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懂得古書畫修復的人都知道,古畫的畫幅越大,修復起來也就越困難。
古畫畫芯的材質無論是宣紙還是絹帛,其本質還是極為脆弱的,尤其是經歷過歲月的侵蝕之后,更是一不小心就會弄破,因此,在修復的時候,往往都需要神專注,小心翼翼。
而一旦畫幅變大,也就意味著工作量也在增大,古畫的修復難度自然也就變大了。
周臣的這幅《長江萬里圖》長卷的尺幅,比《千里江山圖》還要大,長度足足有20米,那它的修復難度也就可想而知了。
向南在修復室里花了足足一整天的時間,才完了這幅《長江萬里圖》的揭裱工藝,這還是使用了“古畫揭展生酶制劑”。
要是沒有這款文修復研究所研發出來的“古畫揭裱神”,單純靠自己的雙手來給這幅古畫揭裱的話,哪怕向南一刻也不歇息,一整天的時間里,估計能將覆背紙給揭下來,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至于揭命紙,那是不可能完的任務,只能留到第二天再做,而且還得花費大半天的時間。
可以說,“古畫揭展生酶制劑”給向南節省了不的時間,也避免了給畫芯造二次傷害的可能,從這一點上來看,當初花費那麼多的研究經費研發“古畫揭展生酶制劑”,是完全值得的。
要知道,單單是給這幅《長江萬里圖》清洗畫芯,向南就用了大半天的時間,這在以往修復其它古書畫時,完全是不可想象的事。
向南看著掛在晾桿上的這幅《長江萬里圖》,心里大松了一口氣,明天就可以開始修補畫芯上的小蟲了,再將畫芯上的“返鉛”現象給理完畢,這幅古畫就只剩下命紙這一道比較麻煩的工藝了。
說實話,20米長的長卷畫作,要好命紙也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不過這難不倒向南,他總會想出解決辦法來的。
心里想著這些,向南又拿出手機來看了一下時間,已經下午六點鐘了,太已經下了山,窗外的天開始漸漸暗了下來,遠的建筑看上去如同蒙了一層薄霧一般,朦朦朧朧的,怎麼也看不清。
他將手機放回到兜里,又把修復室稍稍收拾了一遍,這才洗干凈了手,拎起放在一旁的背包,走出了修復室。
樓下的古董店里已經亮起了燈,明晃晃的很是耀眼,博古架上一件件瓷都在燈下泛著和的,一點也不刺眼。
俞老板正坐在沙發區里和顧客談著生意,看到向南下來了,他正猶豫著要不要過來,向南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先忙自己的事,然后他便在店里面閑逛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俞老板應該已經和顧客談完了,他趕朝向南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笑著問道:“忙完了?修復得怎麼樣?”
“剛剛揭裱完,明天再修補畫芯上的蟲吧。”
向南想了想,說道,“這幅古畫畫幅太大了,修復起來沒那麼快的。”
“你這速度已經很快了,要是換一個人來,要把這幅《長江萬里圖》修復完,怎麼說也得大半年。”
俞老板慨了一聲,笑著說道,“這也就是為什麼這麼多人喜歡找你修復文的原因吧,修復得又快又好,換了我我也愿意找你。”
頓了頓,他又說道,“我馬上就下班了,你稍等我一下,這附近新開了一家烤店,聽說很有特,今晚咱哥倆去嘗嘗味道怎麼樣。”
“下次吧,今天晚上我還有點別的事,有個朋友要我陪去參加一個什麼藝品流會,好像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得趕過去。”
“藝品流會?是京城收藏圈里的那幫人搞的吧?”
“嗯,應該是吧,我沒怎麼了解。”
“就是他們搞的,什麼藝品流會?不就是藏品換嘛,還講得那麼文縐縐的。”
俞老板嗤笑一聲,他抬起胖手朝向南揮了揮,說道,“那你去吧,反正你還得在京城這邊待好幾天呢,咱們有的是時間去吃烤。”
向南笑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好,那我先走了。”
說完,他就拎著背包走出了店門,在街邊上攔下一輛空出租車坐了上去,就朝著花元香的住趕了過去。
從琉璃廠到花元香住的小區并沒有多遠,不過這會兒正是下班高峰期,等向南趕到時,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后了,花元香和宋晴兩個人正坐在小區門口的一家茶店里等著。
“咱們先去吃點東西吧,吃了晚飯再慢慢走過去,等到了就差不多開始了。”
看到向南下了車,花元香和宋晴兩個人就從茶店里走了出來,來到了向南的邊。
向南點了點頭,說道:“行啊,你們想吃什麼?晚上我來請。”
“當然得你請。”
花元香翻了白眼,撇了撇說道,“你家宋晴參加個藏品小流會,都帶著一件價值上千萬的拼合瓷,你不請客都說不過去。”
向南:“……”
拼合瓷那是宋晴自己的,跟我可沒關系,我哪兒管得了出門帶什麼?
而且,什麼時候又變我家的了?
宋晴也是一張小臉通紅,手掐了一把花元香腰間的,擰著好看的眉頭低聲說道:
“香姐,你別說話!”
你看看向南這樣子,都要被你嚇著了。要是被你嚇跑了,我看你怎麼賠我!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
花元香看到宋晴眼神不對,連忙舉手告饒,笑著說道,“那邊上有一家川蜀冷串串,咱們去吃這個了,我已經好久沒吃過串串了。對了,向南你能吃麻辣的吧?”
向南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我沒問題,你們能吃就行。”
“那走走走,里面也有不麻辣的,小和老媽蹄花都很好吃。”
花元香一聽,頓時大喜,拉著宋晴就大步朝前走去,連問都沒問宋晴,顯然也是知道宋晴是能吃麻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