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進門時，發現凌若依舊頭發凌的坐在床上，并未洗漱，也不見丫鬟上來服侍。

忙去端來洗漱的水，又準備好。

凌若沐浴之后，換了錦白的繡著金的絨。一頭烏發別了一只鏤金的簪子，大俗大雅。

黃白之雖然滿是煙火氣，但是放在凌若的上竟也顯得別致俗。

九兒看呆了，一時有些紅了臉的夸獎道，“小姐您生的真好看。”

“九兒也好看。”

凌若笑著夸獎，有些不好意思。

“小姐，您就是脾氣太好了，您看看您邊伺候的兩個丫鬟，這都什麼時辰了，也不見們過來服侍！”九兒忽然想起了這件事，忍不住的抱怨。

“這幸好九兒在，要不然這些事都要您一個人做嘛？”

凌若不以為意，替碧兒和秋解釋道，“想必們今日是有什麼事耽擱了吧，素日里們勤快的很。”

“再說了九兒您不是在嘛。”

“小姐！”

九兒很是嚴肅，心里清楚的很，不是凌若的丫鬟，也沒有什麼賣契，想要一輩子留在衛府照顧凌若也是不能的。

若是以后凌若都是如此的好說話，這府里的丫鬟小廝都欺負好說話，到時候也不知道在這府里的日子會過什麼樣子。

都說侯門深似海，衛府不是侯門，但是將軍府的錯綜復雜想必也不比侯門差多。這府里的門子都是拿鼻孔瞧人的！

“您就這麼慣著們吧！我倒是要去瞧瞧們這麼晚了還不起來伺候，是因為什麼事耽擱了！”

都已經日上三竿了，也不見有人送早膳過來。

直奔廚房而去，廚房的廚子告訴早膳早就已經備好了，只是不見有人來取。

他正猶豫要不要讓小廝給凌姑娘送過去，就瞧著九兒來了。

九兒沒好氣的暗罵了一句，“都懶死了！”

端著早膳，又快步回了院子。

凌若瞧著進門的時候，臉依舊不好，想要開口安一句，可是九兒擺好早膳之后，立刻有出了門。

“你去哪兒？”

“我去瞧瞧們到底忙什麼！”

九兒氣沖沖的奔著碧兒和秋的房間過去，們為了方便照顧凌若，住的地方離凌若的院子并不遠。

人還沒有走近，的已經喚開了，“碧兒姐姐，秋姐姐！”

房間里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腳步一頓，似乎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妥，可是心里的不平讓很快忘記了不妥。

推開門的那一刻，一子莫名的味道撲面而來。

掩面一陣咳嗽，接著就看到躺在地上的碧兒，覺不妙。

“碧兒姐姐！”上前試圖想要扶起，可是手指及到碧兒的時候，只覺到一陣冰冷。

尖一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凌若在房間里聽到一聲驚呼，立刻趕了出去，接著就看到倒在地上的九兒和碧兒，碧兒躺在地上的姿勢有一種不自然的僵，忙扶起九兒。

九兒悠悠轉醒，“小姐！……碧兒……”

“來人啊！”

凌若高聲呼喊，片刻的功夫府里的仆從聚到了碧兒的房間。

扶著九兒會房間休息，再回來的時候，碧兒和秋已經被蓋上了一層白布。

“凌姑娘，們兩個人已經斷氣了。”

護衛小聲代，“這房間里的東西都已經檢查了一遍，是飯菜的里被人下了毒。”

“把府門關上，任何人不得出。”

凌若吩咐，形晃了晃，可還是咬牙堅持住了。

“去請將軍……”這個時辰衛昭一定還在宮里不便打擾，那只有去找李清了，“去請李清回來，就說府里有急的事，請他速回。”

護衛立刻令人去請將軍，自己則帶著人去閉府門。

“這菜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殘羹剩飯，忽然眼前一亮，這是紅燜蝦？

昨晚上秋給送的晚膳便是紅燜蝦。

“去把廚房里的人全部聚到一起，我有話要問。”

管家五伯應聲道，“是，老奴這就去。”

片刻功夫，廚房里的人聚到了一起，他們一頭霧水的看著前來查問的凌若。

“姑娘，可是菜肴有什麼不妥？”

廚房的廚子是一直跟著衛昭，也是從州來的，他一家三代都在衛府里做廚子，為人忠厚，手藝了得。

“昨晚上的晚膳是你做的？”

凌若溫聲問道。

“是，府里您和將軍的膳食都是我親自負責的。”

“昨日將軍不在府里，所以只做了您的晚膳。”

凌若接著問，“那也就是說紅燜蝦只做了一份？”

