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修清岷拿出來的是早已經準備好的新囑,鋼筆和印章都放在了他老子的前面。
修芳洲卻一直不配合,哪怕是律師當著他的面撕掉原來的那份囑,他依然是牢牢地握雙手,不肯簽字。
他冷笑:“我呼風喚雨了一輩子,沒想到兩只腳都踩在棺材沿上了,居然開始被人威脅,只是上次阿謹威脅我,明明他這麼多年以來就一直圍著哪個位置打轉,可是為了蘇綻,他居然告訴我他不想要修家,你和他正好相反,我原本以為你才是云淡風輕的那一個,真的不爭不搶,現在卻開始嫌棄我給你的東西不夠多。”
“別開玩笑了爸爸,我要是一直表現的對修氏志在必得,恐怕早就為您孫子路上被踢開的絆腳石,您也不要把自己和修丞謹說的多好,修丞謹的確是不要修氏了,可是他一走,拽走了大部分的高層骨干,工程在那,公司擺在那,我玩不轉了,您還不肯將大權給我,我知道,我也就不過是一個幌子,一個磨刀石,這個位置,早晚還是修丞謹的,所以啊,我要趁著現在時機正好,給自己說句話,我想要那個位置,您可別不給我。”
他輕輕嘆口氣,道:“我知道您想拖時間,您肯定是在想等著修丞謹來就好了,我實話跟您說吧,修丞謹來不了了,您的那個寶貝孫子一向福大命大,不過這一次他可是躲不開了。”
“你……”
“我什麼我,爸爸,您也說了,我的什麼與世無爭都是假的,又怎麼能相信我這麼多年會什麼也不做呢?那樣還是我嗎?坦白和您說吧,我這個人可兇了,像是這樣的事早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就是可惜了,最讓我憤恨的那一次是他沒死,竟然連累了我的老婆孩子,要不是他的話,阿眉也不會失去生育的資格,阿眉要是能給我生個一兒半的,我也不至于搞出什麼私生子來,弄得現在阿眉居然還要和我離婚,您說,我和修丞謹算不算是結下了深仇大恨?”
“他是你侄子……”
“別提侄子,當初的親兄弟我都能下的了手,一個侄子又算得了什麼,再說了,咱們家,有緣親這回事嗎?”
“你大哥大嫂?”
“唉,您腦子也不糊涂嗎,所以啊,您趕把字簽了,咱們還是親父子,您可別我走絕路。您看,只要我輕輕一拔,這管子掉下來,您可真的就一命嗚呼了……”
他語氣溫和,說出來的容卻一次比一次嚇人,眼睛盯著修芳洲,給他力,竟然真的手要去拔管子。
修芳洲聽到這些所謂的真河蟹相,臉就越來越不好,此刻整個人的面容都呈現出青灰,呼吸也急促了許多,也不知道是想起了早逝的大兒子,還是被一直偽裝的很好的三兒子給氣到了。
“你說出這些話……”
他的口悶的厲害,竟然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修清岷笑了笑,幫他補充完整:“我說出這些話也不怕的,您不用擔心秦伯,他那麼關照阿謹,我隨后就送他去地下繼續照顧阿謹,至于您,都已經這樣了說出來的話又有誰會相信呢?”
他想到自己堪稱完的計劃,不由得流出志得意滿的微笑,只要是過了今天,修氏就是他的了,自己再將蘇綻和蘇未晞在手里,不相信阿眉還敢和他提離婚的事。
至于修丞謹,如果有那麼一個人,你盼著他死已經盼了多年了,你就不會覺得什麼過意不去,有任何的心慈手。
“誰說沒人相信?”
病房的門忽然被打開,那個本不應該出現的人出現了,一起出現的還有蘇綻和曲如眉。
修清岷吃驚的著他們,目越過修丞謹和蘇綻,徑直落在曲如眉的上,曲如眉避開了他的直視,低著頭讓到一邊,在后,被推進來的是修清嶸。
而修清嶸的后,是穿著制服的警察。
修丞謹道:“三叔,您還真是算無策,不是給我和蘇綻安排了陷阱,還和二叔勾結在一起,去綁架三嬸和孩子!”
大勢已去,修清岷扔下手中的紙筆還有印章,淡淡笑道:“要是真的算無策,就不會讓你們活著過來了,終究還是棋差一招。”
警察上前,出示逮捕令:“修清岷,涉及走河蟹私,綁架,買兇殺人等多項違法犯罪活,現在依法將你逮捕,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爸爸,您還真是能拖,居然真的讓你拖到他們來。”
“是你太得意了,清岷,你憋得太狠了,非要將過去做過的事都細數出來顯示自己的才干,要不然的話,又怎麼會挨到警察來呢!”
秦伯毫不留的嘲笑他,就在一分鐘以前,修清岷還在說著要送他去地下的事。
修清岷輕輕的點了點頭,竟然表示贊同:“的確,是我自己大意了,我要是在安排的周全一點,也就不至于這樣了,不過老二,你也太廢材了,這點事都做不好,你還能做點什麼,也不怪妻子離婚,兩個兒子不肯跟你一起勾搭。”
他還指責別人,警察走過來,拿著手銬,要直接將他銬起來,他笑呵呵的打著商量:“同志,別這樣,等咱們走出這里,再給我戴上這個,現在,在我的人面前,給我留一點面子唄。”
他斯斯文文的說話,深的目落在曲如眉的臉上,談笑間遮掩不住自己眼中的難堪與不舍。
曲如眉聽到這話,忽然抬起頭來,正對上他的目,一時間竟然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只能快速的移開目,雙眼卻被淚水河蟹潤了。
警察沒有給他機會,直接戴上了手銬,一起被制服的還有律師和手下。
老板都放棄了抵抗,其他人又能做什麼。
修清岷沒有再看向屋子里的任何人,目始終落在曲如眉的臉上,曲如眉卻只是低著頭,默聲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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