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汗藥?
好端端的,秦然給這東西干什麼?
秦歆角猛地一,直勾勾地看著秦然,表充滿探究。
秦然被秦歆看得一陣不舒服,忍不住了胳膊,小聲問道:“做什麼這麼看著我?”
“沒什麼。”秦歆拍了拍秦然的肩膀,嘆道,“阿兄,我只是在想,我先前到底是做錯了什麼。”
秦然不解:“啊?你怎麼就做錯了?”
“我要是沒做錯,你怎麼會把這種東西拿給我。”秦歆直勾勾地盯著秦然,“還是說在你眼里,我就是用得上這種東西的人?”
“什麼……原來你是在說這個?”秦然一陣哭笑不得,連忙解釋道,“不是,哥哥只是想把這東西送給你防,以防萬一的罷了。”
“防?”秦歆越發的無語,“我怎麼會用得上這種東西防?”
秦然神兮兮地湊到秦歆邊,姿態宛若做賊:“你和那袁景知的關系……嗨,不提也罷。反正歆兒你記著,男人都是混賬東西,都是沖著人子去的。歆兒你往后可得小心點,萬萬不可被男人騙了!”
“哥哥。”秦歆被秦然說得哭笑不得,“太子殿下可不是這樣的人。”
秦然不以為然地冷哼:“他是不是這樣的人,他自己說了不算。”
“他說了不算,誰說了算。”秦歆無語,“難道是哥哥你說了算?”
秦然堂而皇之地頷首:“不錯,就是我說了算。我也是男子,對男子的劣最是了解不過!”
秦歆更哭笑不得了。
搖了搖頭,放棄了繼續詢問秦然關于蒙汗藥的事:“哥哥你這次來找我,就是為了這蒙汗藥麼?”
“啊?咳咳……那自然不是。”秦然干咳了一聲,正道,“我是為了父親來的。”
秦歆蹙眉:“為了父親?”
“是的。”秦然頷首,“父親讓我告訴你,這次運糧的事,你不要再出面了。從今天起,你只要在我們秦家軍的營地里歇著就好。”
秦歆瞇起眼睛,敏銳地捕捉到了一不對:“為什麼?”
“因為……唉,父親還不是憐惜你麼?”秦然眼神閃爍,顧左右而言他,“父親也是擔心你的子。”
“不對。”秦歆淡淡道,“我的底子到底如何,父親最是清楚不過。小時候他三九天也不曾落下帶著我練劍練拳的功課,怎麼會因我剛長途跋涉完就如此憐惜我?”
“這……小妹你……”
秦然支支吾吾,汗如雨下。
秦歆冷聲:“哥哥,我要知道事實!”
“你……唉。”秦然嘆了口氣,知道自己瞞不過秦歆,只能抱怨一句,“你就不和太子殿下待在一起的。瞧瞧他把你帶了什麼子,簡直渾帶刺,腦子也明得不像個人!”
“這世上沒有男人人之分,只有聰明人和傻子之分。哥哥不會想讓我做個睜眼瞎的傻子吧?”秦歆淡淡道,“父親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就直說吧。”
“行,我早該知道這件事瞞不過你。”秦然嘆道,“是這樣的。父親他不愿意讓你的名聲損,便安排了我和他自己,去北狄前線理糧的事。”
“什麼?”秦歆眼皮一跳,有些惱怒,“父親他應知道,這件事就是個爛泥塘吧。誰沾上這件事都得弄得滿手腥膻,難道我不做這件事,換了他來做,這腥膻就沒了?”
“話當然不能這麼說。”秦然搖搖頭,“其實父親何嘗不知道,沾上這件事的人便得不到好。只是父親也想過了,如果是他來做這件事,旁人或許會惦念著他為大衍做出的許多貢獻,對他口下留。而如若是你做了這件事……旁人只會對你百般的不依不饒,覺得你是個賣國賊罷了。”
秦歆冷笑:“父親如若真是這麼想,那就太天真了。”
眼下,代宗對秦家一門如此仇視。如果秦志做了是很麼出格的事,那代宗本就不可能放過這個對付秦家的、千載難逢的機會,絕對會直接讓言和近臣們一擁而上,將秦志撕咬碎片。
“其實父親也想過,如果這件事被皇上利用之后,會引來什麼樣的后果。”秦然嘆道,“但父親想了很久,最終還是更憐惜你。”
“我……”
秦歆怔了下,忽然有些語塞。
沒錯,秦志最疼的孩子就是。
或許是因為前兩個孩子都是兒子的緣故,秦志對這個兒格外的心疼。
他總是怕磕疼了,也怕心不好。所以除了練武之外,他對的一切都是有求必應,這才讓為了如今這樣恣肆的……
秦歆想著想著,鼻頭有點酸。
深深吸了一口氣,冷淡地道:“憐惜不憐惜的,都可以等等再說。但糧的事,卻非得是我來不可。”
“小妹!”秦然低了一聲。他原以為自己跟秦歆痛陳了一番利弊之后,秦歆會退,沒想到居然如此固執,“你難道沒聽見哥哥剛才說的話嗎?你想讓父親擔心嗎?”
