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開學后,每個周六周日,李和都要去一趟外國語學院,也就是后來的外國語大學,每次等個半天都沒能找到他日思夜想的那個影,生樓就有十幾座,找了不生打聽,都是直搖頭不知道。
最是日久生,無數個平淡的日子堆積寂寞。
幸福有一千種,痛苦就會有一千種,
李和下定決心要找個時間逃課,去俄語專業的上課教室去堵,之前的二個多月等于白花功夫。
他的重生分明是主劇,為何別人肆意人生,青春張揚,他這樣苦呵呵。
早上跑了一圈有點累,不知不覺走到了未名湖。
湖面已經結冰,李和砰砰的跺兩腳沒反應,厚厚的一層,一圈人在湖面上冰,偶爾還能聽到旁邊一圈人在念詩,估計是什麼詩社,零碎聽到“怎麼藏我的悲傷,失去你的地方,你的發香散得匆忙”。
這是詩嗎?
李和還是比較羨慕這幫子文科的悠閑,在李和的記憶里,他們沒事參加幾個詩社,社團什麼之類的,偶爾還能打打排球,不想出門了在宿舍里還能打打牌,下個象棋,喝個小酒。
不時髦的男生穿著心,牛頭大皮鞋,在冰面上笑的嘻嘻哈哈,這幫人一看就是家庭條件不錯的。
至于說,跟這幫人結什麼的,就別逗比了,至胡雪巖遇左宗棠,那也是半價對八兩。
李和自己什麼價值自己能不知道嗎,家里三代貧下,什麼三言兩語引為知己,王八之氣一散,小弟低頭納拜,這種事還是不要想了,洗洗睡吧。
李和只得棲棲遑遑,前世懵懂無知,無知無畏,低頭學習,倒也開心。
這輩子就是因為活的太明白,他反而心里安靜不下來,難怪說,無知也是福,兒是最快樂的,雖然他們無知。
如果沒有相應的智慧來駕馭所掌握的知識,人就會活的非常痛苦。
想多了李和自認為苦命,還是照樣每天上課,每天下課。
終于挨到了晚班課下課鈴聲響起,雖然期間有很努力的想要去聽老師在講些什麼,可終究抵不住睡蟲的侵襲,李和一手著臉頰,一手拿著課本,煞有介事的聽著卡諾定理、庫侖定律……
李和歡天喜地準備收拾東西離開,可不自覺的覺被一雙眼睛給盯上了,李和朝前排一看,對上了何芳的要吃人的眼神。
同學們卻不斷地一起討論問題,沒有人想要離開,李和倒是希有幾個一起走,替他吸引點火力。要不然都留在這里上自習,自己一個人走了,就要面對這老大姐的炮火,火力全集中在他上。
何芳走到李和跟前,直接坐了下來,道,“不準走,九點半結束晚自習,你看全班是不是每次就你一個人走,這是為你好。我就坐旁邊看著你,好好看書。”
有一種傷害,“這是為你好”!
李和覺得悲傷,心理年齡老,但是實際年齡小,不頂用啊,總是吃虧啊。
在這種努力學習的大一統思想下,本就沒道理可講,異類就是公敵。
只得無聊的繼續趴在桌子上,無聊的翻著書,瞅了一眼坐在旁邊的何芳正對著一道力分析題撓頭晃腦的整了半小時,還沒對付住,心里暢快極了,這就你也有今天。
李和現在的天天扎在學生窩里,心思有時倒是越發年輕了,倒也有心思捉弄人了,拽拽的道,”ihelpyou?“
何芳白了李和一眼,搭理都沒搭理。
李和覺著有必要點實力出來,省的天天盯著自己不放,不緩不慢的道,“此題的關鍵是力的分解方向及相對運加速度之間的關系。“
然后拿了張紙頭,劃了一個坐標系,繼續道,”水平向右為x方向,豎直向上為y,對m1所的力,在水平和豎直方向進行分解。“
何芳扭轉頭,驚喜的道,”然后再用相對運加速度的關系?“
李和故作高深的,道,”孺子可教也。“
何芳難得沒還,又欣喜的嘗試著把之前困擾的微積分習題也拿給了李和看下,李和只是稍作表示假裝思考了一下,然后唰唰幾筆出來。
何芳震驚,李和又何嘗不震驚,這老娘們已經把大二的容都牽涉進去了,難怪前輩子他總是墊底,遇到這幫子妖孽,李和上輩子,這輩子都是哭無淚。
何芳難得說了句好聽的,道,“你真好厲害啊,李和同學,以后有不會的同學,我會讓他們找你,你要和同學們互相幫助,才能進步。”
李和也算是心理有搬石頭砸自己腳的預期,但是為了自由就忍了,只得道,“沒問題,微積分的容我多自學了一點,但是理其他科目不行。”
何芳繼續笑著道,“小李子,為了表揚你一下,我請你吃熱乎乎的大包子,東腳門那邊就有賣。”
李和也有時的時候,經常出去買,正是長的時候,晚上能不嗎。
下自習的時候,倆人也沒喊別人,一出教室門口,李和就掏出煙,兩人一人點了一支。
何芳鼻腔里深深的吸了一口煙,渾哆嗦,道,“真他娘冷。”
李和也趕把襖子攥一點,兩人一起夾夾索索的往校門外去。
你要在等個10年,除了拐角就能遇見的星克、漢堡店,還有什麼茶,披薩。奈何現在只有幾家小攤子,賣包子,還有賣玉米,烤紅薯的攤子。
寒冷的北風呼嘯,讓人冷得心里直打,兩人趕吃了吃了口熱乎乎的包子,個頭比較大,吃起來水濃郁、餡鮮幸福滿滿。
走的時候又用油紙包包了一蒸籠,準備帶回宿舍,給幾個室友吃。也就沒讓何芳給錢,趕搶前面付了錢,順帶請了何芳。
何芳道,“得,今天占你便宜了,下次請你。”
回到宿舍,熱騰騰的包子可把幾個人高興壞了,陳碩,道“還是你小子夠意思。”
可不是嗎,一個包子要一錢呢,有幾個人能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