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王子衿這樣說,李未央微微一笑:“另外有一件事,今後要請你們多多照顧公主。”
王子衿點頭,神中卻是明悟:“公主從今以後就是我的**子,我們當然會盡心照顧,請郭小姐放心吧!”
李未央神慢慢緩和下來,道:“既然這樣我就先告辭了。”一邊說著一邊轉就要離去。
王子衿卻突然住了,道:“郭小姐,咱們還事沒有商議。”
李未央停住了步子轉過頭來,面上帶著一笑意:“哦,不知王小姐還有什麼話要說?”
王子衿面上掠過一次猶豫,但很快走上前來,輕聲道:“上一回裴家意圖挑唆我們兩家人起紛爭,這件事還沒有和裴弼算帳,不知郭小姐是什麼看法?”
這是想要問的意見,還是想要示好?李未央聞言倒是笑了笑,語氣中有一漫不經心:“既然沒有得逞那便算了,還能怎樣?”
王子衿盯著李未央,幾乎要進的心裡去。從李未央的個看來,是一個執著的人,決不會輕易放過那些欺辱的人。可是為何這一次表現的如此淡然?王子衿原本想要挑唆著這位郭府的小姐主去對付裴弼,可是見一臉淡然,原本準備好的那些話倒有些說不出來了。於是只好微微一笑道:“郭小姐,有幾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李未央邊抑制不住浮起一點笑影:“王小姐有話就直說吧。”
王子衿面上帶著十分溫和的微笑,那一雙目在李未央的上停留片刻,才輕聲說道:“這件事我考慮良久都不知道該如何與你說起。我曾經學過相面之學,初觀一個人的面上若是紅滿面,必是十分幸運、為人順暢。倘若紅之中帶著煙火氣息,則主災難。若是黑氣彌漫,如煙如霧,則主橫禍。倘若面上泛白,那家中定有喪事。若是滿面喜氣,當是會走橫運。若是喜氣中帶著黑氣,旺運中衰禍必至。若帶白氣,必有孝服,白氣中帶彩,則孝服中將有喜樂事。經我看郭小姐的面容,眉心似有雲,黑氣彌漫,卻又如如縷我看不真切,似乎是說郭小姐將有橫禍,請你千萬要小心。”
李未央略一停頓,才問道:“不知王小姐所謂禍從何來?”
王子衿歎了一口氣:“所謂禍從何來,郭小姐心中應該最清楚。”
李未央笑了笑,卻是毫不在意的:“多謝王小姐的貴言,只不過我並不信命理之說。小姐若是有心,不妨好好想一想該如何照顧公主才是。至於我嘛,就不必你擔心了,告辭!”說著已經舉步下了臺階,頭也不回地帶著丫鬟趙月走了。
王子衿看著的背影,卻是輕輕搖了搖頭。
旁邊的梧桐連忙上來問道:“小姐,你為什麼要替這個郭嘉相面呢?”
王子衿歎了口氣:“我只不過是要告訴如今局勢不妙,若要自保,就該先行手。”
梧桐十分吃驚:“小姐的意思是……”
王子衿面上似笑非笑,神卻十分清明:“裴弼此人實在過於討厭,算計郭府就算了,竟然連我王家一起算計。如果能讓郭嘉先行對付裴弼,我們不就省事了嗎?”
梧桐應了一聲,立刻道:“小姐果然聰慧。”
王子衿卻只是搖頭,聲音中有些惋惜:“可惜我看這郭嘉倒並不上當,真是個狡猾的子。”這樣一說,臉上卻是不甚在意,轉便進了門。穿堂過院,一路去了王瓊的書房,將今天聽到的一切全都稟報了王瓊。
王瓊然大怒,所以等到王延一回來,便立刻讓他進書房。
王延心中十分恐懼,他一直就很害怕王瓊的嚴厲。哪次自己若是犯了錯,第一件事就是被懲罰,可是現在想要轉就走卻也晚了。他只能故作平靜地來到書房門前,等他鼓起勇氣,推門進去。卻看見王瓊正和王子衿坐在一起,低聲說著什麼,見到他進來兩人同時抬起頭來。
王瓊面冰冷道:“還不跪下!”