“正是因為我不想讓父親擔心,所以才會如此。”秦歆眼皮也不抬,淡淡地道,“哥哥你要知道,父親對于我秦家來說,到底有著什麼樣的意義。如果我倒了下去,旁人只會說秦家教無方,教出了一個骨頭。而如果父親倒了下去,旁人都會說,秦家滿門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而父親失勢之后,對這些言辭更是不會有任何的反擊之力。哥哥你不妨仔細想想,你真的希這種事發生嗎?”
“這……”秦然想了想,很快便被秦歆話里描述的景給震住了,“不,不會吧?”
“怎麼不會?”秦歆反問,“以皇上對秦家的厭惡,足以讓最壞的況發生。”
秦然蹙眉:“那……我們該怎麼辦?要不然,就讓我去接吧!”
“你們誰都不能去!”秦歆沉聲,“我說過了,我去!”
秦然急道:“可我們怎麼能看著你一個小姑娘沒了名聲……”
“沒什麼不行的!”秦歆斷然道,“我已經想好對策了。”
秦然神一震:“哦,什麼對策?”
“現在還不能說,說了就不靈了。”秦歆瞇起眼睛,“等前線的消息吧。”
“那……好吧。”
秦然疑慮重重地看了秦歆一眼。
他素來知道這個小妹是個有主意的,便沒有再說什麼,搖了搖頭便心事重重地離開。
秦歆也沒再說什麼,瞇起眼睛敲打著桌邊的木條。
如果預想的況可以真……
那麼到時候,整個秦家都會面臨極度危險的況。
也不知道設想的計策,到底還能不能實施。
……
一天之后,探子從北狄境回來,同時也帶來了消息。
“太子殿下,鎮國公,小將軍,郡主。”探子一個個給袁景知等人見禮之后,半跪在地上沉聲道,“小人先前去北狄境打探過了。他們已經帶了不人在北狄境四埋伏了下來,嚴防有人劫走糧草。”
果然。
他早該知道,北狄皇不會對打劫糧草的事毫無算。
秦志皺起眉頭,問:“他們準備了多人?”
“北狄皇讓十個萬夫長沿途準備。”探子回答,“其中,每兩個萬夫長彼此距離不超過一百里,確保一出事便能立刻馳援。”
“什麼,萬夫長?”
秦志一聽,頓時倒了一口涼氣。
萬夫長,顧名思義,手下起碼有一萬個兵勇。
這些萬夫長平時你不服我,我不服你。如今卻為了大衍往北狄運糧的事,而團結在了一起。
北狄的兵,幾乎都是騎兵和重步兵。而他們秦家軍的人雖然也不,卻大多都是輕步兵,軍械跟不上。
如此計算下來,他們對上北狄軍的勝算,連一都沒有!
秦志不由一陣灰心喪氣。
即使他是多年征戰的老將,曾經率軍將北狄軍打得不敢南下牧馬。但他畢竟不是神仙,面對這種況也是束手無策。
看來在北狄境打劫的想法,是沒什麼指了。
秦志嘆了口氣,問秦歆:“歆兒,你若是還想把這件事給為父來做,那就快點做打算吧。為父能為你做的事不多,也不過是能在你前頭遮風擋雨幾回罷了。”
秦歆抿起瓣,掌心沁出汗水。
表面上,卻連一張的緒都沒有,只是淡淡地道:“兒早就想到了這個局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們也不是全然沒有辦法的。”
秦志蹙眉:“都到了這個份上,咱們還能有什麼辦法?”
秦歆沒急著說話,而是先轉頭揮退了探子和無關的人,只留下自己和秦志父子、袁景知四人在帳篷里。
邊沒了外人,秦歆緩緩道:“父親,其實要解決這件事也不難。北狄人的確是在境準備了不的兵勇,但他們還忽略了一個地方。”
秦志蹙眉:“什麼地方?”
秦歆一字一頓地道:“他們忽略了,邊境本!”
秦志不解:“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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