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母親與兒子
燕昕與燕晞的那間屋子,與他們年時比,多了更多的東西,卻不再是他們時的各種木削小玩意兒,而是各種木劍機甲弩機,屋樑上掛著,地上堆著,便是窗臺與桌案上都擺著。
屋裡點了三盞燈,照得屋子亮堂堂的。
已是亥時,燕昕與燕晞已與司季夏習過了今日的功課正去溪流裡洗了回來,燕昕一頭溼噠噠的頭髮披散在肩上,正轉頭笑瞇瞇地與走在他旁的燕晞說著什麼。
“阿晞,我跟你說啊,我——”堪堪進院子,燕昕正要與燕晞說什麼時,燕晞忽然用手肘撞了撞他,打斷了他的話,只聽得燕晞道了一聲,“娘。”
燕昕即刻不說話了,甚至有些張地看向堂屋的方向,見著冬暖故正站在堂屋外,正盯著他們看。
燕昕立刻也跟著燕晞喚了一聲,“娘。”
“回屋來,娘有話要跟你們說。”冬暖故說話時看了燕昕那溼噠噠的頭髮一眼,後便轉回了屋,往兄弟倆的那屋走去了。
冬暖故一轉回屋,燕昕立刻跳了起來,張地指指屋子又用手肘燕晞,著急地小聲道:“阿晞怎麼辦?娘該不是發現了什麼來收我的皮吧?爹這會兒洗還沒回,這可沒人救我了啊。”
燕晞默了默,而後一本正經地拍拍燕昕的肩,語重心長道:“哥,沒人救你你也要著頭皮上,好自爲之。”
“……不行,娘說了是有話和咱們說,不是有話和我說,你以爲沒你的事?你必須跟我一起進去,娘要收皮也必須把你的也收了。”燕昕說完話,直接扯著燕晞就往屋裡去了。
本還頗有兄長氣勢的燕昕一進了屋便變得正經了,乖乖地站到冬暖故面前,再和燕晞一起乖乖地各喚了一聲“娘”。
冬暖故此時坐在燕昕平日裡習書的桌案後,正翻看著他平日裡書寫的東西。
燕昕一見著冬暖故坐在他的書案後,立刻張得子都繃了,連忙著急道:“娘,我那……”
娘可是鮮會來檢查他們的功課的,他方纔畫的東西還沒有收撿!
看著冬暖故一張張慢慢的翻閱著一本得厚厚的冊子,燕昕不由得嚥了口唾沫。
當燕昕以爲他被罵無疑時,卻見冬暖故只是將那冊子合起放回到桌案上,而後才擡眸看向燕昕,道:“先把頭髮上的水了。”
“是!娘!”燕昕一聽到冬暖故不是訓斥他,立刻高興地找幹棉巾去了,誰知他才一轉,又聽得冬暖故道,“阿晞,把你哥今日弄壞的裳給娘拿過來。”
燕昕險些栽倒,立刻回過來,頗爲可憐兮兮地看著冬暖故,“娘……”
冬暖故未理會燕昕,也未給燕晞猶豫的機會,只聽立刻又道:“阿晞可聽到娘說話?”
燕晞看了一臉苦相的燕昕,才應了冬暖故道:“是,娘,阿晞這便去。”
哥,我是救不了你了。
當燕晞拿著燕昕那件背後開了一條長長口子的裳回到已然坐在了牀沿上的冬暖故面前時,燕昕的臉耷拉得連頭髮都沒力氣了。
“娘……”燕昕決定豁出去了,頭髮也不了,在冬暖故拿過燕晞遞來的裳前蹭到了邊,挨著坐下。
冬暖故依舊不理會他,只是垂眸看著裳上的那一長條破口子,臉有些沉,燕昕的眼皮突突跳,還是蹭在冬暖故邊不肯離開,死皮賴臉地又喚了一聲,“娘,別看裳了唄,看兒子多好。”
燕晞抿著笑。
冬暖故則終是如燕昕願地看了他一眼。
燕昕立刻嘿嘿嘿嘿笑,更無賴道:“娘,還是兒子比裳好看是不是?”
冬暖故別開眼,依舊對他視而不見,而是又看向燕晞,道:“阿晞替娘把針和線拿來。”
“娘要幫阿昕補裳!?”燕昕很吃驚,瞪大了眼。
不是吧!?娘要幫他裳!?
