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怎麼那麼快啊?他說什麼就讓他去說好了,干嘛要搭腔呢?
凌墨言在心里不住的暗罵自己真是蠢到家了。
凌墨言的急切提問好像是出乎冷冽的意料,抬起頭來怔怔的盯著凌墨言出神片刻之后,冷冽才收回目,苦笑一聲,“算了,還是不說了吧,說了你也不會信。”
冷冽這樣一說,凌墨言心里的那份兒不痛快愈發的濃烈起來。瞥了冷冽一眼,凌墨言隨即便沉下臉來,“你要說便痛痛快快的說,不想說便一早就不要提,這算什麼?套路我?”
“我不是那個意思。”冷冽心里后悔的要命。
早知道又惹了凌墨言不高興,他還不如轉達完凌墨竹的話就出去呢,非要賴在這兒找補什麼面子呢?
“你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這個房間不歡迎你,請你出去!”凌墨言走到門口“刷”的一下推開房門。
看著大肆敞開的房門,冷冽藏在袖子里的拳頭使勁兒的攥又松開。深吸一口氣,冷冽抬起來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凌墨言有些分不清楚冷冽到底是走向門口還是走向自己,隨著冷冽的一步步靠近,凌墨言的心跳一點兒點兒加快。
冷冽終于在門口站定,同時也站在凌墨言眼前。
“你……你……”在冷冽強大的氣場之下,凌墨言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抖。
冷冽故意站在里凌墨言極近的位置上,他的腳尖甚至已經到了凌墨言的腳尖。從冷冽的角度看下去,是凌墨言長長的頭發,良久的凝視之后,冷冽終于輕嘆一聲,隨后手帶上了房門。
“喂,你做什麼?”
聽到房門落鎖的咔嗒聲,凌墨言驚覺的往門板上撲去。
“什麼也不做。”冷冽一把將凌墨言拎了回來,“你不是說以前的事我要麼自己痛痛快快的說出來,要麼就一開始便不要提嗎?”
“那又怎樣?”凌墨言慌的大吼,“冷冽你趕快放開我,把門打開!”
沒有理會凌墨言的大吼大,冷冽彎腰將人打橫抱起,邁步回到了窗邊的地毯上,“既然我已經提了個開頭,那邊索把后面的事一并說了吧。”
冷冽溫的將凌墨言放下了,自己也跟著坐在了的邊。
“只是,等我說完,你若不信也別直接說出來好嗎?好歹給我留點兒……留點兒……”冷冽支吾著有些說不下去,要他怎麼說呢?
給他留點兒面子?給他留點兒尊嚴?
好像都不是很恰當,他有些說不出口。
凌墨言睇了冷冽一眼接口道,“給你留點兒面子?”凌墨言側著臉斜挑著眉不咸不淡的說道,“我盡量吧。”
不知道是出于一種什麼樣的奇怪心理,凌墨言忽然很想聽聽當年的事從冷冽里說出來是什麼樣子的。
“那你會信嗎?”聽到凌墨言這樣說,冷冽的眼睛里忽的燃起了新的希。
“咳……”被冷冽盯得不自在,凌墨言輕咳一聲,順勢轉過臉去,“你說你的,是真的我自然會信。”凌墨言繃著臉說道。
又嘆了口氣,冷冽盯著自己的腳尖呆愣了好久才緩緩的開口。
“我不知道別人的年時期是怎麼過來的,起碼跟賀明城想比,我算是脾氣古怪的那個,這一點兒你一早便知道。”
冷冽幽幽緩緩的開場白讓凌墨言的心臟跳了一拍,冷冽……他這是什麼意思?凌墨言并沒有意識到自己正慢慢的坐直了子。
“我知道每到學校里發排名榜單的時候,你都會磨蹭到大家都走了,你才慢吞吞的從學校里出來。那時候我不知道你在搞什麼名堂,總覺得你那麼麻煩。”
冷冽說的都是實話,做事向來干脆利落的冷冽哪里見得了凌墨言磨磨蹭蹭的樣子?直到他后來翻了凌墨言的日記,才知道每次熬到最后一個人都走掉了,只是為了悄悄的去看一樣紅榜上的兩個人的名字。
“那天又是發榜的日子,初中部放學的時候,我正在場上打球,眼看著你背著書包走出教學樓,卻不急著往校門口走,我就知道你這丫頭一定又要的在學校里待到很晚。”
“那時候我總覺得你腦子有問題,看你在甬道上走過了一趟有一趟,跟過往的同學打著招呼,又隨口胡扯著拙劣的借口,我真是超級心煩,練球也不打了,直接換服回家。”
“可是到了晚上,雨越下越大,我躺在chuang上愣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口的地方就像是堵著一口氣,憋得我躺也不是立也不是。”
“后來我隨便不睡了,把心里所有的煩悶不順全都怪罪到了你的頭上。撐起雨傘出了門,我發誓要揭穿你逗留學校的。”
“在去學校的路上,腦子里蹦出了很多畫面。其實在我心里,基本上已經肯定了你一定是在跟賀明城約會的猜想。”
“可是讓我有些意外的是,在靜寂的回廊里,我只看到了一個凍得瑟瑟發抖的影。”
可能是整間屋子里只有冷冽自言自語的聲音,凌墨言半點兒回應都沒有的緣故吧,說到這里,冷冽抬眼看了看凌墨言的臉,有些猶豫的問道,“言言,你在聽嗎?”
“我又不聾。”凌墨言兇的剜了冷冽一眼,“你說完了嗎?”
“馬上就完了。”冷冽扯了扯角,出一抹不太自然的微笑,“后來我們聊了幾句,我的怪脾氣忽然發作,摔了雨傘便走了。其實我跑出去沒多遠就后悔了。”
“這麼黑的夜,這麼大的雨,就算我平時總說你長得不好看,但是也畢竟是個孩子,總歸是不太安全的。如果我真的把你丟下一個人回去,我還算什麼男子漢呢?”
“后來我就躲在墻角的暗影里,直到你上了公車,我才隨手了輛計程車在后面遠遠的跟著。”
“不瞞你說,那一路上,賀明城可是被我罵慘了。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明明是他放你鴿子,卻讓我苦累的送你回家?”
“大概到這里就說完了吧,總之一句話,我說的都是實話,你想笑便笑,不相信便也罷了。開心可能快醒了,我去看看。”
說完,冷冽站起來便要往外走。
“那我去還雨傘的時候呢?你為什麼不要?”就在冷冽的手剛要轉把手的時候,凌墨言忽然揚聲問道。
“那個……”冷冽并沒有回頭,“我也不知道,我那時候時候脾氣、心思好像都不太正常,我自己也沒有辦法解釋自己的行為。”
話音落時,冷冽已經打開門走了出去。
凌墨言看了看半敞著的房門,又看了看腳邊那把依然褪的舊傘,兩道秀氣的眉的擰了起來,一片茫然之蒙在了黑白分明的眸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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