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怎麼安排我都照做。”溫南廷點了點頭,給了唐初一個準確的回答。
滿目歉疚的看著溫南廷,眼神從他的臉上落到了他的雙上,要不是前后顧慮,他絕對不會變現在這樣。
“小初,這是我命里有這樣一次劫難,和你沒有關系,我連我父親都不怪,怎麼可能會怪你呢?”
“你別這樣好不好?你這樣我看著難,走的也不安心,你在A市要好好的,不要讓我擔心,我還等著你理好了這里的一切,接我回來呢。”
溫南廷總是一句話,就能說到唐初的心坎里。
要說最了解唐初心中所想的人,恐怕除了他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
當初因為他一廂愿的,救了唐初一命。
可那些都是他心甘愿的額,從來就沒想過讓唐初以什麼樣的方式來償還,從頭到尾他的付出,就沒想要過回報。
他心知肚明,自己想要的回報是唐初永遠陪在邊,可這是這輩子做不到的。
“小初。”溫南廷看唐初半天都不吭聲,出手在頭上輕輕著。
“我知道了。”良久,唐初才回了這麼一句話。
這一整天,唐初都留在這里陪著溫南廷。
他們毫不避諱的談起以前,把兩個人的前半生都回顧了一番,只不過此時的溫南廷,再也沒有勇氣說出對的了。
恐怕這輩子,這份誼,永遠都要埋在心底了。
“你們兩個從天亮聊到了天黑,話還沒說完嗎?再這樣下去,可就趕不上飛機了。”
倚靠在門口的陸志豪,提醒了一聲。
唐初這才從椅子上起來,活了一下筋骨,走到陸志豪邊,溫溫的了一聲“師父。”
清澈溫的眼眸,看向了對方,把最后一的依靠,全部都放在了他的上。
唐初拉著陸志豪的手,像小孩子撒似的搖了搖,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師父,南廷就拜托你了,辛苦你一定要幫我照顧好他。”
附在陸志豪的耳邊,低聲說著:“我再也經不起重要的人從我邊離開了,那樣的話,我可能真的沒有勇氣活著了。
師父你在我心里,也是很重要的人,我這輩子只能稀里糊涂的過了,連誰想讓我死我都不知道,有些話我不好對南廷說,他會擔心,師父,如果我還能好好的活著,不久的將來我會去找你們。”
陸志豪認真的聽完這番話,垂在側的雙手漸漸握了拳頭,只猶豫了片刻,手臂便落在了唐初的肩膀上,將人從病房里帶了出來。
“怎麼了師父?”唐初茫然的看向了陸志豪,單純的像個小孩兒。
大概實在因為他教了許多本領,又從來以師長的份陪在邊,對不冷淡也不熾熱,才讓能徹底對他放心。
兩個人站在樓道里,陸志豪抓著的手腕,他就這樣背靠著墻壁,溫的眼眸盯著看,怎麼都不舍得移開。
“既然知道自己會有危險,為什麼不跟我們一起離開?你還要留在這里做什麼?”陸志豪問著。
“這里是我的家啊,我的人、在意的人、我的親人……他們全部都在這里,我走了他們怎麼辦?”唐初語氣平淡,話里只有牽掛和思念,再無其他的緒。
倘若只是一個人,在哪里生活都可以。
可放不下的太多了。
要養活那些人, 也是輕而易舉。
但又非常清楚,所在意的那些人,并不想依附自己而存在,誰都想好好的活著。
只有將幕后那人揪出來,他們才能過上安穩的生活。
唐初跟著他一起,背靠著墻壁站著,頭輕輕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很多事,都是不由己的,不是所有人都喜歡照著我的方式活,師父,從頭到尾我的愿其實很簡單,那就是活著,好好的活著。”
陸志豪聽在耳中,心中也有所容。
可能以前自己做的那些事,全部都錯了。
想要把一個人留在邊,想的不是如何得到的心,而是采取極端的方法。
他留在這里這麼久是為什麼, 顯然本沒猜到。
看看溫南廷的結果,再看看沈司寒的結果,他真的除了宋哲修以外,不會上任何人。
“小初,我們走了之后,你在這里要好好照顧自己,我和溫南廷都等著你來見我們。”說這話的時候,陸志豪不著痕跡的躲開,和唐初拉開了距離。
唐初認真的點了點頭。
“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師父,等你們到了一定記得給我發消息。”唐初千叮嚀萬囑咐。
“快去吧,路上小心。?”
陸志豪看著離開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
唐初回到糖果屋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坐在沙發上,心里空落落的。
就在這時候,宋哲修的視頻電話打了進來。
唐初接通,對方那一張帥氣的臉,登時就竄了的眼眸,扯出一個微笑,眉眼彎彎,慵懶的窩在沙發上。
“事都理好了嗎?”宋哲修問著,滿目心疼。
“都理好了,你不用擔心,我今天見到歐遠輝了,是你讓他來的嗎?”唐初問著。
“不是,今天我沒有見過他。”
“那他可能是來試探我,看看我們的關系到底怎麼樣了,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歐遠輝對你不一般?”
唐初問著,這話已經說的足夠委婉了。
人的直覺,向來都是很準的。
“小初,肯定是你想多了,歐遠輝有朋友,那個人你還認識,是曹蘭。”
“可能這就是他的障眼法呢?要不然他為什麼今天要去找我?什麼話不能向你問清楚?”
回答話的,依舊是一句篤定的:“你想多了小初。”
唐初沒再糾結這個問題,也垂下了眼簾,多說無用,反正現在也沒有證據,全都是靠猜測。
“哲修,明天我要做一件事,我要去把初園拆了。”唐初說著。
對方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好。”
“你都不問問我為什麼這麼做嗎?”唐初反問。
初園里,有他們最好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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