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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早文女配改拿爽文劇本》 第123章 第123章

 鄭心戴著一方面紗, 遮掩著臉頰上還沒有愈合的傷口。

 心里當然明白,衛修是因為父母慘死才會不依不饒。

 可事實上,事都已經過去兩年了, 大舅父也已經死了, 還是被公然斬首, 大舅父一家都早已被流放閩州,的兩個表妹一個表弟全都死在了流放的路上,哪怕有爹爹關照, 他們在閩州的日子也不好過, 舅母纏綿病榻, 大表哥也在去年死在了海匪手里。

 論人命, 汪家死的人已經夠了。

 汪家是世代簪纓,而衛家不過是教書先生, 人有尊卑之分,人命自然也有輕重之別, 更何況在大局之下,一兩條人命又算得什麼?

 戰場上, 兩軍拼殺,死得人更多了,真論起來, 楚元辰手上沾的人命要多得多!是昨天, 就有多軍是死在楚元辰的手里,難道那些家眷也都要來找楚元辰報仇嗎?

 自認,汪家把該還的都還上了。

 衛修和池喻這兩年來也沒有再鬧過,這不就代表著,他們也認了。

 也就是爹爹這次太過草率,想要滅口, 才會激得他們為保命而反抗。

 只要讓他們知道,鄭家以后不會再找他們麻煩,他們應該懂得該如何取舍。

 現在楚元辰擺明了是利用衛修和池喻,借著這件事大作文章,一旦被他得逞,不但是汪家,連鄭家也會被連累。

 而且,楚元辰也不是真的為了衛修好。

 對衛修他們來說,一樣是被利用,為什麼不冷靜下來,挑選一個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呢。

 衛修是個聰明人,聰明人就不該被過往所束縛。

 “衛修。”鄭心道,“我們坐下來好好談,你有什麼條件大可以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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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我鄭家辦得到的都行。”

 盛兮聽得腦殼都痛了,忍不住出聲道:“嫁庶妹?”

 鄭心沒有理會,只向衛修接著道:“你也該仔細想想,為往后想想,不要逞一時之氣。”

 的字字句句都是意味深長。

 只差沒直說,等到楚元辰目的達,他和池喻就沒用了,他現在得罪鄭家值不值得。

 盛兮笑了:“鄭二姑娘,別說是嫁庶了,就算你嫁過來也沒用。省省吧,鄭家早晚是抄家滅族的命,也就別連累別人了。”

 鄭心猛地回頭去看,那一瞬間,中迸發出來的冷掩都掩不住。

 “盛大姑娘,這件事與你無關。”鄭心冷笑一聲,嘲諷道,“怎麼,你對衛修這般在乎,難道是你自己想……”嫁

 盛兮出鞭子,毫不猶豫地向揮了過去。

 學騎幾個月,別的沒學會,鞭子還是拿手的。

 對上不干凈的人,說什麼都沒用,幾下就好。

 鄭心驚得花容失,沒想到一言不和就直接手,所幸這一次護衛反應及時,攔在了前,鞭子帶起的勁風把的面紗掀飛了起來,出了臉頰上那道還沒有愈和的傷口。

 “鄭姑娘,慎言。”衛修聲音更冷了,“鄭家的庶,我不要。”

 鄭心咬了咬 ,近乎難堪地問道:“那我呢?”

 衛修想也不想:“不要。”

 鄭心的臉劇變,口而出道:“衛修!”一種難言的憤涌上心頭,臉上漲得通紅。

 衛修向著盛兮說道:“姐,我們進去吧。”

 姐?

 鄭心的表僵在了臉上,慢慢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衛修喊了盛兮一聲“姐”?!他們倆是什麼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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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倆……

 鄭心怔在了原地,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進了公堂。

 鄭心平息了一下呼吸,也快步跟著走了進去。

 汪清河早已經由人轉給了京兆府大牢,如今他們一到,京兆尹就立刻升堂問案。

 在一聲“武威”后,衛修作為苦主,再一次詳說了自己訴狀:告汪清河為報私仇,殺人滅門之罪。

 衛修拱手道:“學生是衛家唯一活口,我衛家上下,包括我父母和兩個老仆皆都死于汪清河之手,請大人明察!”

