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公主面對著神來之筆,滿腔的得意之,但又覺得了些什麼:「對,題詩!《俠客行》……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去,深藏與名。閑過信陵飲,劍膝前橫。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眼花耳熱后,意氣素霓生。救趙揮金錘,邯鄲先震驚。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低聲念了一遍,但卻怎麼也下不了筆,豪邁的畫,豪邁的詩,應該配上豪邁的字,但卻沒有下筆的自信。
「若能有他親筆提筆,那該多好!」長樂公主長嘆了一聲,但也知這不可能。不是杜荷小氣,而是自己本無讓他題字。
「這個『他』是誰?」站在長樂公主後的艷婦終於出聲了,臉上出了詭異的笑容。
「啊!」長樂公主驚得跳了起來,忙將畫藏在後,看清來人,頓時手足無措,怯怯的了一聲:「母后!」
來人正是母儀天下的賢后長孫皇后。
「母后,您是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事先通知一聲!」長樂公主目閃爍,做賊心虛的將子移了移,慌之下,竟以掩耳盜鈴的方式將畫藏起來。
「別藏了,在藏畫要皺了。母后在你畫的時候就進來了,什麼《俠客行》,什麼那個他,母后可聽得一清二楚。別怪母后沒有通知,怪只怪你畫的太神,沒有聽見而已。」長孫皇后自若的淡笑著,一對目滿是戲謔之意。
長樂公主被看得無地自容,只恨不得找個地窖鑽下去。
「長樂,如實招來。那個他是誰?還有《俠客行》是誰所創?你子如我一般,這種大氣豪邁的詩句你是作不出來的。」
「你不好意思說,母后也不強求。你今晨出去一探,回來后畫出了此生力作,又懷《俠客行》這足以留傳千古的詩句,定是在宮裡遇上了什麼人,發生了什麼事。母后要查,一定查的出來,只是那個時候,只怕會鬧得人盡皆知了!」
長孫皇后輕輕地緩緩地說著。
不愧是大唐賢后,沒有用任何強迫的手法,只是理智的分析這一切,讓長樂公主不得不對之屈服。
「好了!母后,我說就是了!」長樂公主被無奈,跺了跺腳道:「是杜荷啦!」
聽了這個名字,長孫皇后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就是那個救了你一命的杜荷?」
長孫皇后對杜荷印象不可謂不深,當初長樂公主鬧騰起來的時候,還特地的找來哥哥長孫無忌了解杜荷的為人,知道他的本后,為了長樂的終幸福,憑生第一次跟李世民對抗了起來。
完全可以說杜荷在的心底,印象是相當差的。
即便傳來杜荷創出杜字,為書法大家的時候,長孫皇后還為此惋惜,字寫的再好,但人品差有什麼用?
直到不久前,杜荷闖宮救了長樂公主,這才讓對杜荷的印象改觀。但畢竟深居宮中,對於杜荷並不了解。
是過來人,看的出來長樂公主此刻就是一個懷春的,對杜荷已經產生了。
錯綜複雜的關係,讓長孫皇后到有些頭疼了。
若有,當初何必鬧得解除婚約,若無,長樂公主又怎會出如此懷春的緒。
長樂公主明白長孫皇后的,當初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於是,詳細的將得了失魂癥的杜荷重新介紹給了長孫皇后認識,這其中也包括了李世民對杜荷的重以及今日發生的一切。
長孫皇后聽得目瞪口呆,也想不到一個離奇的失魂癥會讓一個人有如此變化。
「會不會這其中有什麼緣故!」
長樂公主認真的點著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一定是長孫沖。他小心眼的胡詆毀杜荷!」說起長孫沖,溫賢惠的長樂公主竟有著一肚子的火氣,臉也不善了起來。
「沖兒?」長孫皇后立刻扳起了臉,喝道:「那是你表哥,不許胡說!沖兒才思敏捷,可謂人中之龍,正是我大唐難得的棟樑之才。」
長孫皇后對於自己的娘家還是很在意的,尤其是長孫沖。
長孫沖乖巧機靈,長孫皇后對他的印象不是一般的好,自婚約解除后,多次都想撮合他與長樂公主的婚事。
「母后,那只是你一人的看法。長孫沖確實是個小人,不信,你問父皇去。」長樂公主撅著不滿的說著。
長孫皇后忙問緣由。
長樂公主問可知羅通?
長孫皇後點頭答道:「就是郯勇公羅士信的獨子?記得他被人稱作小霸王,好勇鬥狠,當年將尉遲將軍的兒子打了。你父皇心知尉遲將軍好面,心眼小,擔心他找羅通的麻煩就將羅通調弘文館,讓他為弘文館的學生。他怎麼了?」
「羅通他看不慣長孫沖的行徑,笑了他一句『鼠輩』。結果,長孫沖氣不過,招集了一般人去教訓他,還用大舅的權力調離了長安城的巡邏士卒。最後讓父皇抓了個正著,為此父皇還特地將大舅找來訓斥了一頓哩,說他教子無方!」長樂公主有些鄙夷的說道。
「竟有此事?會不會是謠言?」長孫皇后一臉的震撼,在他眼底長孫沖是屬於乖寶寶類型的人,那想他竟會幹出這等事來。
「我前些天去找父皇,正巧父皇在訓斥大舅。這一切都是父皇親口告訴我的,這還有假?」
長孫皇后長嘆了口氣,李世民將這事告訴了長樂公主,正是否決了自己打算將長樂嫁長孫家的做法,只是沒有明說而已。
「這孩子……」李世民如此決定了,長孫皇后也無能為力,更何況長樂公主的態度就擺在的眼前。
「哼!孩兒現在甚至懷疑長孫沖給我的消息都是假的,從頭到尾都是他設下的騙局。他曾說杜荷一無是,字寫的像狗抓爬,可是如今他卻了大唐著名的書法家,那一手書法連父皇都稱讚不已,沒有多年的功底,怎麼可能寫的出來。他還說杜荷作的詩連小孩也不如,但他作得《俠客行》連母后也說是可以流傳千古的佳作。這樣也是小孩的水平?他說杜荷文不武不就,可杜荷文能作出《俠客行》,武能勝過小霸王羅通,這也文不武不就!」長樂公主越說越氣,說道最後竟然哭了起來。
原來長樂公主很出宮,對於杜荷的一切事都是從長孫沖這裡得來的。
所以,當杜荷展現出了另一面的時候,長樂公主心底就開始對長孫沖產生了懷疑,最後到了厭惡。
若不是長孫沖,也不會對杜荷失頂,若不是長孫沖,也不會大鬧悔婚;若不是長孫沖,現在依然會是杜荷的未婚妻;若不是長孫沖,如今也不會如此的難。
一切都是長孫沖的錯。
人的理是不可理喻的,即便在賢惠的人也是如此。
若長孫沖知道長樂公主真實的想法非氣背過去不可,跟他比起來竇娥的冤,那還冤嗎?
雖然長孫沖在向長樂公主彙報的時候,不免會添油加醋,但他絕對是將一個真真實實的杜荷告訴長樂公主的。
事實的杜荷也確實是一個無藥可救的紈絝子弟,只是因杜長天的穿越使得一切都變了。
長孫沖也因此為最悲劇的人,在長樂公主的心底更是了一個討厭至極的大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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