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歐宸劫持了汝王,使得汝王手下的侍衛們放下了武,但歐宸并不能就此殺掉汝王,所以雙方陷到僵持中。
汝王畢竟是個王爺,而且手里也有兵,如果歐宸一舉將他擊殺,歐玉立即會問罪,歐宸實在不想因為這等事再跟歐玉扯皮,但他也不能放了汝王,一旦放了他,再擒拿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歐宸心中飛速的想著這些事,面上卻滴水不,汝王一貫囂張,此時卻一聲不敢吭,唯恐歐宸一怒之下真的將他殺了。
雙方僵持著,而李守安生命垂危了。
“守安,守安——”楊璃抱著哭泣不止,試圖用手幫止,可是哪里止得住。
歐宸往李守安的位置瞥了一眼,看見汝王那一劍刺得很深,畢竟那是想要刺自己的,所以汝王使了全力,而李守安一個弱子自是承不住。
上的汩汩流淌,生命在一點一點流逝。
見到這種況,歐宸眼眸中劃過一抹悲痛,雖然李守安有些事做得不地道,但是這一次,的確是救了自己。
“汝王,你立即讓你府中最好的醫過來給李姑娘看傷。”歐宸沉聲對汝王說道。
“哈哈哈哈,你休想。”汝王仰天長笑。
歐宸大怒,放在他脖頸上的匕首微微用力,匕首三分,幾滴珠立時淌了下來,汝王手下侍衛們又驚又怕,齊齊道:“王爺!”
歐宸聲音森冷,“立時讓醫來,不然你命不保。”
汝王冷哼一聲,“老子可不是被嚇大的,你此時殺了老子,你也別想活命。”
歐宸自是深知這一點,不然他方才就殺了汝王。
楊璃抬起頭來看著歐宸,滿眼都是恨意,“你別假惺惺裝好人,要不是你,守安怎麼會死?”
面對楊璃的指控,歐宸無言以對,只得給了他一個歉疚的眼神,然而楊璃毫不領,心中對歐宸恨意滔天,若不是因為要守在李守安邊,早就趁這個機會去刺殺他了。
就在幾方僵持的時候,“圣旨到——”
隨著太監拖著長腔的尖利通報,顧清卿手持圣旨,在幾個太監和侍衛的簇擁下匆匆走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歐宸之冤屈朕已經全部知曉,現給予三天時間自證清白,汝王不得借機報復,欽此。”
顧清卿讀完了圣旨,眸清冷環視周圍,凡是目所及之,汝王手下的侍衛們都紛紛垂下了眼睛不敢跟對視,他們都知道這圣旨是求來的,能讓皇帝妥協的人,都不是他們能招惹的。
“宸哥,你放了他吧,只要咱們能找到證據,遲早能把他抓捕歸案。”顧清卿對歐宸說道。
歐宸把匕首收起,汝王立即往前跑了兩步,他的侍衛們趕把他護在包圍圈中,大家都重新撿起武盯著歐宸和顧清卿,一臉的如臨大敵。
但,他們不敢手,畢竟顧清卿手里有圣旨,圣旨代表皇帝,沒人敢對皇帝手。
顧清卿不再理會這些人,而是走到李守安邊,蹲下來看著,眼眸中充滿了悲痛哀傷,縱然李守安做過許多對不起自己的事,可是如今生命垂危,顧清卿就不想再去責怪什麼了。
歐宸也走過來,對李守安道謝,“李姑娘,謝謝你救了我。”
李守安見他對自己的稱呼這般生分客套,自嘲的笑了笑,轉眼看向楊璃,“楊公子,此時我才知道誰才是真正對我好的人。”
“守安。”楊璃握住李守安的手,眼中一直忍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的垂落下來。
“如果有來生,我一定會嫁給你。”說完,李守安一口氣再也上不來,垂首而死。
“守安!”楊璃大哭。
顧清卿長嘆一聲,想起當日在青樓中跟相依為命,兩人互幫互助一起逃走,那是對自己信任依賴,而自己也以為收了個好妹妹。
顧清卿眼眶發紅,珠淚滾滾流下,楊璃看見卻越發惱怒,罵道:“你用不著如此,你若是不想讓守安死,方才怎麼不救,你不就是不想讓活著再糾纏歐宸嗎?”
