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先明快要應付不過來,電話一個接著一個響起來,每回都是差不多的話題,他需要做差不多的保證,而且是再三保證,可這樣的保證,卻全都是欺騙,因為他蘇家本就一下子拿不出來這麼多的錢來,家里的車,以前買的地皮,這些現金大部分都用來發了工資,剩下的,也只有那麼一點點,除了可以支付幾家貨款的廠商之外,還有那些大數額的供貨商,是無論如何支付不了的。
他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煙一接著一的,滿屋子的煙味,嗆得他自己都覺得難。
“爸,走,回家吧!”蘇沫心臨走之前,還不忘來自己父親辦公室一趟,誰知還在門口,就被這滿屋子的煙味嗆得不敢進去,“爸,您怎麼這麼多煙?”
蘇先明看了一眼自己兒,只覺得自己不是個好父親,不配當一個父親。
“爸,你把自己關這個滿是煙味的辦公室里,你是想讓自己慢自殺嗎?這麼多的煙味,不傷您的肝傷您的肺才怪!”蘇沫心表示很生氣,更多的卻是心疼,趕跑進去把里面所有的窗子都一一打開通風換氣。
“沫心,你先回家吧!爸想一個人在這里再多坐會兒,想靜一靜。”蘇先明心十分低郁,他的事業已經到了最低谷,以前他也遇到過大大小小不的困難,但是從來沒有哪一次,像這次一樣,讓他到前所未有的絕。
哪怕再不甘心,可是財務擺在他桌上的各項欠債的數據,讓他不得不清醒地面對這個殘酷且無的事實。
除非有大筆的資金注,來救活這個廠子,不然的話,恐怕是再沒有什麼翻的機會。
廠子里的各項問題,早就是存在的,只不過一直沒有這麼嚴重,行業不景氣,但按說他們也能再撐好一段時間度過這個行業寒冬,迎來他們的春天,但是,恰在這個節骨眼上,他急功近利簽了那個不靠譜的大訂單,結果把自己的廠子一頭就這樣栽了進去。
“爸,有什麼事,咱們一起扛!就算再不好,您還有咱媽,還有我這個兒呢。媽一定也不希,看見您這樣的!”蘇沫心心疼不已,可是眼下,能想的辦法,全都想過。
“沫心,是爸爸對不起你,爸爸也對不起你媽!爸爸對不起全家!要不是爸爸的心大意,不是爸爸紅了眼看著有那麼多的利潤, 怎麼會上當騙?怎麼會讓家里的廠子淪落至此,沫心,這廠子看來是救不活!明天,不知道還有多人等著來這里看我的笑話呢?沫心,你明天就躲在家里,不要過來這邊!”蘇先明一個漢子,此時居然滿心絕。
“爸,或許事還有轉機呢,您先別這麼悲觀!”蘇沫心自己也不知道在這個時候該說些什麼安的話來寬自己的父親,但似乎所有的話,都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無法改變的事實,就這樣擺在他們的面前,傾盡所有,變賣車輛和地皮,都無力改變。
“傻孩子,別再說這種寬的話來安爸爸,爸爸心里不糊涂!這次,恐怕真的是山窮水盡!”蘇先明此時不得不正視這個最無奈的現實。
“爸,如果真是這樣,那不行的話,咱們就直接宣布破產吧!這樣也總好過,讓那些供貨商再來糾纏咱們!我們還得疲于一一應付呢?申請破了產,就相應地可以到一定的保護!”蘇沫心狠了心地勸道。
無力扭轉的事實,那就只有迎頭面對。
“可是爸這張老臉,在這個圈子里混了這麼多年,你讓爸怎麼拉得下來?申請破產,以后還讓我們蘇家,還讓我蘇先明在親戚朋友面前哪里抬得起頭來?”蘇先明一把抱住自己的頭,“我自己抬不起頭來,而且你和你媽以后再出門,別人也會指著你們指指點點,指手劃腳一番。”
“爸,這都什麼時候,您居然還在想面子的事,那舌頭長在別人上,誰說,就讓誰說去!嚼舌子,是什麼好事嗎?也只能說明那個人他自己素質低下沒什麼教養!”蘇沫心要強的個,承襲自的父親。
“罷了,罷了,都不重要啦!”蘇長明慢慢地起,隨著自己兒一起走出了這間辦公室。
只是,站在辦公室門口的時候,他還是留地往里張了一眼。
這里的一桌一椅,任何一個點點的裝飾,都是他自己親手布置的,這麼多年來,他在這里加過班熬過夜,甚至還在這里面湊和著過夜,這間小小的辦公室,曾經是他斗的見證,也曾經是他引為以傲的地方,但現在,這里的一切,他即將與之告別。
各大供貨商都齊齊聚集到廠子里頭來,這里頭有大的供貨廠商,也有小的,這一天,正是蘇先明和他們約定的結清貨款的日子。
今天蘇先明廠子里頭的財務,也并沒有通知他們過來結賬,是他們自己前一天都給蘇老板打了電話,然后自己今天直接過來的。
“都這個點,怎麼蘇老板不在廠子里頭,他的車也沒有看見,連財務也沒有見到人影,真是奇怪!不會是今天又要放我們鴿子吧!”有供貨的廠商不安地東張西,他們想見到的人,一個都沒有看見。
“再等等吧,這個點估計蘇老板也正在往這里趕呢,他肯定不敢不給我們結賬的,他親口許下的承諾,他應該不會賴賬的,否則的話,他的信譽將會為零。”
立即有廠商趕跑向守在大門口的保安,向保安詢問。
“你們蘇老板人呢?還有財務,財務怎麼今天也沒有見到人影?”
