,看起來模模糊糊的。
但年的影卻在的眼中無比清晰。
形清瘦,脊背平直,渾都著一散漫勁兒。
他好像還是初見時的模樣。
但好像又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林爾不自覺有些出神,心里的某個想法在此刻忽然改變了。
一直都知道,謝衍不是個天溫的人,原生家庭和自經歷沒辦法讓他長為沒有棱角的模樣,只是他把影的那面藏的很深,展示出來的是一種特別浮于表象的。
只有深接了才會發現,他并不是那般好接。
冷漠,似乎是印刻在他骨子里的。
但即便是這樣,他對卻一直都是溫而包容的。
大概那是他僅剩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