“是。”他點了點。

“那晚膳也是秋去廚房取的嗎？”

“是。”他點了點頭，忽然又想起什麼一般，“不過那膳食是杏兒送出廚房給的。”

“昨晚廚房煮了辣椒，嗆人得很。”

“杏兒是誰？”

凌若看了一眼人群，見到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杏兒不在，今日一大早上說不舒服，出去買藥去了。”

“我怎麼沒有聽過這個杏兒？”

廚子還沒有開口，管家忙解釋道，“杏兒是前幾日老奴買進府里來的。”

凌若細想了想，似乎聽秋說起過這件事。

“去杏兒的房間搜一下。”

正好此時，李清也趕了回來。

“李將軍你帶人去附近的幾家藥鋪去找找一個杏兒的丫頭。”

“是！”

李清也不問原由，立刻帶人出去找人。

杏兒的房間里，東西已經收拾一空，顯然是知道府里出了事，所以提前跑路了。

了太，頭腦愈發昏沉。

回到房間，九兒已經緩了過來。

見到回來，只是哭，凌若也不管，任由抱著自己哭個不停。

好一會兒之后，才收斂了哭聲。“小姐，我真的不是有意責怪們的，我不知道們居然出了事。”

“小姐您找到殺們的人了嗎？”

凌若嘆息，“恐怕已經跑了。”

“可是什麼人居然想法設法的想要殺了們，們只是個小丫鬟，為什麼會有人……”

“你說得對，們只是小丫鬟，不會有人特意為了給們下毒不擇手段，因為真相想謀害的是我，只是我昨日睡得沉，沒有吃晚膳！”

九兒驚得從床上跳起來，“居然是想要害您！”

“倒是是什麼人？”

“好啦，你好好歇著，李清已經帶人去查了。”

凌若歇息了片刻，又吩咐府里的郎中去查查們中的什麼毒。

去管家的時候，管家躲在自己的房間里的抹眼淚。

“凌姑娘，都是老奴的錯，要不是老奴一時心，將杏兒帶進府里來，秋和碧兒也不會出事了。”

他悔恨不已，心里又有些慶幸，幸好凌若平安無事。

“好了，五伯您心腸好這不是錯事，而且事已至此您就不要懊惱了。”凌若代，“安排人回去州找到們的家人，多給些銀子安。”

管家老淚縱橫，“是，姑娘。”

得知府里出了事，衛昭也不顧宮里諸事，匆匆回了衛府。

他一進門，直奔凌若的房間而去。

見到凌若了驚嚇一般的呆坐在房間里，都沒有聽到他的腳步聲，他一陣心疼。

自從來了京城事忙起來就不可開，他幾乎也照顧不到凌若。

“你沒事吧？”

聽到悉的聲音，凌若的眼神中才閃過一亮。“將軍您回來了。”

撲進衛昭的懷里，無比委屈的道，“那些人想要害的是我，可是我昨日沒有吃晚膳，所以……”

“萬幸的是你沒有吃晚膳。”

衛昭的心幾乎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幸好幸好凌若平安無事。

“可是們……”

“你不要難過了，我一定讓李清查到兇手給們報仇的，你不要難過了。”

他的抱著凌若，拍著的背，讓安靜下來。

杏兒出了衛府之后，便不知所蹤。

李清找遍了衛府周圍也沒有打聽到有人曾經見過，衛昭讓人發布海捕文書，滿京城的查找杏兒的下落。

結果都如同石沉大海，一點消息都沒有。

下毒的人莫名的人間蒸發了一般。

衛昭找不到兇手，但是既然背后之人是沖著凌若來的，也絕不會就此罷休。

想要傷害凌若的人，滿京城無非也就是晉王府的人，不管是晉王還是安歌，他都在心里狠狠的記上了一筆。

衛府出了人命司，人人自危。

京城之中的流言蜚語也都傳開了，不知道是誰散布了風聲，說是因為凌若苛待下人，毒殺了不聽話的丫鬟。

還有人說是因為兩個丫鬟貌絕倫，衛昭對們青睞有加，凌若嫉妒所以殺人。

一時間什麼言語都有，也被推到風口浪尖之上。

衛府死了人是不爭的事實，兇手沒有找到，也是事實。

有人借著這些，開始編造謠言，中傷凌若。

凌若不以為意，但是九兒每一次出門就會在大街小巷聽到這些流言蜚語，氣不過自然要和別人爭辯。

幾次都險些和旁人了手，要不是因為正巧李清帶人路過，肯定要吃不虧。

這日出門，又和別人發生了口角，胳膊都青了好幾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