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門嚇了一跳,以為自己又穿越了。
外頭的人要麼灰布大馬褂,要麼穿太極八卦圖,不然就是姹紫嫣紅,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職業。
“這是?”乾陵悅沒反應過來,詢問地看向綠竹。
綠竹忙解釋,“府衙說是您吩咐的。”
眼睛一亮,想起來自己的確是說過找些江湖士來。
若是能找到回去的方法,也不用在這里苦。
“好,你去忙吧。”
等打發走所有人,便請了江湖士到偏殿。
半個時辰后,江湖士皆罵罵咧咧地走出來,在四個仆人驚疑的眼神中大步離開。
項天禮正理完公務出來散心,注意到一群士慌慌張張地從偏門離開,眉眼微沉,“怎麼回事?”
侍衛項畏輕功一展,片刻后回來,“回王爺,他們是王妃召進府。”
“所為何事?”
“他們也云里霧里,只說王妃找他們算命,說什麼前世今生的,還被趕出來了。”項畏一五一十地稟報,言語之間也滿是疑。
江湖士雖能唬住尋常百姓,但王爺卻深惡痛絕,王府早就有不召士的規定,沒想到王妃堂而皇之打破。
“哼。”項天禮冷哼一聲,不過又是要休書的把戲而已。
在他心中,乾陵悅上無法解釋又違反常規的事,通通按照騙休書理。
乾陵悅莫名打了兩個噴嚏,鼻子,惆悵地坐在庭院的石凳上,本以為江湖士多能有點線索,卻不想什麼東西都沒問出來。
支支吾吾的連紫微斗數都說不清,更別說奇門遁甲五行八卦。
要是前世好好研究,也用不著他們。
離開的路再度堵死,長嘆一口氣,“哎……”
綠竹送來茶水點心,恰巧到長吁短嘆,眉心也跟著揪起,將點心放好后抿抿,思來想去主安,“王妃,王爺與您嫌隙頗深,一時半會無法和解也正常。”
“嗯?”迷茫地看向自家小丫鬟。
“王妃不是為昨晚王爺中途難過嗎?還想請人算姻緣。”綠竹年紀雖小,腦很大,自腦補出乾陵悅做事的前因后果。
乾陵悅好笑地擺擺手,面對綠竹疑的眼神又實在無法和盤托出,“綠竹,你別多想,我有自己的原因。”
“嗯。”顯然不信。
呆坐片刻,乾陵悅又嘆一口氣,還是去丞相府問問愿怎麼回事比較靠譜。
“綠竹,待會兒陪我回趟丞相府。”在原主記憶中并未搜索到許多有用的信息,基本就是嫁王府前的日常。
嫁王府后便再沒回去過。
“回丞相府?”綠竹驚訝地瞪大眼,“您幾乎一年沒回去了。”
“嗯,所以才要回去看看。”
“可是……”
綠竹的話終究沒說完。
午時,王爺難得差人來請共進午膳,乾陵悅皺著鼻子問,“可以不去嗎?”
項二頭,“眾位側妃都在,此刻就等著您席。”
“……馬上就去。”無法拒絕的人只好應下。
綠竹要幫梳妝,只拿起發帶扎了一個高馬尾,在綠竹詫異的眼神中解釋,“發飾太重了,左右家宴,無所謂。”
有所謂更好,順便讓項天禮休了。
王府的午膳遲遲不得開宴,側妃竊竊私語,柳榕角噏著冷笑,等著看乾陵悅出丑。
而中央的項天禮看似神如常,只是眼中翻沉著微弱的不悅。
“王爺,臣妾來遲了。”乾陵悅穿著一襲白,高馬尾襯得清爽純潔,又有說不出的颯爽英姿。
側妃們眼神一收,項天禮微不可查地皺眉又迅速松開,“王妃用膳,為何衫不整?”
“我哪里衫不整,可有袒?”乾陵悅毫無自覺,坦然回駁,款款在他邊落座。
他的視線跟著過來,沒有被的狡辯繞進去,面微沉,語氣聽不出喜怒,“冠不整,哪有王妃的端莊模樣?”
“府外端莊便好。”心中不怵,水來土掩,與他字句間針鋒相對,分分鐘犯掉頭法規。
側妃們紛紛小心打量,不敢妄語,唯有柳榕角的得意越發燦然。
早些時候還聽說召士府,連著兩次怒王爺,看如何收場。
項天禮打量著,良久淡淡吐出一句,“王妃蔑視家規,罰抄家規一千遍。”
“王爺不如直接死我。”骨子里沒有對男人臣服的奴,更不可能任由他拿。
“你罪不至死。”他挑挑眉,不明白在想什麼。
“那就休了我。”倔強地談條件。
“……王妃還是乖乖罰抄。”
“那就死我。”橫豎一死,死過一次,早就不怕,在這不悉的國度被人左右與死又有何異?
在場的人皆是一驚,就連柳榕有竹的表也變了變。
竟然和王爺?瘋了嗎?
見再三挑釁王府權威,像極從前的糾纏,項天禮不免惱怒,“乾陵悅,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知道。”乾陵悅頭腦清晰,清晰得很偏執。
“那就如你所愿。”項天禮冷哼一聲,一甩手,“既然你要死,那我就全你。”
氣氛瞬間降至冰點,原本頭接耳的側妃瞬間住,手規規矩矩地放在上,邊上侍奉的丫鬟已經惶恐跪地。
項畏忙抱拳勸解,“王爺,三思。”
雖然只是家事,但有丞相愿在先,又有皇上南王再三叮囑在后,若是隨意死王妃,只怕會遭來是非。
“王爺,今日當著眾位姐妹,我也直說了。”乾陵悅一俠氣,“若是您不讓我走,我就會鬧到您讓我走為止。”
眾人驚駭,皆認為王妃此話言之過重,怕是要遭到責罰。
項天禮閉閉眼,咬住后槽牙,他還治不了一個小丫頭?
可卻如項畏的提醒,不只是王妃,更是丞相,縱然丞相府現在無人當朝參政,地位仍非同一般。
更何況丞相夫人雖在朝外,但手中肯定還有后備自保底牌。
鬧翻不值得。
“好端端的午膳,干嘛劍拔弩張。”柳榕眼中波一漾,頗為識大地解圍。
烽火流年、江山萬裡,願換一生一代一雙人
醒來所見的第一眼,便是裝殮自己的棺槨。身為吏部尚書府的大小姐,卻自幼被人視為瘋癲之女,送至三叔家寄養。這一去,便是十年。舊衣粗食,無人問津。以前的她,渾不自知自己擁有著奇異的陰陽雙目,可窺天道先機。自棺槨中醒來后,她的腦海中卻無故的多了那惱人的記憶,與制香之法。奇珍異香,信手調來,高門府邸競相追捧。是誰曾在她耳邊輕言低語,言離殤永不棄?又是誰在烈火中傲然一笑,袍衣翻飛間,伴她一同灰飛煙滅?她還記得,他對她說過的最讓人心動的話:“桐桐,你的眼睛真美。”可是在夢的最后,他卻剜去了她的雙目。她也記得那烈火中某人傲然的狂笑:“死有何懼,只可惜無有好酒!”他是誰?她又是誰?世人道她太瘋癲,她笑別人看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