“怎麼?不樂意?”冬暖故冷冷一聲,睨了燕昕一眼。
“怎麼可能!”燕昕立刻笑瞇瞇的,一把抱了冬暖故的胳膊,竟是無賴地撒道,“兒這是寵若驚,嘿嘿嘿嘿。”
冬暖故不說話,只等著燕晞把針線拿來,卻也不將那撒黏到邊來的燕昕給拍走。
十數年過去了,冬暖故的廚藝不見得長進,但針線活還是長進了些,進步不大,卻好歹也能補補裳,針腳雖還不至像司季夏及燕晞的那般細,倒也終是整齊了。
只不過平日家裡補補的活兒都是司季夏與燕晞來做,倒幾乎用不到冬暖故手。
燕晞將針線到冬暖故手裡後,冬暖故先是手他的頭髮,確定他頭髮上的水都乾了纔對他道:“還是阿晞不讓娘心,去幫你哥頭髮,都躺了一肩膀的水。”
“好,娘。”燕晞笑著點點頭,走到了燕昕跟前,燕昕笑瞇瞇地將隨意放在頭頂上的幹棉巾扯下就往燕晞手裡塞,而後又繼續抱著冬暖故的胳膊笑得討好道,“娘和阿晞最疼我了,嘿嘿嘿。”
燕晞睨了燕昕一眼,小小聲道:“哥,你這麼狗,娘也不買賬的。”
“……”燕昕立刻在他腳背上踩了一腳。
然燕晞反應快,收了腳,讓燕昕踩了個空。
“娘,別聽阿晞胡說,誰說我狗了?我這說的都是大實話,娘你說是不是?”燕昕又笑瞇瞇地抱著冬暖故暖的胳膊。
冬暖故白他一眼,道:“是大實話麼?”
“那必須是啊,娘和阿晞本來就對我最好啊,當然了,爹也對我最好。”燕昕笑得眼睛更瞇了。
“阿昕這是同時把我們全家都誇了個遍啊。”冬暖故看著燕昕那使勁往跟前湊的燕昕的臉,看他那與司季夏長了八分相似但笑起來的模樣卻偏偏差了無數丈的臉,終是繃不住臉,擡手在燕昕臉上掐了一把,笑道,“你這孩子,你爹生了一張老實的,怎的你的就這麼?也不知是像誰了。”
“哎呀,娘,可疼!”燕昕連忙擡手捂臉,裝出一副吃痛的模樣。
冬暖故未撒手,反是更用力地掐了一把燕昕的臉,掐得他哇哇喊才鬆手,一邊道:“你可真是和你大伯呆得太多了,子完全就隨了他了。”
“娘就是嫌我太跳唄。”燕昕邊自己的臉邊一本正經道,“可是娘你看啊,爹和阿晞溫溫靜靜的,娘你又總是安安靜靜的,咱們家裡要是沒個人鬧鬧,那咱們家豈非悶沉沉的了?所以啊,這個重任自然就是兒子我來擔起了,娘你說是不是?”
“擔起重任就日不好好做你們爹給你佈置的功課而總是畫那些七八糟的小人兒?”冬暖故挑挑眉。
燕昕立刻接道:“娘你真沒眼,那可不是七八糟的小人兒,那可是武功路數,大伯說了,你們人不懂!”
“嗯?”冬暖故揚了揚尾音。
“錯了錯了,我說錯了,娘可有眼了,娘要是沒眼的話可就不會嫁給爹了,娘你說是不是哪?”燕昕趁冬暖故變臉前立馬改口。
燕晞在幫他著頭髮,聽著他這麼狗的話,又忍不住笑著小聲道:“哥,你真狗。”
他要是娘,他可不聽哥這麼狗的話。
果然,冬暖故又沉了臉,忽而就變得嚴肅道:“這麼狗的話,你以爲娘會信?行了,坐好,別老抱著孃的胳膊,娘要幫你裳了。”
“是!孃親大人!”燕昕即刻鬆了冬暖故的胳膊,在邊坐得腰桿直直的。
這般繃著腰桿坐得直直的燕昕像極了司季夏,惹得冬暖故無奈地搖了搖頭,阿昕這孩子也只有在這種時候纔像他爹了,平日裡鬧騰得也不知像誰。
“阿晞阿晞,幫我脖子,脖子裡溼溼的。”鬆了冬暖故胳膊後的燕昕擡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對正幫他頭髮的燕晞道,說得理所當然的。
燕晞便聽話地替他了脖子,面上沒有毫不耐煩或是不願的神,就像爲燕昕做些什麼是理所當然似的。
“好了哥。”燕晞替燕昕了脖子後了他的頭髮,確定頭髮上的水幾乎都拭乾了才道。
燕昕連忙站起,按著燕晞的肩膀讓他在冬暖故邊坐下,一邊認真道:“那阿晞你坐,我去幫你倒杯溫水,你今夜似還未喝過溫水。”
“好,謝謝哥。”燕晞淺淺一笑,也不待他手,燕昕便拿了他手上那條方纔爲他頭髮用的幹棉巾,甩著出屋去了。
燕晞坐在冬暖故側,安靜地看著爲燕昕裳,看那很是拙劣的針線手藝,心裡想著孃的手藝可真是長進得極爲緩慢啊……
