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說?」岳鍾琪很率直地笑道,「此刻時機迫,工夫不容毫浪費,請你實言相告。」
「是!說得是!」札隆布說,「將軍,布達拉宮歸我,攔截策零敦多布的人,歸你。」
這話簡潔清楚,責任分明。岳鍾琪頗為欣賞,但更重視。因為就在與札隆布這短短的片刻接之中,他已了解了整個勢,札隆布並不是不能收復拉薩與布達拉宮,只是有難乎為繼之苦。倘無後顧之憂,必收先驅之效,此刻所問的一句話,如果有滿意的答覆,那就真的如他所言,一渡過拉薩河,就算是功了。
岳鍾琪知道,策零敦多布派為留守拉薩的首腦,名春丕,但有多實力,駐紮何,並不清楚,何能貿然應諾?
同時又想,看羅丹布吉與札隆布都不是詐之人,可以相信他們決非藉故拖延,為春丕行使緩兵之計。但這兩個人不一定通曉戎機,不知道兵貴神速的道理。以為春丕不在本地,不妨從容談論。殊不知用兵之要,即在爭時。也許就在這談話之間,春丕已經得到消息,發兵來攻。總而言之,事必須立刻有所決定。當然,最好是札隆布即時就能把布達拉宮控制住。只要拿下布達拉宮,他自信已就立於不敗之地了。
話雖如此,他也不能不明況,就一口應諾。然而也不能開口探問春丕的況,怕札隆布心裡會想,原來你對敵人的形,本不明,何能克敵致果。那一來信心減低,更會躊躇。
略想一想,他這樣答說:「好!一言為定。不過,春丕的況,我知道的一定不如你多,你看,我應該怎麼做?」
「我不知道你應該怎麼做。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春丕沒有想到你會從這條不能行軍的小路來,他只守住了北面的各個出口。」
一聽這話,岳鍾琪又驚又喜。到這時候,不必有顧忌了,坦率問道:「他有多人?」
「二千多,三千不到。」
「數都派出去守山口了?」
「還剩下些。」
「有多?」岳鍾琪問,「剩下來做什麼?」
「剩下來大概兩百人,都不是好兵,讓他們留守而已。」
「原來如此!」岳鍾琪有了把握,又一反自己的想法,認為不必過於倉促,還是了解勢最要,所以又問,「他倒不怕你們在這裡會起事,敢只留下兩百老弱殘兵守拉薩?」
「這——」札隆布看著他喊一聲,「將軍!」
看他臉有異,岳鍾琪答說:「有話盡請直言。」
「我不知道你問這話的意思。我覺得此刻不是細談春丕的時候。」
「喔,」岳鍾琪歉然笑道,「是我的不是!不過兩三千人,足足應付得了,你請放心。我了解得愈多,愈有把握。」
「這話也是!」札隆布的態度顯得更合作了,「準噶爾人最詐,也怪我們自己不爭氣,有人甘心通敵。春丕就利用這些細,做他的耳目,以為拉薩一發生變,通個信給他,回師鎮還來得及。」
況都很清楚了。岳鍾琪認為無須再問,惟一要做的事,便是即速部署向北進擊的行。他要求札隆布派一名嚮導,而且希就由羅丹布吉擔任。
「我不但派他做嚮導,而且派他做我們之間的聯絡者。」札隆布說,「將軍,我們各遵約定。請你帶隊往北去對付春丕,攔住了他,這裡你就不用管了。等你打敗了春丕,回到拉薩,我在布達拉宮為你慶功。」
這是表示,不讓岳鍾琪在這裡手,只要他作前驅去攔截春丕。倘或凱旋,札隆布踞布達拉宮相拒不納,進而相攻,豈不是先他的利用,后中他的計。
這是很難決定的一刻,但看到羅丹布吉臉上憨厚的笑容,再回想與札隆布的對話,怎麼樣也找不出他有詐,一味地片言支語,因而毅然決然地說:「我一定會到布達拉宮來赴你的慶功宴。不過,要請你替我準備乾糧,愈多愈快愈好!」