王延吃了一驚,隨即便雙一,跪倒在地。
王子衿看著王延,神十分淡漠,更是一不坐在那裡,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而王瓊厲聲喝道:“你知道自己犯的什麼錯嗎?”
王延心裡一跳,連忙道:“父親,兒子不知道犯了什麼過錯,請父親明言。”
王瓊冷哼一聲:“如今你是翅膀了,我也管不了你,更不想管你!誰知道你卻越發的糊塗,我不想管也非過問不可,否則全家就要被你連累!這些日子你為什麼不在公主房中照料,卻反而去外面陪著那個人?難道你忘了自己是什麼份?竟然還向公主提出要娶那人進門!你當自己是什麼東西,又當王家是什麼地方!”
他這話一說出來,王延先是一愣,隨後便是滿面怒:“那個人又跟你們說了什麼!虧我還以為是一個懂道理、識大的,卻不料堂堂公主殿下竟然也學那等長舌婦,在背後告狀!簡直是無恥!”
王瓊聽到這裡,面不大變,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聲道:“孽畜!你說的是什麼話,公主殿下豈是你能詆毀的!”
王延卻是滿不在乎,冷冷一笑道:“父親,算什麼公主?不過就是一個常年不寵的兒,皇帝可是連看都不看一眼,他把這麼一個氣包丟到我王家還不知道是什麼用意!你以為這間事瞞的了誰!更何況那一日可是被人擄走那麼長時間,縱然出了什麼事,咱們也是吃啞虧,什麼也不好說!”他的話沒有說完,王瓊已經一步上來,猛地給了他一個耳。他滿面震驚,不敢置信道:“父親,你竟然打我!”
王瓊已是滿面怒火,手指抖,幾乎說不出話來。
王子衿連忙輕聲勸道:“父親,你千萬不要生氣,有什麼話好好說。”
王延狠狠地瞪了這個妹妹一眼,心道:又是你在背後搗鬼,跑來父親這裡說了我的壞話,現在又充好人!
王瓊憋了半天,良久才長出一口氣,卻是不怒反笑道:“我倒不知道你竟有這樣的頭腦,好,真是我的好兒子!”
這下王延可嚇壞了,他連忙跪倒在地聲道:“父親息怒!”可是他的臉上卻沒有半點悔恨之意,顯然本不覺得自己錯了。
王瓊只覺得心頭悲涼,這個兒子是他所有的孩子之中最為魯莽任的。雖然他文武皆學得不錯,頭腦卻十分的愚鈍,總是看不清事實。這樣的人若是生在尋常人家也就罷了,偏偏是王家,他們家族一直於朝廷的中心,被各方勢力覬覦著,如今有自己和大哥的照顧,這個孩子還能平安無事,將來若是他們不在,他還不知道要闖出多大的禍來。今天的事自己都已經說的這麼明白了,他卻還是一副懵懂不知錯的模樣,分明就是個蠢材。早知今日,自己當初就不會讓他識文斷字,早早將他送深山之中,自生自滅也就罷了。他強忍怒氣道:“你這個蠢東西!公主殿下是金枝玉葉,哪怕陛下並不寵,也是統高貴,絕對不容玷汙的!你竟然敢說出這樣的話來,縱然你不想要命了,難道也不顧忌我們王家這麼多年的聲名了嗎?你父親我這麼努力、這麼忍,才到了這個位置,莫非你要活生生的將我王家毀了不?”
王延被王瓊難得的怒氣震懾到,口中卻囁嚅地道:“父親,我不過就是不願意娶這樣的殘花敗柳,又有什麼錯?現在我只是想要娶一個喜歡的姑娘進門做妾,這換在別人家也不是什麼說不得的過錯,偏如此小!”
他的話沒有說完,已經被王瓊打斷了:“別人家是別人家,你是駙馬,這個份是永遠不會改變的!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地照顧公主,事事順著,不要逆的意,如此我們王家才不會被人說沒有家教,生出一個不尊皇室的兒子來!那個人你趁早打發了,若是下一回再讓我聽見關於的只言片語,我就生生打斷你的,然後將你送回師門,你一輩子待在深山之中,也免得我王家因為你闖下滔天大禍!”
