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哪里的水里呢？又是誰讓在水邊找人的呢？又是誰走了，都不上，一塊回的呢？”林清霜直視林琳。

小小年紀，倒是氣勢十足。

被這麼多問句狂轟濫炸，林琳和林招娣突然想起昨天發生的事。

好像，就是，就是們要求二丫找不到們，不能離開的，要一直找……

然后，嗆死在溪里了……

“林清霜，不要胡說八道，二丫死了，都是自找的，誰讓跑水里玩的。”林琳有些慌了，生怕林清霜給們扣屎盆子。

雖然平時和林招娣一起欺負二丫和林清霜，但是，真要干什麼傷天害理的大事，們是萬萬沒這個膽子干的。

“你們在說啥呢？”林虎著腦袋，滿腦子問號？

林清霜的問題，是什麼意思？

“說二丫死之前的事。”林清霜突然有種，一吐而快的想法。

見兩人一點憐憫之心，也沒有一點悔恨愧疚之心，連一點點傷心的模樣都沒有，林清霜真想質問們，憑什麼這麼心安理得。

“二丫到底為啥會去水里哦，都知道那邊水深，而且春天，水那麼涼，哪個傻瓜會進水？”林虎到不可思議的很。

“那這就得問問，是誰帶二丫去溪邊玩咯，還把人家一個人丟在那邊，還傻乎乎的不知道回家。”林清霜看著林虎，笑了笑，眼角的余看見林琳和林招娣蒼白的臉，害怕急了的模樣， 心中，總算是平靜了些。

“林虎，問問林琳和林招娣，們知道，哈哈哈。”林清霜說完，轉離開。

下午了，一會外公外婆要散工了，去接外公外婆！

宋逸坐在石凳上，笑瞇瞇的舉著一杯清水，臉上都是得意之。

“小媳婦這個格，我喜歡。”宋逸心想。

“哥，你喝水有味道麼？你是個鬼，喝啥水呀？吃香燭不就好了麼？”小古托著下看著宋逸，一臉的不解。

他最無法理解的就是，他能品一杯清水，品很久，很久……

宋逸瞟了小古一眼，笑了笑，不置一詞。

他能說他死后，第一次吃到貢品香燭，還是林家給他的麼。

他這幾千年本不知道那些香燭是什麼味道！！只好苦中作樂，品水喝啊，做做樣子罷了……

他能告訴一個小鬼，他是史上混的最差的鬼王嗎？不能。

別的鬼王要麼就去地府當差去了，要麼就是有個一半職，升級了山神之類的 ，只有他，可憐的被困在玉佩里頭。

再說林虎這邊，林清霜給他提了個醒，倒是為他的好奇心與八卦之魂指了條明路。

“林琳，林招娣，知道二丫為啥要去水里嗎？”林虎哪里知道，這事和們有關。

他和林收對林琳還有林招娣一直都很友善，因為這兩個小姑娘甜，長的也漂漂亮亮的，穿的也干干凈凈的。

關鍵是每次見到，都是笑臉相迎，比林清霜那個沒爹沒娘教養的，要禮貌多了。

“鬼知道。”林琳沒好氣的說，臉煞白。

“嗯？”林虎從來沒見過林琳這麼兇的模樣，但是他還是很好奇。

便問林招娣。

“招娣，你知道麼？”

林招娣一跺腳，氣呼呼的轉。

“問什麼問，問你他娘的去吧。”甚至還出口臟。

林虎錯愕，怎麼和平時不一樣，兩個滴滴的小姑娘，怎麼如此兇神惡煞的？跟那些兇的村里潑婦有什麼區別？

“虎子，做啥呢？”林收拿著彈弓跑過來。

“我就問了問二丫為啥要跑水里，還給淹死了，林琳和林招娣就生氣的走了……”林虎一時還反應不過來。

林收皺眉，這事他知道。

“是們帶二丫去的，這事，我也愧疚。”林收，臉上帶著愧疚。

“和你又有啥關系？”林虎瞪大了眼。

林收和他雖然是皮猴，但是，可不敢做什麼壞事，最多就上山掏鳥蛋，下溪抓螃蟹，進山里瞎胡鬧，可不敢給誰找麻煩，最多就奚落奚落林清霜……

林虎心中百轉千回，將兩人干的壞事，都給過濾了一遍。都沒什麼嚴重的大事 。

“昨天，我從山里下來，見們在溪邊，就喊們一塊去田里烤番薯了。”林收愧疚的很，眼眶紅紅的。

“倆答應了，跟我去了田里，等番薯好了之后，倆才說，把二丫丟在了溪邊，們正在玩捉迷藏呢，二丫是找人的那個，倆啥也沒說就走了，二丫估計還在那邊找呢。”