“阿晞可是在嫌棄孃的手藝了?”冬暖故眼也不擡,溫和道。
燕晞微微一怔,而後有些張道:“沒,沒有的事。”
“你們兄弟倆想什麼以爲娘不知道麼?娘可是知道自己的針線活差勁得很。”說到這兒,這才轉頭擡眸看向燕晞,見著他半溼的頭髮垂在臉頰邊,便擡手替他將頭髮別到耳後,這才又繼續補裳。
燕晞笑得雙頰有些紅,“阿晞不會嫌棄孃的。”
冬暖故不由笑了,阿晞這孩子可還真是像極了平安。
燕昕捧了兩盞溫水笑瞇瞇地回來了,遞了一盞給燕晞,放了一盞在冬暖故腳邊的牀頭小幾上,乖巧道:“娘,喝杯溫水。”
“嗯,先放著。”冬暖故微微點頭。
燕昕拖了張椅子來坐在冬暖故面前,將椅背一側放在前,開著坐在椅子上,雙臂而是搭在椅背上,將下搭在了手臂上,看著爲他裳的冬暖故,看著看著,只見他眨了眨眼,喚道:“娘。”
“嗯?”冬暖故只顧低頭補裳,只淡淡地應了燕昕一聲。
“兒子發現了一個事。”燕昕一臉的認真。
“何事?”冬暖故還是未擡眸。
“兒子我呢,發現娘和別的人不一樣。”
“怎的不一樣?”冬暖故被燕昕的話挑起了些許興致,擡了眼看他,淺笑著。
“我發現娘很聰明,非常非常聰明。”燕昕一本正經地總結著,因爲從來他和阿晞做了什麼不好的事,娘沒有一件是不發現不知道的。
冬暖故知他的話還未說完,便等著他繼續往下說,只見他忽然就搖了搖頭,竟是嘆氣道,“這樣不好,人太聰明,不好不好。”
“哦?如何不好?”冬暖故問。
“當然不好了!做什麼都被娘知道然後被收皮怎麼可能好!娘要是像小余娘那樣笨笨的纔好!”燕昕非常滿意自己的總結,還嘚瑟地問燕晞道,“阿晞你說是吧?”
“……”燕晞扶額,哥,別仗著娘給你裳了你就不知好歹得寸進尺啊……
“燕昕。”果不其然,冬暖故將手中的裳放了下來,燕昕立刻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完了完了完了,得意忘形過頭了,娘一點他們的大名,就表示絕對沒好事了。
可還不待冬暖故說什麼,院子裡便傳來的聲音,有些著急。
“平安爹爹!嬸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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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呵呵呵~叔又勤勞地來更新了~
明天不更,後天更新,後天的更新時間不定,或上午或晚上~
杜九言穿越佔了大便宜,不但白得了個兒子,還多了個夫君。夫君太渣,和她搶兒子。她大訟師的名頭不是白得的。「王爺!」杜九言一臉冷漠,「想要兒子,咱們公堂見!」大周第一奇案:名滿天下的大訟師要和位高權重的王爺對簿公堂,爭奪兒子撫養權。三司會審,從無敗績的大訟師不出意料,贏的漂亮。不但得了重奪兒子的撫養權,還附贈王爺的使用權。「出去!」看著某個賴在家中不走的人,杜九言怒,「我不養吃閑飯的。」於是,精兵護崗金山填屋民宅變王府!「出去!」看著某個躺在她床上的人,杜九言大怒,「我不需要暖床。」兒子小劇場:「這位王爺,按照大周律法,麻煩你先在這份文書上簽字。」某位王爺黑臉,咬牙道:「遺囑?」「我娘說了,你女人太多,誰知道還有幾個兒子。空口無憑不作數,白字黑字才可靠。」小劇場:「抬頭三尺有神明,杜九言你顛倒黑白污衊我,一定會受天打雷劈。」被告嚴智怒不可遏。「天打雷劈前,我也要弄死你。」杜九言摔下驚堂木,喝道:「按大周律例,兩罪並罰,即判斬立決!」被告嚴智氣絕而亡。坐堂劉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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