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相信這景是真的,只以爲自己是看錯了,我眼睛,再看時,果然發現老爸和二叔只是在一步一步地走著,並沒有什麼行的現象,我這才長吐了一口氣。
眼看老爸和二叔越走越遠,我忍不住又了他們幾聲,老爸和二叔又站在路上,等著我過去,二叔還催促我了一聲:“快點走,再慢,就來不及了,快沒有時間了!”
我一邊應,一邊跑,心中還略詫異,二叔的話很奇怪啊,什麼來不及了?沒有什麼時間了。
就在這時候,我忽然發現了一件怪事,二叔和老爸他們走的地方竟然只有路,莊稼地已經不見了,而且在那條路的前方,很亮,很亮,似乎是一片燈,但又不像,那更像是一片火,總之,在這黑暗的夜裡顯得十分耀眼。在亮的周圍,是一片又一片連著的嫣紅夜,如同無邊的晚霞一樣。
這是怎麼回兒事?難道前面是城市?那是城裡的燈?或者是前面是二腦袋他們打著火把來尋我們了?
那莊稼地爲什麼不見了?我心中微微有些慌。
我看了看自己邊,也是隻有一條路,平平坦坦的大路,猶如柏油路一樣。路兩旁是無聲無息,無邊無際的黑暗,月星都照不亮的黑暗,而莊稼地卻是一片都看不見了。
大何莊是一個偏僻的山村,村裡盡是山道,都崎嶇坎坷,坑窪不平,我們來的時候就顛簸不已,哪裡有這種平坦寬闊的大路?
我在這路上走著,心神不寧,不知怎麼的,我忽然有了些奇怪的想法,似乎心深有種如果在這條路上一直走下去,就會回不來的奇怪覺。
夜裡很靜,鳥蟲蟻之聲都沒有,我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怦怦”、“怦怦”的聲音從我膛裡發出,迴響在夜朦朧中。
周圍也很冷,是無聲無息的冷,是我發自心深的冷,後背、脖子都是涼颼颼的覺,我了服,仍有寒意從往外冒,它激得我渾上下起了一層又一層的皮疙瘩,這種奇異之是我有生以來從未遇見過的怪事,不知道二叔和老爸他們有沒有這種覺。
或許是我著涼發燒了吧,我了自己的額頭,冰涼冰涼的,本就不熱,看來沒有發燒啊。他媽的,果然就像是二叔說的那樣,這地面邪。
我有些徘徊地走著,前面走路的二叔和老爸卻又停下來了,老爸回頭喊道:“快走!不要停下來,快沒有時間了。”
又是這種奇怪的話,什麼快沒有時間了?快沒有什麼時間了?我想。
難道是快天亮了?
那我們是急著去幹嘛?
趕著去投胎?
我呸呸呸!
我腦海裡忽然不斷地浮現著各種奇怪而荒誕的想法。
爲了讓心靜一靜,我拔又繼續朝老爸他們跑去,就在這時候,我忽然聽見後傳來了一個聲音:“元方,你幹嘛一直跑?快站住!”
那個聲音是忽然從我後傳來的,雖然不是很清晰,像是被暴風裹著一樣,有些走樣,但是我能聽得見,我還被嚇了一大跳,難道是剛纔繫鞋帶時,回頭看了,現在真把什麼孤魂野鬼招來了,它們要來勾我的魂魄?
心一泛起這個想法,我就被自己嚇得打了個哆嗦,真是自己嚇自己,沒事兒找事,說不定是我聽錯了,本就沒有人喊我。
但是,不幸的是,我剛自我安過自己以後,後面又傳來了一聲喊:“元方,站住!別再跑了!”
這一聲,我聽得更清晰了,我也無法自我欺騙沒有人喊我了。
但是,那聲音,竟然好像是老爸的聲音!我怔住了,這是怎麼回事,老爸明明在我前面啊。
我忍不住好奇心,就想回頭看一下,而此時,正在前面走路的老爸回過頭道:“元方,別往後面看,千萬不要回頭,這地方有古怪,快走!”
老爸的話,但是向來都是金玉良言,聽他的話沒錯,我強忍著回頭看的慾,問道:“你也聽到有人我了?”
二叔也回頭說:“我們都聽到了,不過你千萬別回頭,那都是幻覺,你一回頭看,你就回不來了。”
二叔的話驚得我脊背發涼,我忍不住又打了個冷,看來後果然有鬼,草他大爺的,早知道剛纔繫鞋帶的時候不回頭了,還真把邪事給招來了。
我趕往前跑,邊跑便問:“那後是不是有髒東西?”
