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玄這話激起一片嘩然。
竟與北齊有關?
“陸大公子,你是說北齊要對大魏手?”
“很有可能。”
“這,這可如何是好?”不人哭喪著臉,神惶然。
在許多人心里,北齊的彪悍太過深人心。
也有武將一拍桌子:“人家都算計到家門口了,還能怎麼辦,當然是打啊!”
打不過啊——不文心里嘀咕著,上道:“打仗哪有那麼容易,更何況皇上不在京城啊!”
眾人想到這里,臉變得極差。
一人流著冷汗問:“皇上……太華山那邊會不會有事?”
涉及皇帝,沒人敢猜,紛紛把目投向陸玄。
這時,永平長公主開了口:“已經安排人八百里加急去打探,不管太華山那邊如何,京城不能。”
說著,目緩緩掃過眾人。
“京城有皇后,有小皇孫,還有本宮。諸位不必驚慌,多加留意,別給人可趁之機就好。”
眾人聽了這話,心頭一凜。
長公主話中之意令人心驚啊,這是說一旦皇上與太子出事,便扶持小皇孫繼位?
有人言又止,想斥責永平長公主有不臣之心,可迎上那雙冷靜堅定的眼睛,又把話咽了下去。
都是老臣了,誰不記得長公主大殺四方的威風呢?
假如皇上與太子出事了,長公主與皇后攜手扶持小皇孫繼位是最好的選擇。
總不能讓在小樹林里與母妃邊宮,大晚上去尼姑庵拿藥的吳王繼位吧?
不人想到這里,不約而同松口氣:還好還有小皇孫!
轉過這個念頭再看永平長公主,便只剩安心了。
還好還有長公主!
“那……剛剛我們是中了迷藥嗎?”有人后知后覺問。
“不錯,他們在宴客的酒水中摻了迷藥。”
聽陸玄這麼說,有些人不滿意了,特別有幾位比較倒霉的,昏倒時臉直接扎進盤子里,現在胡子上還淌湯呢。
“陸大公子應該提前說一聲,讓我們有個準備。”
陸玄淡定解釋:“敵人狡詐,這樣才能讓他們出狐貍尾。”
還有人不滿,國公不耐煩道:“你們不滿啥呢,我還是他爺爺呢,不也被蒙在鼓里中了迷藥?還有馮老弟。”
他一指正拿手帕胡子的馮尚書:“馮老弟也沒搞特殊。”
馮尚書著手帕,語重心長:“是啊,我一胡子蘸烤鴨的甜醬味,說什麼了?這種特殊時期,咱們要諒年輕人啊。”
眾人一聽也是,他們再有臉面,也沒有馮尚書這位親家爺爺在陸玄面前有臉面,人家一胡子甜醬還沒說啥呢。
這麼一想,登時平衡了。
“今日招待不周,等太平了,再請大家喝酒。”國公對眾人拱手。
眾人回禮,心事重重離開了國公府。
賀北那邊,審問有了結果。
“春生招認,指使他的是夢蝶居的曉夢夫人。”
“果然是!”陸玄與林嘯異口同聲道。
“夢蝶居?”永平長公主皺眉。
見陸玄沒有解釋的意思,林嘯接話道:“是金水河最出名的畫舫,卑職這些日子在查朱五姑娘遇害一案,就懷疑與夢蝶居有關。”
“既然這樣,那就先把夢蝶居的人都抓起來。”
賀北拱手:“殿下,此事給卑職去辦吧。”
“錦鱗衛去辦,自然更好。”
“我與曉夢夫人打過道,隨賀大人同去吧。”林嘯開口。
二人很快離去。
“本宮進宮一趟。”永平長公主亦匆匆離開。
馮尚書終于得了機會問陸玄:“有橙兒的消息嗎?”
陸玄搖搖頭。
“太華山那邊一定出事了。”馮尚書長嘆。
“據對方在京城的作,太華山那邊若是出事,這兩日應該有消息傳回來了。”
“接下來有什麼安排?”馮尚書嚴肅問。
“我懷疑齊人會作,首要任務是加強京城防護。”陸玄提議,“馮府不如先搬回城中。”
馮尚書想了想,答應下來。
真要起了子,有城門護著,馮家與京城共存亡,總比住在京郊落敵手,用來威脅己方要好。
馮尚書趕回去安排,只剩國公府的人留在一片狼藉的宴客廳中。
國公冷著臉罵陸玄:“小混賬,我早就懷疑你不對勁,你居然還瞞著我們!”
陸玄苦笑:“孫兒不是故意的,只是想著這樣才好迷對方。”
“那怎麼永平長公主那幾人沒事?難道不能提前說一聲,像他們那樣裝昏?”
沒等陸玄解釋,國公夫人便撇:“國公爺,你又不是會裝的人。”
老頭子演技如何,自己沒點數。
“行了,忙你的去吧。”
趕走陸玄,國公對國公夫人道:“把我送你的虎頭刀拿出來,看來又要派上用場了。”
國公夫人不答應:“送出去的東西還要收回去?你用別的,虎頭刀我也可以用。”
“你就別湊熱鬧了,我們打仗的時候,你顧好家里就行。”
國公夫人冷笑:“顧什麼顧,真到了那時候,國公府有一個算一個,能去打齊軍的都別在家待著。京城要是都守不住,哪還有家?”
國公沉默一瞬,嘆道:“你說得對,不過虎頭刀還是給我用,我用那把刀順手,能多砍幾個齊軍。”
“行吧。”國公夫人不不愿答應了。
賀北與林嘯趕去金水河抓人,卻撲了個空。
曉夢夫人不知所蹤。
“這個曉夢夫人,絕對是對方中舉足輕重的人。”陸玄果斷提出建議,“封鎖城門吧,嚴格檢查出城的人,絕不能讓逃出京城!”
京城百姓突然發現來往的兵多了起來。
錦鱗衛、金吾衛、五城兵馬司……可見持刀冷肅的年輕人。
就在國公府宴客兩日后,兩則驚人的消息傳回了京城。
一是皇帝祈雨時被雷劈死了,二是鎮守玉泉關的將軍叛變投敵,帶領嫡系隊伍與齊軍一起踏過玉泉關,直京城而來。
兩個消息,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是令人覺得天塌了的噩耗,趕到一起帶給京城上下的打擊別提多大了。
許多人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大魏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