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聽不得別人說陸襄一個不好，微怒的眸子瞪了姚氏一眼，不過心里也疑陸襄的態度，畢竟從柳氏母進府后，向來不喜歡與人親近的居然跟陸明珠親無間，在自己面前更是三句不離柳氏的好。

陸襄一臉愧疚的看著老夫人，道：“祖母，之前是孫不懂事，生病的這幾日我靜下心來細細想過了，不能給父親的聲譽抹黑。”

“恩？怎麼說？”老夫人問。

柳氏跟陸明珠一瞬不瞬的盯著陸襄，面上強裝鎮定，心里恨不得把陸襄千刀萬刮。

陸襄抿了抿，說：“不出意外明年父親就能調任回京，上面多雙眼睛盯著，若傳出咱們府上后宅混，恐怕也要橫生枝節……所以祖母，孫能柳姨娘嗎？”畢竟這麼多年，柳氏都只是個外室。

老夫人詫異的看著陸襄，心說這孩子倒是通啊。

自家兒子把人領回來到今日也沒有給柳氏姨娘的份，老夫人多多猜到一些，怕是想讓當正室。三丫頭都能想明白一個外室突然進府沒有名份而被姨娘會被政敵抓住小辮子大作文章，要是把柳氏扶為正妻，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招黑？

所以兒子不提，也當什麼都不知道。

“這件事是你父親做的不到位，柳氏進府這麼久了，也的確該給一個名份，否則沒名沒份的一通，壞了規矩。”老夫人陸襄的頭，道。

三丫頭懂事了啊！今天更是明顯跟這個祖母親近了不，老夫人很欣。

陸襄就著老夫人的手蹭了蹭，心中微微發酸。

自己只是稍微親近一些，祖母便這般寵，之前居然還覺得祖母冷臉嚴肅不好相，簡直瞎了的眼。

姚姨娘看著面前溫馨的祖孫兩，跟見鬼了一樣表不斷變幻。

在府里這麼多年，可以說把府里每個人的子都清了，老夫人對孫輩的孩子都很好，但最疼的就是陸襄，可陸襄從來都不愿意與老夫人親近的，今天怎麼回事？

還有剛剛的那一句話，一個眼神，都有種將看的意思。

姚姨娘對柳氏使了個眼，站起對老夫人行禮道：“老夫人，妾還有事，先告退了。”

柳氏跟著道：“妾也告退了。”

老夫人看著依偎在自己邊的陸襄，心很好，擺了擺手：“都去吧。”

要跟孫好好說說話，泥們都不要來打擾。

出了福元堂，姚姨娘與柳氏并肩而行，低聲問：“這是怎麼回事？”

柳氏心里正氣著，聞言沒好氣的罵道：“誰知道那小賤人今天的什麼風。”

姚姨娘瞪一眼：“你給我收斂些，好不容易進了府可別前功盡棄了，不是跟明珠關系好麼？”說著，看向陸明珠。

“我也不知道啊。”陸明珠皺眉道：“是不是燒壞腦子了？”

姚姨娘無語，你才燒壞腦子了呢。

沒看跟老夫人說的話頭頭是道，居然知道討好老夫人，明明比之前更了。

“不管怎麼說，明珠你上心些，別意氣用事，拉攏了陸襄你們才能更快的在府里站穩腳，想要收拾以后有的是機會。”姚姨娘叮囑道。

柳氏陪笑著應道：“姐姐說的是，我們都記下了。”

然而等姚姨娘跟分開，柳氏的臉唰的沉了下來，滿眼鷙。

“在我面前指手畫腳，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府十幾年都下不了蛋，好不容易生了個小兒子也得不到老爺的喜，有什資格在跟前傲。

陸明珠挽著柳氏的手，嗤笑道：“姚姨娘這是仗著對娘有恩，想拿娘為所用呢。”

“憑？等我坐上了主母的位置，第一個就把們母子趕出府去。”都沒生下兒子呢，這府里的庶子都是們母的絆腳石。

陸明珠一想到自己即將為陸家嫡，得意洋洋，不過很快又擔憂的開口：“不過娘啊，如果陸襄在老夫人那里說話，對咱們很不利。”

柳氏安的拍拍的手：“別著急，陸襄不過是個小丫頭，能什麼氣候，你努力多去討好討好，還不是照舊被你哄的什麼都聽你的。何況只要你爹的心在咱們這兒，就什麼問題都沒有。”

這話即是對陸明珠說，也是柳氏在心里這麼安自己的。

跟老爺投意合，是真心相的，可不是這府里的任何一個人可比的。

于是，傍晚陸估平一回府，柳氏便一陣委屈的哭訴。

這還了得？

自己心的人了委屈，他怎能不替做主？

……

陸襄陪了老夫人一天，午睡也是在老夫人的塌上睡的，看著乖乖巧巧聽話甜的孫，老夫人一整天都笑的合不攏。老夫人一高興，整個福元堂都充斥著歡喜的氣氛，晚上溫媽媽親自下廚做了幾個拿手好菜。

“來，多吃點。”老夫人見陸襄喜歡吃醬肘子，一筷子一筷子的給夾。

陸襄吃的不亦樂乎：“謝祖母。”

其實并不喜歡吃油膩的東西，畢竟是知府的嫡，寧城頂尊貴的份，當然越致漂亮的吃食才能襯托出的高貴嘛。可是前世，在被肖沐恒囚的那段日子，吃的是殘羹剩飯，要不然就是餿掉的東西。

再遭過這樣悲慘的待遇后，陸襄怎麼可能再委屈自己的胃，自然是什麼好吃，吃什麼，先滿足自己的口腹之再說。

眼見那一大盤的醬肘子下去了一大半，溫媽媽忙攔住了老夫人：“老夫人，三小姐大病初愈，多吃了對子不好。”

老夫人一愣：“對，對，你說的對。”然后又轉向另一道菜，從頭到尾自己吃的很。

“祖母，你別顧著我，自己也吃。”陸襄徒手撕下一只，放到老夫人的碗里，那豪放的舉止看得溫媽媽都呆了。

這……還是認識的笑不齒，中規中距的三小姐麼？

老夫人只沉浸在孫給夾菜的喜悅中，哪里看得到別的。

氣氛正溫馨融洽著，就見陸佑平怒氣騰騰的沖了進來，隨意的朝老夫人一拱手：“母親。”然后瞪著陸襄，噼里啪啦一頓訓斥：“襄襄，你今日為何要對柳氏不敬，作為一個晚輩，就是這麼不把長輩放在眼里的麼。為父一直教導你要賢良恭順，要有嫡該有的氣度與端莊，可你倒好，出言不遜咄咄人，要是傳了出去，外人只會說我陸某人不會教兒，你是要丟盡為父的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