「當然,理當供應。」
於是,札隆布指定布達拉宮東北的拉寺,為大軍駐紮之地。岳鍾琪依照約定,燃火通知噶爾弼率眾渡河,在拉寺整頓隊伍,籌盡糧秣,羅丹布吉非常賣力。這樣到得第三天,拔隊向北,在一個名羊八井的地方布了防線,反客為主地扼守要隘以逸待勢,準備攔截春丕的部隊。
他的想法是,春丕的陣線拉得很長,而散布在山區之中,補給不便;在得到大軍已到拉薩的消息以後,必定回師猛撲,至要打開一條出路,才不致因糧盡被困。所以守住羊八井,截斷春丕的糧道,便足以致他的死命。
中路,延信護送新達賴藏的行程,異常艱苦。
由西寧往西,便是青海。所謂青海是一個方圓兩萬里的鹹水湖,亦就是一個絕大無倫的鹽池。一行由青海北面,繞湖而西,到得青海盡頭,有一條大河,名為布喀河,接到諜報,策零敦多布已在河西布下陣勢了。
「來得好!」延信大笑,「就怕他不來!」
原來這一路往西是煙瘴惡水,從古行旅的絕域。尤其氣候之壞,無以復加,像這樣的初秋,中午穿薄棉,早晚必著老羊皮襖,七月見霜,大如蛋的冰雹,說來就來,從西寧到此,已遇到過兩次,打傷了好多人馬。至於風沙不斷,煙瘴瀰漫,更不在話下。
延信早就在盤算,天時、地利,如此惡劣,幾千里跋涉已不知如何艱辛,還要不斷防備準噶爾侵襲,這樣天天提心弔膽,用不到多日子,士氣就要崩潰。所以最好的策略,是找到敵人,將他們引來,速戰速決,一舉聚殲,安心上路,才能集中全力,應付道路的艱難。
是這樣的想法,當然歡迎策零敦多布來挑戰。當即派人召請隨同護送新達賴藏的青海、蒙古各部酋長,集會商量破敵之計。
延信的部下,是以青海的部眾為主力——青海與蒙古、準噶爾一樣,各部落的酋長,都是元朝皇室的後裔,一向分左右兩翼。
清朝開國,青海兩翼最為恭順。因此兩翼的「汗」都被封為親王,所轄各小部落的「臺吉」,封為貝勒、貝子。這一次最忠於朝廷的達什圖爾親王,遵從皇十四子遠大將軍的約定,親自率領部下五臺吉,集兵三萬五千,聽從延信的指揮。
此外蒙古及綠營共一萬五千。延信有五萬人不用,自然不把策零敦多布放在眼裡。不過,他亦不敢輕敵,集議之時,先虛心向達什圖爾請教。
「不必客氣!延將軍,」達什圖爾答說,「行軍作戰,號令必須齊一。我聽延將軍的調遣就是。」
「既承親王謙辭,我就僭越了。」延信隨即將他希速戰速決的想法,很徹地作了一番講解。
這當然是一個能夠獲得一致支持的策劃。不過,作戰不能有後顧之憂,如今達賴在軍中,必得分兵保護。行亦拘束,達什圖爾認為這一局必須籌妥善之策。
「親王的見解高明之至。」延信衷心同意,「請大家出主意,只要妥當,我無不聽從。」
「將軍!」默爾臺吉問道,「卑禾羌海偏西有個海心山,你可知道?」
「卑禾羌海」就是青海,蒙古人則稱之為科科諾蘭。延信點點頭答說:「我知道青海之中好幾個小島,以海心山為最大。」
「不但最大,也最好。是蠻之幛中的樂土,樹木青蒼,風景絕佳。海心山上有好幾個廟寺,不如送達賴暫且在那裡安床。等打退了策零敦多布,再去奉迎。」
「這個主意好!」延信問道,「各位以為如何?」
「確是個好主意。」達什圖爾說。
延信心想,新達賴的安全固不能不重視。達什圖爾也是個要人,萬一有何差池,責任甚重,因而順理章地說:「我想就煩親王陪達賴到海心山暫住,靜候捷報,請勿推辭。」