 然后,就把汪清河殺人的經過,一五一十全都說了。

 這一天一夜,京兆尹早就已經想得明明白白,無論是蕭朔還是鄭重明,全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與其左右搖擺,兩邊都不討好,倒不如從頭到尾只靠向其中一方。

 毫無疑問,傻子才會舍蕭朔向鄭重明呢。

 京兆尹自覺自己并不傻。

 京兆尹的態度毫不搖,他拿起驚堂木,用力敲了一下,質問道:“汪清河,你可知罪?”

 汪清河冷笑道:“本將軍何罪之有?”

 京兆尹一派正氣地說道:“來人,把指印拿去與汪清河做比對。”

 衛修從懷里拿出那張書,遞給了衙役,衙役就拿到了汪清河面前,然后示意他抬起手。

 汪清河一聲嘲諷地冷笑,緩緩抬手,然而當他的手指書時,立刻變掌為爪,一把從衙役的手中搶過了書,刷刷撕幾片,隨手一揚,碎片全飛落到地上。

 他發出猖狂的笑聲,仿佛在說:老子就在這里,你們能奈我何?

 京兆尹臉大變,差點以為出了這麼大的紕,自己的腦袋就要“挪一挪”了,衛修又從懷里拿出了一封書,說道:“那張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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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清河:“……”

 盛兮“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就知道,弟弟謹慎著呢,這封藏了這麼久的書,又豈會隨隨便便給汪清河。

 “陳大人。”盛兮聲音輕脆地說道,“我想也不需要比對了,”

 “汪清河故意毀滅證據,這就是心虛!他都心虛了,那肯定就是有罪的,大人可以定罪了。”

 京兆尹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說道:“汪清河當著本府的面公然銷毀證據,理當視為證據可信。”他輕咳一聲,說得理所當然,“《大榮律》也確實是這樣說的。”

 汪清河震驚了,難以置信地看著

 這世上還有人這麼睜眼說瞎話的嗎?當自己沒看過《 大榮律》?

 “本將軍……”

 汪清河開口就要反駁,想好了一肚子話,結果,不知從哪里飛來了一顆核桃,打在了他的嚨上,把他所有的質問全都打得吞了回去。

 汪清河發出一聲悶哼,用力咳了幾聲,臉都咳得脹紅了。

 汪清河沖楚元辰怒目相視,他強忍著嚨的疼痛,放開聲音說著:“本將軍無罪……”

 他聲音極為含糊,幾乎聽不清楚,而他每說一個字,嚨就像是有刀子在割。

 盛兮看了一眼手上還把玩著幾個核桃的楚元辰,笑瞇瞇地說道:“陳大人,汪清河說他認罪了。”

 鄭心終于聽不下去。

 自己還在這里呢,他們就當著自己的面胡說七八道?!

 鄭心面含怒,惱道:“我舅父說他無罪。”

 盛兮瞥了一眼,笑道:“哪兒來的閑雜人等,你是汪清河請的訟師嗎,若不是,就別留著了,趕出去,陳大人還要審案呢。”

 鄭心強忍著心里的惱恨,只對京兆尹冷聲說道:“陳大人,你這是要罔顧律法,包庇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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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兆府尹大義凜然地說道:“鄭二姑娘所言差矣,本府親耳聽到,汪清河說他認罪了,他承認了為報私仇殺害衛家上下滿門。”

 鄭心呆住了。

 打從出生起,就沒見有人這般指鹿為馬的!

 京兆尹臉未變,又說道:“不止是本府,堂上所有人都聽到了,本府為多年,清正廉明,當然不會行那等屈打招之事。”

 師爺跟著說道:“大人,汪清河確實已經認罪。”

 衙役們也跟著紛紛應是,一時間,讓鄭心都有了一瞬間的錯覺,難道說,舅父真得認罪了?

