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門衆人把所有的希都寄託在了張夜庭上，毫無疑問，張夜庭並沒有讓他們失。

神仙不是白的，當那驚天一劍祭出的時候，所有人再次看到了希。

窮極他們所有的認知，都無法想象天下間有誰能夠抵擋這無敵的一劍。

然而，這注定不是屬於他們的幸運夜。

一劍寒盡，他們沒有看到秦羿被一劍刺灰燼。

在璀璨的赤雪雷劍面前，秦羿巋然如山，只是微微屈指一彈，那驚天的一劍，就如同斷絃的古箏，嗡的發出一聲悲鳴，化爲了虛無。

“寒冰玄裡參悟的東西，當年就已經是白朝玩剩下的了，張掌教，看來你這些年長進不大啊？”

秦羿冷冷一笑，嘆然道。

張夜庭大驚。

寒冰玄的只有數人知道，當年他師父那一輩的人不是閉關，就是仙去，年輕一代，除了死去的白朝，就是他知道了。

沒想到這等機卻被秦羿一語道穿了。

“你，你到底是誰？”

張夜庭看著秦羿的瞳孔在迅速放大。

他想到了一個人，他早就應該想到這個人，天下間姓秦的，且能如此維護彭連虎的聲威，輕鬆化解自己的一劍，除了那個真正的神，再無旁人。

“你說呢？”

秦羿漠然道。

“秦……”張夜庭張了張，那個稱呼始終沒有說出口。

秦侯已經不再是昔日的那個年，他不敢隨意稱呼，也是怕暴了秦羿的份。

再者，他今日向著彭門張子豪這羣人渣，完全違背了秦侯的公心與志，他還有什麼資格，有什麼臉面？

“天下間負我者，不知幾何，但我深知人心難測，並不在心。”

“但你張夜庭不一樣，你是龍虎山正氣之教的靈魂，你是很多百姓心中的神。”

“你太讓我失了。”

秦羿著蒼穹明月，彷彿想到過去與白朝對峙時的過往點滴。

那時候的張夜庭有一顆炙熱、正氣之心，正因爲這份獨特的品質，秦羿難得的了他這個朋友，並在三苗之戰時，傳授了他九轉幽冥訣。

然而，今日張夜庭出現在這，實屬出乎了他的意外。

張夜庭渾的道氣一斂，臉上的褪盡，渾瑟瑟發抖，痛苦的難以自拔。

他並不畏懼死亡，唯獨不敢有負秦羿的知遇、栽培、厚之恩。

不管如何，不管他出於什麼目的，他今日都不應該出現在這裡，錯就是錯，他已經無路可退了。

張夜庭低下了高昂的頭顱，一言不發，這時候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了，唯有靜候秦侯的懲罰。

張子豪等人也是絕了。

原本以爲搬出了張夜庭這尊神，最慘不過瞎隻眼，挑起張夜庭與秦羿一戰，更是讓他們看到了希。

然而，希越大，失就越大。

他們的神，在秦羿面前看起來似乎不堪一擊，這個年青人已經不是什麼宗師可以衡量了，而是超越神之上的存在。

張子豪唯一能想到的是，秦羿肯定是上天，又或者彭連虎英靈請來的保護神，該他有此一劫。

“張掌教，你，你這纔出一招，你還有機會的，咱，咱們不能認慫啊。”張子豪知道秦羿是不會放過他的，唯有盡最後的可能勸說張夜庭拼死一戰，或許能得來一點轉機。

“你不懂，沒機會的。”

“我沒機會，你們也沒機會。”

張夜庭木然低沉道。

“那，那怎麼辦？”郭風等人都傻了。

堂堂龍虎山掌教都親自認慫了，他們若是再執迷不悟，那不是死路一條嗎？

要說還是張子豪反應快，噗通一聲跪在了秦羿面前，眼淚鼻涕瞬間掉了下來，哇哇求饒道：“這位秦爺，是小弟瞎了眼，不曉得您老神通，我，我願意接罰，我解散彭門，馬上滾出西江。”

“對，對了，不是要瞎我一隻眼嗎？我現在就接懲罰。”

張子豪知道今日不來點狠的，怕是難以活著離開了。

說完，他拿起刀子，照著自己的左眼，嘩啦一刀子剮了下去，頓時鮮飛濺，眼球、眼白一窩子全給挑了出來，好不駭人。

五看的皆是心頭髮。

誰也沒想到這個小人，不僅僅對別人狠，對自己也是這般損毒辣。

“怎，怎樣，秦爺，現在可以放我一條生路了吧。”

“你不會跟一個瞎子過不去的，對嗎？”

張子豪雙手抖著捧著帶的眼球，像條狗一樣嘿嘿求饒。

由於劇烈的疼痛，他渾直搐，但即便是這樣，這位彭門的惡霸也沒有喊一聲疼。

他做了表率，其他如郭風等人哪裡還敢廢話，紛紛從上拔出刀子，砍手的砍手，剁手指的剁手指，一時間場中慘聲不斷，腥之氣瀰漫，慘烈無比。

看著跪了一地的人渣，秦羿面無表道：“你們瞎眼也好，砍手也罷，都是張夜庭的說法，我點頭了嗎？”

張子豪剩下的獨眼睜的滾圓，只剩下無盡的恐懼：“秦，秦爺，你，你什麼意思？是嫌一隻眼不夠嗎？”

“，我作惡多端，我敗壞彭爺的聲明，我特麼該死。”

“那就來點狠的。”

張子豪咬了咬牙，刀子照著剩下的右眼又是一刀狠狠剮了下去。

這一次，他再也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慘，由於手臂吃疼，他連下了好幾刀，才剮掉獨眼。

待那隻眼挖出來後，渾搐，倒在地上吐起了白沫子。

“這，這下，你應該滿意了吧。”

張子豪倒在地上，滿臉是的哀求秦羿。

在他看來，只要今日不死，憑藉著他殘存的財力與關係網，藉著武道界的法與醫，重新恢復明，仍是大有可能。

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他是真豁出去了。

只是他惡，秦羿更狠，更毒，更絕。

“侮辱英雄，荼毒百姓者，無論神、人，皆當誅！”

秦羿冰冷的聲音，徹底斷絕了他最後一希。

“小舞，超度他們吧，不能讓他們就這麼魂飛魄散了，送他們去婁文采那，既然是執迷不悟，便當魂魄永折磨之痛。”

秦羿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