林收抹了抹眼角，雖然和他關聯不大，但是他心中仍有愧疚。

“虎子，你說，要是我不喊走們，二丫是不是就不會掉進水了？也不會出這事。”

林虎愣住，回想起剛剛林琳和林招娣的模樣，打了個寒戰。

“收，這事又不是你的錯，你……你……別把責任推自己上。再說了，二丫也不傻啊，怎麼進的水，還不知道呢。”林虎也不好說這事是林琳和林招娣的錯，但是心里涼了半截。

都是同村的人啊，怎麼能這麼作弄二丫呢。

要走，也都喊一聲吧，要麼就不要一起玩，一起玩，就要一起回。

“我心里有些恨自己，都怪自己多。”林收“啪”的給了自己一耳，眼里的淚，掉了下來。

八九歲的孩子，心地還很善良，一點點負罪，都能的他不過氣。

“好了好了，這不是你的錯，真的。”林虎拉住他的手，不讓他再打自己。

但是心里卻有了計較，以后怕是要遠離些那兩個姑娘了。

這事終究還是從林虎家傳了出去，大人們卻沒那麼多心思想太多。

只當是孩子太調皮，玩鬧都沒個把握，才搞得丟了命。

茶余飯后，難免都會說幾句，二丫可惜了，這麼好的孩子，白白丟了命。

或者是會說，皮孩子們太閑了，該做點什麼事了……

……

夜深，林清霜洗完澡，盯著大門口看了又看。

沒看到二丫。

“是不是我做夢，糊涂了？”林清霜了。

有些無奈。

自從那夜過后，就再也沒夢到過的大哥哥了，這都過去三天了……

林清霜怏怏不樂的走回屋。

“霜兒，來外婆房里一下。”許氏聽到木門“吱啞”的響了，便知道林清霜進臥房來了。

“好的，外婆。”

林清霜耷拉著長拖鞋，跑到外間。

“外婆，有什麼事啊。”

許氏一般很會喊的，特別是晚上。

“霜兒呀，我聽他們說，二丫是和林琳們去溪邊玩，自己一個人玩的忘了時間才去了的。”許氏無不擔憂。

林清霜點點頭，算是這樣吧，最近也聽到了這些言論，村里人都知道了，二丫是去溪邊玩捉迷藏，而溺水的。

了林清霜的腦袋，許氏繼續說道。

“溪邊，你是萬萬不能去的，若是和林琳們玩啊，一定要自己留意時間，別像二丫一樣，一筋的非得按們說的來，找不到，就走啊，可別在外頭耗著。”

林清霜點點頭，怎麼可能和林琳們玩在一塊？這不是笑話麼。

們兩對可是冷嘲熱諷，極為看不上的。

“外婆有個想法，先問問你。”許氏拉著林清霜的小手，眼里帶著慈的目。

林清江則是在一旁著旱煙，一口一口的，的。

“什麼事呀？”林清霜迷茫，啥事值得和商量？

“我和你外公打算，今年一年級開學，就送你去讀書，咋樣？乖寶想不想去讀書？”許氏笑得滿臉的褶子。

林清霜卻并不覺得丑，甚至覺得許氏是世界上最好看的老太太，雖然瘦弱了些，但是是世界上最的老太太。

“好呀，讀書是不是有很多小朋友，還能和周圍村子的小孩一起上課？”早就聽村里大點的孩子說過了，學校就在隔壁山上，到林家村，劉家村，黃土村差不多遠。

“嗯嗯，好，好，好，乖寶愿意上學就好，哈哈哈，說不定咱家還能培育一個大學生哩。”許氏激的熱淚盈眶。

林清霜的娘嫁的早，而且不太和他們來往，兩老口存的一些錢，都還在手里，自從有了林清霜，兩人更是省吃儉用，一直想為林清霜攢一份面的嫁妝，甚至想過，招個上門婿更好。

“像徐阿娘的兒子，栓子哥那樣的？以后吃國家糧？”林清霜對于大學生的理解，僅限于村民口中，談論徐氏的大學生兒子。

“是啊，吃國家糧，以后外婆就放心了咯。”許氏開心的點點頭。

“好，我一定好好讀書，以后讓外婆外公過上好日子，不用去地里干活。”林清霜信誓旦旦的說著。

“我們家霜兒一點都不輸男孩子，是個好姑娘！”林清江叭了一口煙，笑瞇瞇的往回看林清霜。

上了年代的老燈泡，木屋里線昏暗，但是燈和，照的整室暖融融的。

“嘿嘿！那說好了啊，開學，我就去上一年級呀。”林清霜原地蹦跳兩下。

林清霜本就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大哥哥正倚在門框邊，笑意正濃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