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竟有這般膽子,敢行謀逆之道!”
看完了帕子的白叔,面大駭。
這帕子上的話做不得假,看來這金陵是真的要變天了。
“姑爺務必要將此事,盡快盡快告訴小姐。”
白叔將帕子還給了齊云宴,在來的路上,他已經問過修文齊云宴的安排了。
“姑爺請一定要將小姐和小公子平安地帶回來。”
白叔的臉上掛上憂愁,他不知道如今春華山的況,唯知若姜白謀逆,那麼于春華山的顧青黛和顧然也會陷危險之中。
“白叔放心,我定當竭盡全力,將寶兒和阿然帶回來。”
齊云宴將帕子折疊好放進了自己的裳之中,那只步搖也揣進了懷里。
修文從外頭進來:“姑爺,一切都已安排妥當。”
白叔看了他一眼,輕聲提醒道:“姑爺此去春華山換套裳吧,修文你去取一套干凈的裳來。”
他上穿著的是綾羅綢緞,在外趕路不利于藏份,出門在外低調一些總歸是沒有錯的。
若是姜白騰出手來想要為難敬國侯府,那麼齊云宴這裝扮就不行了,若是被查出來,那可就是甕中捉鱉了。
“云宴聽白叔的。”
他微微頷首,待到修文取了裳家,轉進了里間換了出來。
臨走之際,白叔又道:“姑爺一直需要將此消息告訴小姐即可,我會親自到顧家軍中去送信,還請姑爺放心。”
時間迫,他們也不再啰嗦。
……
兩日后的春華山。
往日里,這段時間眾人都應該在林中狩獵,比比誰的獵更多。
雖然年年都是這種項目,但是每年來上幾回也是有些意思的。
但是今日就非同一般了。
軍統領站在了春華山的城墻上,看著蜂擁而至的軍隊圍著春華山,為首的正是林家三叔。
經歷了昨日的攻城,春華山里里外外都出來了一種枯木將死之。
所有人都在想究竟是什麼樣子才能夠在這場浩浩的謀逆中活下來。
婦人們被安排在同一個營帳之中,互相安著彼此,就連顧青黛都被安排了進來。
“你們說這晉王是不是得了失心瘋,好端端的非要搞出這種事來?”
“就是啊,謀逆!這可是重罪,誅九族的!”
“這世上呀總是有些人癡心妄想,其實啊,這人與人啊早就定好了命運。”
“對了,對了,此次晉王妃也沒來,難道早就知道這事了嗎?”
顧青黛坐在角落之中,聽著們的話題歪向了沈渠月,抬手就將茶盞拂落到了地上。
茶盞在地上變碎片,淡茶的茶湯在地上散發著騰騰熱氣,清脆的掌聲吸引了所有的注視。
“郡主可得小心點才是,若是傷了手可如何是好?”
旁邊的夫人看著茶盞心有余悸地說道。
顧青黛向方才提及沈渠月的夫人,面無表地開口:“晉王妃羸弱,圍獵這種事一向甚參加。夫人還是不要信口雌黃的好!”
那被點名的夫人臉上已經掛不住了,沒好氣地著顧青黛和沈渠月的關系道:“郡主與晉王妃乃是手帕,自然替說話。”
“哪怕搶了你的未婚夫婿,你亦是如此。這樣子‘義結金蘭’的姐妹,我可不會如郡主一般維護。”
霎時間,眾人都看著顧青黛的臉。
顧青黛和沈渠月是手帕沒錯,而且兩人甚篤。
不過這沈渠月頂了顧青黛的婚事嫁給了晉王為正妃,算下來也是奪了姐妹的姻緣。
換們這樣子奪了自己姻緣的人,早就不來往了,那還會如同顧青黛一般護著。
“不過就是一個男人而已,值得為之姐妹為敵嗎?”
顧青黛抬眼看去,眼神中狠厲:“再者說了,當年晉王主退婚,是他偏要求娶沈渠月,不是沈渠月死乞白賴非要嫁給晉王。”
“晉王與沈渠月的婚事了乃是今上欽定,你這是在質疑今上的決定嗎?”
顧青黛站起來,朝著那夫人走去,聲音清冷,宛如深秋寒潭水流潺潺。
“我與晉王妃義結金蘭,誼自然深厚。我若再從夫人中聽到了任何詆毀晉王妃的話,就休怪京南不客氣!”
站在那夫人的前,低眉淺笑,眼眸中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狠戾,被看著的人心驚跳。
沈渠月與是至好友,又因陷囫圇,做不到看著讓人這般猜忌于沈渠月而毫無反應。
家沈渠月是金陵城多子塵莫及的存在,也是不人羨慕嫉妒的對象。
看著顧青黛這幅冷漠殺神的模樣,再想到顧青黛在金陵城中的傳聞,那開口說話之人瑟后退,唯恐顧青黛一時瘋了對自己下手。
看著那人再不敢出聲的模樣,顧青黛呵呵一笑,提著擺就離開了這寂靜無聲的帳篷。
顧青黛帶著蒹葭這邊剛出了帳篷,后腳就見了來送信的小太監。
“郡主,郡主,齊大人來了,此刻正在今上,煩請您跟著奴才去一趟。”
小太監扶著腰,一副不上來氣的樣子。
蒹葭看向顧青黛,只見臉突然一變:“齊大人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小太監一邊引路一邊回復道:“今早上軍那邊抓了一個突然出現的人,一查竟然是齊大人。旁的,奴才就不清楚了。”
顧青黛眉頭鎖,不曾再出聲,心下煩。
如今春華山正值多事之秋,姜白帶著兵馬包圍了春華山意圖謀權篡位。
齊云宴在此刻趕了過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算什麼?送死嗎?
心里著火氣,跟在小太監的狗頭,心里卻又忍不住擔心齊云宴此刻如何。
兩柱香的路程是在顧青黛的不斷催促下,一炷香就到了。
守著今上營帳的侍衛看見顧青黛的影,連忙將營帳的簾子挑開:“群主請進!”
快步走了進去,一進去便看見了穿著樸素,臉上灰撲撲的,裳都被劃破了的齊云宴。
抬頭向上看去便是一龍袍的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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