達什圖爾看一看他的臉笑道:「莫非將軍以為我老了,上不得戰場?」
「哪裡,哪裡!親王老當益壯,我是最佩服的。不過,尊敬達賴,我想該由新王相陪。」
聽他言詞懇摯,解釋的理由也很站得住,達什圖爾領了好意,深為,當即表示接。
「那麼,我就將達賴鄭重託付給親王了!」說罷,延信起座長揖。
這一下,更是面子十足。達什圖爾還禮以後,對五臺吉有番話說。
「羅卜藏,你們聽好了!」
達什圖爾的長子羅卜藏丹津,他這樣指名稱「你們」,自然是包括青海五臺吉在,所以都跟著羅卜藏站了起來聽訓。
「天朝大皇帝,恩澤如天之高,如地之厚,如今派延將軍護送達賴安藏,順應青海蒙古子民的意願,我們當然要效前驅。延將軍亦是金枝玉葉,肅親王的孫子,當今皇帝的胞侄。你們都看到的,恤我上了年紀,不讓我親當前敵。這樣殷厚的意,我實在。為人當知恩圖報,你們應該激延將軍,格外勇!這亦是替我、替青海爭氣。」
「不敢,不敢!」延信遜謝,「親王說得太好了!」
「你們還不替延將軍道謝!」達什圖爾叱斥著。
於是由羅卜藏領頭,向延信行禮。但延信卻忽然覺得不樂,因為他在無意中發現羅卜藏眼神閃爍,帶著點悻悻然的表,心裡在想,這個人,可得好好防他。
將達賴與達什圖爾送到海心山以後,延信決定立即手。但由東往西,一直到柴達木盆地所設的「軍臺」,不斷派人來報,策零敦多布在構築防工事,似乎有擋路堅守的模樣。倒使得延信有些著急了。
細細研究下來,共有三策破敵,一是攻,二是奇襲,三是敵。他無法確定哪一策最好,便又召集部將共議軍。
「自然是攻!」羅卜藏說,「天朝大軍,兵將猛,怕什麼?」
語氣與神態,都帶著譏刺的意味。
延信聲不地在心裡盤算,世人雖意存輕視,但也不能說他的話錯,聲勢奪人,亦是用兵的一法。
儘管也有人贊敵之計,而延信畢竟作了攻的決定。這等於是接了羅卜藏的挑戰,有些看出了其中曲折的,都默默地在注意,要看延信是如何攻?
很快地看出來了,延信是以軍威懾敵之膽,先派出先鋒兩隊為斥堠,相距約三五十里,大軍接續前行。
首先是平逆將軍的大印與王命旗牌,由親軍校捧著,在兩行執旗的馬隊護送之下,作為前驅。
接著是大纛旗高舉,護纛的銳,刀出鞘,弓上弦,目不斜視。
跟在後面的是將軍的屬,文武皆有。
間隔一大隊人馬以後,是將軍的輜重,有馬有駱駝。
然後是旗步相間的各種作戰隊伍。
延信親自督隊,左右親軍夾護。
但是遍野刀旗影,綿亙數里;軍容真箇如火如荼,壯觀之極。
果然,軍臺報來,策零敦多布的陣地,紛紛地已怯意。
延信由於先聲奪人,更增信心。下一天便命羅卜藏率隊出擊。
「臺吉,」延信在頒令之前,先有一番話說,「我久聞你智勇雙全,這破敵的第一功讓給你。不過,凡事不可強求,勝敗亦兵家常事。倘或出師不利,你須記著,我領大軍為你全力後援。你不要做出了讓我對不起親王的事來!」
意思是羅卜藏如果兵敗不退,以致陣亡,便是他對不起達什圖爾。
這些話看似恤,其實卻在激將。羅卜藏心裡很不舒服,立意要爭一口氣,所以冷冷地答說:
「請將軍放心,我還不至於敗給策零敦多布!」
「切切不可輕敵!」延信仍然誠懇地叮囑,「勝了不可窮追!孤軍深,兵家大忌。」
這一次不言敗而言勝,羅卜藏心裡比較好過些了,答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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