王延聽到這裡,完全愣住了,他失聲道:“可是父親,綠腰已然懷有孕,那也是王家的骨啊!”
王瓊的臉完全變了。
這一回,連王子衿都不搖頭歎息。沒有想到,王家竟然會出王延這樣個的人,不但愚鈍不堪而且不知悔改。公主殿下是什麼份,他這樣辱也就罷了,如今父親百般告誡,他竟然還想要將那個人娶進門來!若是有心人居中挑撥,恐怕連靜王和郭惠妃都要怨上他們,覺得他們王家是要故意和惠妃娘娘為難,和皇室為難……再聯想到之前和郭家的糾紛,王家真是要**綁上裴氏這條船了。
只聽見王瓊怒喝道:“沒出息的東西,我怎麼生出你這樣的孽子!”他一邊說著,一邊踉蹌地後退了兩步。
王子衿見他臉不對,一副搖搖墜的模樣,心頭大為焦慮,連忙扶住他道:“父親息怒!三哥只是一時糊塗,好好勸他,一定能想明白的。”
王瓊頹然坐倒在椅子上道:“滾,滾出去!”
王延還沒來得及作,一只茶杯已經向他劈頭打了過來。王延連忙倒退了幾步,快速地走出了書房。
王瓊仰頭長歎道:“延兒怎麼會變如此模樣,是我教子無方還是老天爺要亡我王家!”
王子衿卻是不以為然,王家其他子沒有一個生王延這樣不懂道理的。父親都說的這樣明顯了,也已經將厲害關系全都告知了他,可他偏偏還是如此愚鈍!想了想,連忙吩咐書房之外的護衛道:“你去瞧著三哥,不要讓他闖出什麼禍來!”那護衛連忙去了。
李未央回到郭府不久,卻突然聽見外面有人稟報道:“小姐,門外出事了。”
李未央抬起頭,神之中有一訝異道:“哦,什麼事?”
趙月立刻道:“聽說是那王家的公子,就是南康公主的駙馬,跑到咱們府門外來**,非要吵著要見府中的主子。”
李未央淡淡一笑:“王延?他也真是大膽,我們還沒有找他算帳,他就到這裡來**了。走吧,咱們出去瞧瞧。”李未央剛走到花園裡,就瞧見郭家其他兄弟正向門外頭走去。
郭澄瞧見李未央,微微皺眉道:“嘉兒也聽見外面的靜了嗎?走吧,咱們去瞧瞧這只吠上門來的狗。”這樣說著,一行人便到了府門之外。
王延果然糾結了邊的十餘名護衛,滿面怒氣,指著先一步到了門外的郭導道:“郭夫人出來!”
郭導面一冷,目也多了一分沉道:“你算是什麼人就敢要求見我母親!堂堂駙馬爺跑到齊國公府門前來大吵大鬧,一點臉面都不要了嗎?”
王延卻是更為惱怒道:“今天郭夫人和這個賤丫頭……”他說到這裡停頓了片刻,惡狠狠地看了李未央一眼,才繼續冷冷道:“們兩人不知胡說八道了些什麼,害的我父親大為惱怒,如今都氣病了!我倒要問一句,你們憑什麼到我府上指手劃腳?”
李未央淡淡一笑,神自若地道:“駙馬爺,這話就說錯了!我們是去看公主的,難道我們連看的權利都沒有,一定要經過你的允許?亦或者說你王家想要囚公主,不允許和外界接嗎?”
王延聽到這裡,臉越發難看,怒聲道:“郭嘉,你說什麼?”
李未央神之中沒有半點的畏懼,聲音也帶了一冰冷:“自己做錯了事還不知悔改,居然跑到別人門口來**,一點臉面都不顧,我真想知道王將軍是如何教導你的!難道他沒有對你說凡事需謹慎三思而行,不要做出令自己後悔、令家族蒙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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