老爸頭也不回地說:“是,快走,不要一直說話。”
我“嗯”了一聲,不再說話,繼續朝前跑去。
我擡眼看著前方,只見那片火連天更近了,整個天猶如傍晚天際的火燒雲奇景一樣壯觀,前面似乎有無邊勝景等著我過去,那絕對是不同於我此前所見到的一切景。
我現在甚至有了想要快點過去看看的迫切心。
但是,後那個聲音又傳來了,“元方,你這個兔崽子快站住!你二叔我跑不了!”這次,不單有老爸的聲音,還有二叔的聲音,而且那聲音裡還著十分急切的。
這他媽的鬼裝的還真像,我心裡想,連心都融了進去,怪不得能迷著人呢!還好,我比較明,不會爲你們這種低級手段給迷了,嘿嘿。
我得意地一笑,在心裡把鬼給奚落了一番,而就在這一念之間,我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鬼有,爲什麼人沒有呢?
前面的老爸和二叔在跟我說話的時候好像一直是冷冰冰的,沒有毫的語氣在裡面!
想到這裡,我的臉變了,今夜到底是怎麼了?
後面又傳來幾聲喊,越來越清晰了,也越來越近了,我忍不住想要回頭看上一眼,既然已經回過一次頭了,再回頭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前面有老爸,出了事,他救我。
我終於說服自己回頭了,但是這一回頭,我駭然地看見老爸和二叔在我後面,正向我跑來!
我趕回頭看我的前方,但前方,卻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唯有那片火連天,依舊清晰,猶如一種極度的,吸引著我前去駐足。
我愣住了,後脊背頓時泛起陣陣寒意,臉上也起了一層皮疙瘩,牙齒終於也忍不住開始上下打架了。我心中暗,老天爺,不要耍我啊!
我再回頭看我後方時,後的老爸和二叔已經很近了,老爸還道:“站住,別!”
我再次扭頭,看我的前方,猝不及防間,一張在月下無比慘白可怖的臉赫然出現在我眼前,暴突的眼珠子死死地盯著我!角依稀可見它悽慘的笑容!
“啊!”
我狂一聲,後腦忽然一陣疼痛,像是被什麼猛敲了一下一樣,驚懼之下,我昏了過去。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我已經是在老爸的後背上了,老爸揹著我和二叔正在走路,我們還是在夜裡,走在莊稼地間的路上。
我擡眼看看前方,已經沒有什麼亮的地方了,那平整的大路和火連天的奇景也都不見了。
大腦裡還有些懵,我搖晃了一下頭,還是搞不清剛纔到底出了什麼狀況,老爸見我醒了,就把我放了下來。
我問道:“剛纔怎麼回事?”
二叔道:“誰知道怎麼回事?剛纔你忽然就像發了瘋一樣地跑,我和你老爸在你後面又追又喊,你就是不答應,還好你老爸追上你,一掌把你給打暈了,你這才老實了——說,你是不是也中邪了?”
我把我剛纔的經歷說了一遍,老爸說:“那些都是幻覺,你中邪了。”
我愕然道:“原來中邪是這種覺啊。”說完,又忍不住後怕起來,如果我是跟著走在我前面的“老爸和二叔”一直走下去,鬼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二叔問老爸道:“大哥,你說元方看見的那一片火連天,是什麼地方?”
老爸反問道:“你說呢?”
二叔嘟囔了一句,了脖子,不再吭聲。
我卻突發奇想,那一片亮的地方,說不定就是曹地府!
這麼一想,我渾上下頓時一片麻涼。
老爸忽然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按理說,你不應該中邪啊。”
我詫異道:“什麼意思?”
老爸說:“沒什麼,你爺爺在世的時候,曾經說你腦後生有反骨,而且八字,氣場很強,罡尤足,一般邪祟本近不了,更不用說中邪了。你爺爺於麻相法,一生骨看相,從未有錯,但是你今天晚上居然中了邪,這實在是難以理解。”
反骨,我想了想,《麻相法》裡好像確實記載的有這一種骨相,腦後枕骨突出,上去猶如一個大疙瘩,堅無比。
我順手了自己的腦後,著那一塊突出的地方,說:“可能是我遇到了不一般的鬼吧。”
我們一邊說話,一邊趕路,不提防月下,一條白影倏忽一下就躥了出來,直奔老爸脖子而去。
是一條白蛇!從我們手下逃生的兩條白蛇其中的一條!
而這條白蛇竟然埋伏在這裡襲擊我們,誰也沒有想到,也不可能想到。
連老爸也來不及反應,何況他手裡本就沒有任何武可以阻擋。
只見那條白蛇直地釘在我老爸脖子的前方,一不,而我老爸站在月下也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