一個小小的保安,哪里知道得這麼多。
“不知道呢,我們只是保安,蘇老板也沒有提前待什麼,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這名保安頭大,他只是負責看守大門的,別的事不歸他管,他也不可能知。
那廠商也知道不能為難他一個小保安,轉而只能無聊地繼續在廠區里面溜達打發時間。
他們左等右等,最后只等到一個蘇長明宣布破產的消息。
“蘇先明居然宣布了破產,看來這回他真是豁了出去,連自己的老臉都不想要了!”馬克如實地匯報況道。
“他現在人在哪里?不會是躲起來不打算今天出來了吧?”傅廷辰斜眼掃了一眼馬克,對這個結局,也不算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蘇長明是個老狡猾,他的兒蘇沫心更加不是什麼好東西。在當初算計蘇長明的時候,他就已經把這個意外,算了進來。
“他今天沒有在廠區里頭出現,連他的財務,還有蘇沫心都不在廠區里頭,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古怪?”馬克狐疑地猜測。
“那些供貨的廠商里頭,有沒有我們識的,可以利用的人?還有,你馬上人去查一查蘇長明的下落,看他現在人在哪里?務必要準確地掌握他的行蹤才行!”傅廷辰沉聲待,“現在也是我們最后收網的時刻,千萬不要掉以輕心,否則的話,就將會前功盡棄!”
“有的,這個我早早就安排的有!”對于安在供貨的廠商里頭的他們的人,馬克很是自信。
“好,找到蘇長明的下落之后,就放個風聲給那個人,那個人呼喝著其他的供貨商,一起去圍堵蘇長明,一這個老狐貍,看他是不是還沉得住氣?另外,要是實在不知道他的下落,就人去他的家里鬧事!”傅廷辰沉聲繼續吩咐,他勢必要將這個蘇長明一并打到底,再永無翻之。
“記得,不要太過份!就算鬧出什麼事,也得要裝不是我們的人主手起來的那種,能盡量推責任的話,就再好不過。千萬不要把我們自己惹得一的腥,惹上任何不必要的麻煩!”
傅廷辰的主要目的,是要功地打擊蘇長明,以及蘇家,但絕不是鋌而走險,把自己也牽連進去。
“是,傅總,我明白!”馬克謹慎在心,不敢有半點的馬虎。
廠子里頭圍了不看熱鬧的員工,這些員工大抵也知道這些供貨的廠商今天齊聚這里是為了什麼事。廠區里面已經給他們這些員工放了假,讓他們繼續等待復工的消息。
他們中有的人因為等不急,已經試圖去別的廠子里頭應聘新的工作崗位,當然大部分還是固守在這里,期這里能夠早點開工,好讓他們早點可以開始上工掙錢。
“我有蘇老板的消息,蘇老板原來人還在他的家里,想必是不肯面出來見我們,亦或是不敢出來見人!”突然,供貨的廠商里面有人不知是誰高聲呼了一句。
“什麼在家?不會是躲起來了吧?可惡,明明上回和我們都說好的,今天要付賬給我們!現在讓我們站在這里等待,他自己連個面都不,這算怎麼回事?”
立即有人呼應,他們等在這里,不知還要等多久,早已經等得不耐煩,等得辛苦心焦。
“不行,走,我們去他家里找他!不然,在這里要等到猴年馬月去,他要是一直不面,豈不是我們就這樣一直被下去?你們有誰跟我一起去他家里的,就跟著我走吧!”
這位供貨的廠商這麼一喊,頓時后面就跟著不的供貨廠商一起齊齊跑了過去。
沒有誰愿意在這個廠區里面這麼繼續空等下去,假如蘇老板一直不面,有些負責人也就無法再回去向他們的老板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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