楊璃恨了歐宸和顧清卿。
顧清卿無言,不是不想救李守安,只不過來得太遲了,醫湛的,一來就看出來了,李守安已經失去了獲救的最佳機會,哪怕華佗在世,都不可能把救好。
然而這些話,此時卻無法對悲痛中的楊璃解釋,只能保持沉默,楊璃見了,卻以為自己說對了,對顧清卿和歐宸越發恨之骨。
死者已矣,活著的人卻還要活著,因皇帝的圣旨只給了三天時間,所以歐宸要抓每分每秒,他立即開始詢問汝王,但汝王不肯配合。
“你說不說?”歐宸沉聲道。
汝王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說什麼呀,宸殿下,你讓本王說什麼呀?”
歐宸大怒,“汝王,你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
“我呸!”汝王啐了一口,“有種你現在就來殺呀。”
顧清卿上前,對歐宸道:“不要跟這等小人置氣,咱們還是另想法子去查這件事吧。”
歐宸點點頭,惡狠狠的看了汝王一眼,卻又拿他無可奈何,刑訊供是不可能的,如果自己對他刑,即便拿到了鐵證,歐玉也不會承認。
對于歐玉的卑鄙,歐宸早已有了深刻認識。
他只能聽從顧清卿的建議,從外圍手,其后兩天,兩人為著老頭的事來往奔波,都有些心力瘁。
顧清卿又去牢獄中見了老頭一面,希他能幫忙回想一下這事的可疑之,老頭卻道:“在這里生活很好,有吃有喝還沒人打擾,我現在不想出去。”
顧清卿急了,“師父,這里是監獄,不是能長期住著的地方,而且汝王還想殺了你呢。”
“是嗎?”老頭這才吃驚起來,對顧清卿道:“好徒兒,那你可得想法子救我出去啊。”
顧清卿嘆了口氣,“我一直在做這事呢,但是我找不到證據啊,汝王那人太狡猾了,你幫我想想,當時有沒有什麼破綻,或者有沒有可疑的地方。”
老頭皺眉想了半晌,搖頭道:“我覺得沒什麼可懷疑的,要不是老頭子自己知道自己,說不定也會以為這事是我做的。”
雖然話說得有些繞口,但顧清卿卻聽懂了,心下越發郁悶,汝王此人不但狡猾,還心機深沉,他布的局,想要破解需要更多的時間,可歐玉卻只給了三天。
他擺明了就是為難人,就是不想放過歐宸,但顧清卿沒辦法,只能按他說的來。
又找歐宸商議,兩人都沒什麼頭緒,歐宸心疼顧清卿,對說道:“這事你別管了,我自己查就好,你趕回房歇著去吧,都有黑眼圈兒了。”
顧清卿咬著下,“我怎麼能歇,只剩一天的時間了,要是還找不到證據,你……”
說不下去。
歐宸卻朗聲一笑,“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找到證據固然好,便是找不到,歐玉還真敢殺了我不。”
他神采氣度中帶著無比的自信和傲然,哪怕歐玉如今做了皇帝,他也從沒有怕過,證據有固然好,沒有也無妨,便是歐玉下旨來殺,他又不是沒有做過抗旨的事。
顧清卿見他如此,雖然心中為他驕傲,可是還是擔心,畢竟抗旨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而且外人不明真相,不會以為歐宸是被陷害,只會說他草菅人命是個囂張王爺,顧清卿不想讓他被人這樣議論,于是沒有聽歐宸的話回房休息,而是繼續設法尋找線索。
薛長林來找汝王,跟他商量算計歐宸和顧清卿,汝王做夢都想,但如今歐宸和顧清卿防守嚴,他們找不到下手的機會了。
“錯失良機,錯失良機啊。”薛長林扼腕不已。
就在顧清卿茫無頭緒心憂如焚的時候,赫連琛忽然出現。
“阿清。”他對顧清卿還是著往日的名字,“我知道你為宸殿下的事奔波,我有辦法幫你。”
顧清卿眼睛一亮,剛要問是什麼辦法,就聽赫連琛繼續道:“但是我有一個條件,你若答應呢,我就會幫你。”
顧清卿的心頓時就涼了半截,不用想也知道赫連琛的條件,才不想答應,而且如果歐宸知道救自己的辦法是赫連琛想出來的,他絕不會接。
所以顧清卿就拒絕了赫連琛,“不用了,我自己會想辦法。”
赫連琛一愣,沒想到顧清卿會拒絕,他眨眨眼才說道:“你真的不要我幫助?”
顧清卿堅決搖頭,“不要。”
赫連琛冷笑一聲拂袖而去,顧清卿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去找歐宸兩人繼續想辦法。
“宸哥,三天時間就要到了,我們必須加快速度啊。”顧清卿對歐宸說到,對于拒絕赫連琛的幫助,心里一點后悔都沒有,因為如果在他幫助下救了歐宸,以后這件事就會為兩人心中的一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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