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夫人一個怔神就反應過來了,大喜過,“你這是?”
“還用說?”李漕司今天的心相當不錯,“咱們小長房就楠姐兒這一個嫡出閨,我比你還疼呢!這親事,你心,我就不心了?”
嚴夫人聽的心里舒暢極了,抿著兒笑。
“楠姐兒的親事,從前年年底你讓人采買黃花梨,我就掛在心上了,咱們小長房三個兒子,唉!”一提到兒子,李漕司高興的心不免蒙上一層灰暗,“都是好孩子,可惜資質平平。”
嚴夫人臉上也蒙了層灰,生了三個兒子卻沒有一個出的,這是最讓難過的事。
“楠姐兒是個好孩子,生的好,格兒好,人又寬厚,若能結門好親,往后提攜提攜娘家,就象我這樣……”
“老爺!”嚴夫人溫的打斷了李漕司的話。
李漕司拿過的手拍了拍,“這些年,先是岳父拿我當親生兒子一樣提點扶持,后來是大哥接著照應我,我也是個資質平平的,要是沒有岳父和大哥的照顧,現在不知道落魂什麼樣兒,京城那些伯府,就數咱們家有氣象,不都是因為我有個得力的岳家。”
“老爺。”嚴夫人聲音微微有些抖,李漕司頭一回和這樣直白的說這些話,這讓心里熱辣辣的,連眼眶都熱了。
“松哥兒他們是咱們的心頭,楠姐兒也一樣是心頭,這親事既要能提攜娘家,又要楠姐兒過得好,天底下再沒有比古家更合適的了!”
“老爺可比我敢想多了!”嚴夫人又氣又笑,“那是古家!能滿天下挑媳婦的人家!您可是凈想好事兒!”
“古家怎麼了?咱們是下里鎮李家三嫡支之一!李家的姑娘,那也是能滿天下挑婆家的!再說,沒有李家的姑娘,哪來的他們古家?”李漕司幾句話說的很是傲然,他們李家姑娘的搶手程度,也就比古家男兒稍稍差了那麼一線!
“這倒是!”嚴夫人重重一拍掌,眉開眼笑。
“照你說,這兩個小的是不錯,可老三家山哥兒更是難得!”李漕司話鋒一轉,將李文山如何得了秦王青眼,被秦王邀請,以及找他私下說的那些話,都細細告訴了嚴夫人。
“這真真是……真真是……”嚴夫人又驚又嘆,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我真是沒想到,老三那樣的人,幾個孩子竟然……這麼好!”李漕司更加嘆。
“這孩子都是大人言傳教帶出來的,”嚴夫人先下了個斷語,“山哥兒且不說,那兩個小的,一個才五歲,一個也不過七歲,要是平時常聽到些不好的話,臨急教能教這樣?我看老三在外面這些年,經的看的多了,至知道好歹,明白是非了。”
“嗯,”聽嚴夫人這麼說,李漕司忍不住嘆了口氣,“這些年,老三一直是我的心病,兄弟仇,我這齊家先沒齊好,一直被人詬病,如今……這不是老三的福氣,這是咱們的福氣!”
“可不是!”嚴夫人笑起來,因為老三和家里翻臉不來往的事,在京城時不知道聽過多沒意思的閑話,兄弟不和,就是門風不好,連老二的親事都了影響……
“說起來,這事還要好好謝謝你,要不是你提醒,讓我打發人請老三過來聚聚……唉!我是越想越后怕,若山哥兒說的不假,老三到任不過半年一年,非得出大事不可!這是你帶給我的福氣,老天保佑咱們李家。”
李漕司看向嚴夫人的目脈脈,嚴夫人臉上泛起了層濃重的紅暈,不自在的抬手了的發髻,到一半覺得不妥,忙又放下來,努力想顯的自然些,“這都是老爺的福份,是孩子們的福份。”
“咱們到江寧府這一兩個月,你天天辛苦勞……你一直想看看這春牛首是怎麼個好法,我一直沒空……是我不對,咱們明天就去!明兒起個大早,咱們一家到牛首山賞賞景,再到弘覺寺拜拜佛,吃一頓素齋,好好疏散一天!”
李漕司立刻拿定了主意。嚴夫人眼淚汪在眼眶里,忙用帕子按住,點了點頭。
李漕司又和嚴夫人說了一會兒話,出來,了趙大過來,低低吩咐道:“讓人去查三老爺邊那兩個師爺,越仔細越好!要快。再挑個兩個妥當人去橫山縣,等三老爺一家到了,悄悄盯著。”
趙大驚訝的抬頭看向李漕司,李漕司頓了頓,接著道:“人挑好帶過來我看看,還有,讓人去太原府打聽打聽老三一家,特別是那幾個孩子,山哥兒、嵐哥兒,和那兩位姑娘,在太原府時,一舉一一言一行,都仔細打聽,越細越好。”
趙大忙垂頭答應。
………………
李老爺醉的厲害,李文山只好和他一輛車照顧,回到船上,又被阿娘和李冬拉住問個沒完,直到第二天早飯后,才找到機會,和李夏單獨說幾句話。
“那幾個貴人,你認識?都是誰啊?”這個巨大疑問在李文山心里憋了半天一夜,差點把他憋出病來。
“你跟大伯說了沒有?大伯怎麼說?都問了什麼問題?你怎麼答的?”李夏更關心的是這件大事。
“你先說……好吧好吧,我先說!”李文山將怎麼和大伯說,大伯問了什麼,他怎麼答的,大伯答應的如何干脆,一口氣說完,長長嘆了口氣,“阿夏,你不知道,這種有靠山的覺真好!”
“嗯,以后你就是我們的靠山。”李夏隨口道,李文山聽的后背一,是的,阿爹……不管阿爹怎麼樣,他是一定要給弟弟妹妹當靠山的,一座強有力的靠山,象大伯那樣。
“大伯滿口答應不是因為要給咱們當靠山,這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事,說句刻薄的話,他心里說不定謝你給他提了醒、送了機會過去呢。”李夏怕五哥腦子一熱真把大伯一家當靠山了,趕提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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