 這麼一想,又趕甩了甩頭,告訴自己說別被他們給糊弄了。

 汪清河的面青白難看,嚨就像是被刀割一樣的痛,說起話來連他都聽不清自己在說什麼。

 ”咳咳。”

 他嚨痛得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嘗到了有苦難言的滋味。

 他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會被定罪,無論是殺人,還是私吞賑災銀子,又或者是這次擅軍,全都是死罪,可就算這樣,至也該等到三司會審,一年半載,才能定他的罪,絕非他們這樣信口開河,兒戲公堂。

 “我……我無罪。”

 他拼命的出聲音。

 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說,發音依然含糊,可說的慢,也能勉強聽出來。

 盛兮笑瞇瞇地說道:“大人,他說他認罪了,愿意伏法。”

 京兆尹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既如此,那就畫押吧。”

 鄭心口而出道:“你們顛倒黑白,我要去告……”

 剛想說要去告狀,結果就想起了皇帝已“病重”,朝堂正有蕭朔把持,心里不由一陣凄涼。

 是啊。能告到哪兒去?

 再一次意識到,他們一家不過離開京城大半年,一切就都天翻地覆了。

 曾經,誰敢在面前這般行事。

 曾經,誰又敢這樣瞧不起

 鄭心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驕傲和自尊,正在被人一點一點的打破,已經像是一塊就要碎掉的琉璃一樣,裂紋布。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告訴,鄭家已經不再是從前的鄭家了。也再不能像從前那樣,在京城中說一不二了。

 鄭心心底一陣晦暗,怒火中燒道:“京兆尹好大的威,你這般行事,我鄭家絕不會罷休的。”

 說著,目不由地又停在了衛修的上,強忍著被拒絕的難堪,又一次說道:“衛修,我的提議,你可以再考慮一下。”

 衛修:“不要。”

 衛修的角不知不覺彎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他知道,自己手上的證據其實并不足以讓一個朝廷三品命定罪。說是指印,可又誰能證明指印不是自己隨便印上去的呢。

 若是真按《大榮律》來審,怕是要費相當大一番波折。

 而現在……

 他似乎有些明白姐姐的話。

 當初,汪清河能夠以權勢制人,讓他和池喻生生把這份仇恨忍下兩年,那麼現在,就也讓他嘗嘗,當權勢不如人的時候,被制的有苦說不出來的滋味。

 汪清河殺了他爹娘的時候,他們無力反抗,而現在,到他了。

 他和池喻對視了一眼,池喻正看得有些目瞪口呆,池喻昨天一晚上沒睡,寫了好幾張紙,想了一肚子的話,要跟汪清河在堂上對供的,現在還沒到他說一個字,就好了?

 鄭心的貝齒輕輕地咬了咬下 ,向汪清河說道:“舅父,你別擔心。”

 汪清河用力點了點頭,指指自己的嚨。

 “我知道了。”說完這句話后,鄭心頭也不回地轉就走。

 還沒等踏出公堂,又聽到盛兮笑瞇瞇地說道:“陳大人,汪清河都認罪了,還是趕畫押,趕判吧,守在汪家的東廠番役們也累的很,這都守了一天一夜,還是讓他們趕抄完抄回去吃口熱乎的。”

 這話一說,坐在上頭的京兆尹不由抖了抖,不安地調整了一下坐姿,立馬應道:“是是。”

 啪!

 他敲了一下驚堂木,說道:“堂下汪清河……”

 這麼兒戲的審案,鄭心簡直聽不下去了,加快腳步,走出了公堂。

 外頭的天沉沉,讓鄭心有些憋悶,連氣也不上來。

 “姑娘。”丫鬟小心翼翼地看著,“我們要回去嗎?”

 鄭心點了點頭,說道:“回去吧。”

 鄭心的神已經冷靜了下來,上馬,一拉韁,策馬奔去。

 一回到府里,鄭心直接去了鄭重明的書房,而這時,鄭重明正聽一個軍校尉回稟昨日的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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