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之前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和紀彥庭之間竟然還會有這樣好的結果,就像是現在,因為胳膊上的傷口還沒有完全的愈合,這個男人恨不得寸步不離的跟在邊。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誰知道你會不會再一次趁我不在溜走?我可沒有時間在等你五年了!
說話時候那個傲的表,鐘一直記憶猶新。
知道,紀彥庭是擔心自己再一次消失,事實上,鐘覺得,自己完全有必要再回去一次黎的,那里的小店,房子還沒有理,甚至檀檀,這幾天也一直在想MAY那個小孩,整日郁郁寡歡。
只是鐘將這個想法對紀彥庭說了之后,果然對方點頭同意了,但是同意歸同意,他也一定要跟著去。
好吧,理解他的誠惶誠恐,但是也不需要這樣吧!
于是,鐘在心中默默的將這個男人腹誹了N遍,然后曉之以理,之以之后,男人才勉強同意,不會再繼續在醫院監督著自己,偶爾會去上幾次公司,不過也都是早出晚歸的那種。
今天紀彥庭倒是很聽話,直接西裝革履的去公司了,鐘檀那個小家伙正在一旁自己玩耍,或許是因為不用去上學的緣故,小家伙雖然有些無聊中,心還是很愉快的,果然,天下的孩子都是一樣不想要上學的。
只是,鐘怎麼也想不到,今天自己會迎來一個不速之客。
迎來那個客人的時候,鐘正在看著手中的平板,隨意的劃著新聞,門被人輕輕的打開,也只當時檀檀在走而已,沒有抬頭。
直到一聲輕緩的稱呼傳來,鐘抬頭的一瞬間,便愣在了那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良久,鐘方才緩緩開口說道:“是你?”來人的形,消瘦了很多,有些蒼白,本來就瘦弱的,這個時候看起來,更加的瘦弱了。
來人,正是沈青喬。
聽見鐘的話,沈青喬的睫微微抖了一下,勉強對著鐘笑了笑:“你回來了?”聲音,竟然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敵視,反而只剩下一片黯然,一種,心如死灰一般的黯然。
鐘心底愣了愣,良久,緩緩點頭,應了下來:“恩。”
氣氛,瞬間僵到了冰點,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出聲,一旁的鐘檀都會到了此刻病房中的尷尬,朝著鐘這邊小跑過來,倚靠在病床邊上。
“媽媽……”鐘檀的小聲,讓人怎麼聽,都一憐的覺在其中。
沈青喬的視線,隨著鐘檀聲音的發出緩緩的下移,在看見鐘檀的時候,眼神中閃過一詫異:“這是你的孩子?”聲音,問的有些猶豫,還有一些小心翼翼。
“恩!”鐘依舊只是發出一個單字,實在是不知道,面對這樣的沈青喬,自己究竟該說些什麼,好像說什麼,都不對,干脆什麼都不說了。
“我有些事……想要和你說!”期期艾艾的聲音,猶猶豫豫的神,以及點點不為人知的的眼神,鐘瞬間知道了沈青喬是什麼意思。
彎腰,拍了拍正依靠在床邊的鐘檀:“檀檀乖,去旁邊的辦公室找趙阿姨玩一會兒,媽媽一會兒去找你好不好?”聲音溫。
沈青喬看著這樣的鐘,剛剛那一瞬間,仿佛在鐘上,看到了母的輝,那是自己從來沒有看見過的。
五年的時間了,鐘,終于變了嗎?可是為什麼,現在的,依舊是這樣神采飛揚的樣子。
門被鐘檀從外面緩緩的帶上,鐘這時才收起了自己臉上的笑容,面無表看著面前的人,聲音,帶了一點剛剛沒有的冷淡:“你到這里來做什麼?”
鐘知道,當年沈青喬就是和千重韻聯手,才會將自己害到那種地步,這一次,無論沈青喬這一次找到自己是什麼事,都可以堅強到自己去面對了。
看出鐘此刻謹慎的樣子,沈青喬的眼神閃過一慌,突然垂首走到鐘的病床邊上:“鐘,我知道我以前做過很多對不起你的事,在這里我給你道歉好不好……你……可以不原諒我,但是我只求你一件事……”
聲音說道后來,帶著濃重的哽咽,整個人像是陷到了絕之中、
鐘沒想到沈青喬竟然會突然對自己這樣的態度,一時之間心中一陣詫異,話憋在嚨中,終究沒有再繼續冷淡,只是安靜的看著這個人。
“你究竟想說什麼!”鐘的目的盯著沈青喬,曾經的那一段段的經歷告訴自己,一個人因為嫉妒可以做出魔鬼般的事,現在,依舊相信這句話。
聽說因為五年前的事,紀彥庭將沈青喬完全當了陌生人一般來對待,卻沒有剝奪紀家人的份,只是這五年,沈青喬一定過的不是很如意。
若是這個人提出,要自己在紀彥庭面前說說的好話的話,一定會拒絕。不是喜歡用最惡毒的心思來揣度人心,而是……不能讓當年的悲劇再重蹈覆轍,僅此而已。
“求求你,幫幫裴承遠!”沈青喬的話,再一次讓鐘陷了詫異。
說的是,裴承遠?
“裴承遠?”鐘反問,有多久沒有聽見過這個名字了,印象中,最后一次看見裴承遠,還是自己被千重韻的人拐走,之后看著裴承遠拼命一般在車后狂奔的樣子。
那樣焦躁不安的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只是心中如何心酸,二人終究只是錯過了,破鏡重圓,真的很難。
“是,鐘,現在真的只有你能幫助他了,他完全將自己封閉了起來……他的戰場,明明該是商場的,可是他卻將自己隔絕在了那個小山村了,那里不能困住一條巨龍啊……”沈青喬近乎哀求的看著鐘,眼中像是有水閃爍,就那樣看著。
鐘聽見沈青喬的話,心一陣詫異,沒有想到,裴承遠的變化,竟然這樣大。
“他現在……在哪里?”鐘有些猶豫的開口,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做,同樣的,也不知道此刻自己究竟該說些什麼,對于裴承遠,有些愧疚和虧錢,卻始終無能為力,無法回應他的,無法再給予他什麼。
聽到鐘這樣問,沈青喬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狂喜,知道,鐘終究沒有那樣狠心,匆忙上前:“承遠現在在臨城一個小山村里教書,已經教了五年了……從你走的那年開始……”
五年教書?
鐘愣住了,想過很多裴承遠可能去做的事,沒有想到,裴承遠竟然選擇到一個小小的山村去當老師。
“……為什麼?”猶豫了良久,終于緩緩的問出口。
“因為愧疚!”沈青喬角一抹自嘲的笑容,“鐘,說出來你不相信,這麼多年,把自己封閉的最嚴的,從來都是承遠,他一直認為,是因為他,你才會消失不見,他不能夠像紀彥庭那樣滿世界的找你,因為他沒有份,所以,他只能將自己困住,讓自己的良心,到了五年的譴責!”
說道后來,沈青喬的眼中突然落一淚水:“是我做錯了,從一開始,就是我的錯,最初,承遠就不該給我看病,我應該在那個時候死去,這樣,承遠就不會有這樣的傷心,甚至,能夠記住我一輩子……”
“可是,現在再也不可能了……”最后一句話,帶著滿滿的嘆息。
是啊,再也不可能了,過去的事,已經發生,便不可能再回去過去,他們現在能夠做的,只有珍惜當下的每一分鐘了。
“你要我怎麼幫助他!”鐘抬頭,直視著此刻沈青喬的眼睛,眼神中,了一些敵意,不是因為沈青喬,而是因為裴承遠,只是因為裴承遠。
沈青喬眼中頓時亮了起來,像是突然有了神一般,眼神閃爍著點點芒:“鐘,承遠一直都以為你過世了,我希,你可以給他一個機會,讓他重新振作起來,最起碼,恢復那個優雅的裴承遠,而不是,現在的行尸走!”
行尸走?鐘沒有想到,沈青喬會用這個詞語來形容那個總是溫潤的男人,心中突然升起一陣心酸,是因為嗎?裴承遠才會變那樣?他還要虧錢他多啊!
“鐘,我只希承遠能夠恢復,至于想要繼續到商場拼搏也好,想要繼續做老師也好,我都支持他的決定,我只是……不想看見這樣的他……”
沈青喬的話中,早已經帶著一哽咽,這個樣子的沈青喬,讓鐘心中都一陣酸,始終記得,那個時候為了得到裴承遠,有些瘋狂的,說出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
沒有想到,五年的時間,真的可以改變太多的人或者事了。
“沈青喬……”鐘突然了一聲的名字。
沈青喬愣住了,有多長時間,沒有聽到這個完整的名字了呢,現在的人,見到自己不是紀小姐,便是紀青喬,沒有一個人還記的,自己曾經的姓氏,是沈。可是只有,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到自己還是沈青喬的時間里,和裴承遠那樣快樂的年時。
終究,已經為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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