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公主不是天之驕麼?
既然如此,他就看看這天之驕到底是怎麼摔跟頭的好了!
德才臉上閃過一抹狠戾,扭頭大步離開。
……
傍晚時分,宮宴即將開始。
秦家的馬車從秦府出來,緩緩往皇宮的方向去了。
堪堪到了館驛附近,秦家馬車路過另一輛馬車。
那輛馬車原本一直安安靜靜的,沒有靜。到了這時,馬車里的人卻忽然輕輕問了一聲:“秦家的人,是不是剛過去?”
俞落坐在車轅上,原本打著瞌睡。這會兒聽見車里人的話語,他頓時全都一個激靈,了眼睛看向前頭。
看見前邊剛剛過去的一輛馬車,俞落連忙道:“回主子話,前頭的確是秦家的車。”
“很好。”馬車里,清朗的男聲因刻意抑而變得有些低沉,“從后頭追上去。——記住,這件事要做得漫不經心一點。”
“是。”
俞落答應一聲,一甩鞭子。
馬兒吃痛,一溜小跑地往前走去。
俞落特地加快了趕車速度。因此,馬車沒用多久,便追上了前頭秦家的車子。
兩輛車并轡而行。秦歆過馬車窗上的窗紗,約看見外頭有一輛同時通過的馬車。而且,那馬車上的徽記和紋飾,似乎有些莫名的悉……
秦歆不由挑了挑眉,掀起車窗上的簾子,拉開窗戶看向外頭。
這時,對面的窗戶恰好也同時敞開。
袁景知那張俊得異乎尋常的臉,瞬間出現在秦歆面前。
他沖秦歆溫文爾雅地一笑,淡淡道:“好巧。”
“巧?”
秦歆聽得忍不住失笑。
袁景知頓了頓,輕輕咳嗽一聲:“是的,很巧。”
“袁景知,你說心里話。”秦歆忍不住搖頭,“我遇見你到底是巧合,還是說,你一早就已經想好了要跟我見面。”
“這……咳咳。”
袁景知的表,倏然變得古怪。
他不想欺騙秦歆,也不想承認自己心積慮策劃了和秦歆提前見上一面。索便轉過頭去,裝作沒聽見秦歆的話。
只是,秦歆的話到底還是讓袁景知的臉,詭異地紅了一陣。
秦歆看著他,不由噗嗤一笑。
也不知為什麼,一看見袁景知,原本防備而抑的心,一下子便開朗了不。
這時,前頭的馬車忽然一震。兩輛馬車也不知是怎麼回事,車窗忽然便撞到了一起。
秦歆趁機湊過去,在袁景知臉頰上輕輕落下一個親吻。
下一個瞬間,兩輛馬車再度分開。
袁景知抬手輕輕著瓣,一時間怔住:“……”
他臉難辨地看著秦歆,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
秦歆笑著沖他眨了眨眼:“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
“……嗯。”袁景知過了半天,才臉古怪地回答,“是啊,什麼都沒發生。”
只是,他的手卻難免抬起,一下下輕輕挲著秦歆過的地方。
這副呆呆的模樣,讓秦歆不住笑出了聲來。
在秦歆的輕笑聲中,兩輛馬車先后駛向皇宮。
……
馬車背后,李兆穿一月白的裳,腰間懸著一塊溫潤的玉佩,越發顯得他溫文爾雅、俊朗不凡。不子路過李兆的時候,都要含帶怯地看他幾眼。
只是,李兆卻并沒有注意到們的神態。
他的臉一點點冷下來,勒住了馬,靜靜看著秦歆剛才和袁景知親近過的地方。
剛才他們的互,讓李兆看在眼里,只覺得煩躁不堪。
盡管知道他們早就兩相悅。盡管李兆也清楚,自己沒有資格去管這件事……但是,他看著這樣的事,就是覺得不快!
李兆的臉驟然沉下來。想想自己先前在代宗面前說過的話,不由冷然一笑。
即使袁景知有通天徹地的能耐,這會兒在代宗面前,他還是無力反抗。
所以,這場和袁景知的爭斗,必然是自己贏。
而袁景知,他從一開始就輸了!
李兆冷哼一聲,想想代宗對自己的許諾,心稍稍緩解些許。
他騎著馬,繼續往前走去。
秦歆和袁景知趕在李兆之前一盞茶左右的功夫,進了宮。
秦歆下車之后,在門前整理一下服。
袁景知也下了車,一瞬不瞬地看著秦歆。
燭火之下,秦歆的打扮比平日更致,也理所當然的更加艷了幾分。
袁景知看著秦歆,一時間不由怔住。
秦歆將擺整理妥當,一回頭,便看見袁景知那莫測的眼神。
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故意問:“袁景知,你干嘛這樣看著我?”
“……”袁景知狠狠愣了下,立刻轉過頭去,矢口否認道,“我幾曾看過你。”
秦歆看出袁景知的窘迫,卻有意要逗他,故意問:“好,你沒看我,那你在看什麼?”
袁景知角一陣繃,沉聲道:“孤不過在看那邊的天空罷了。”
天空?呵,虧袁景知能想得出來。
這會兒天都黑了,袁景知還看天干什麼。難道他要看看,天空的黑是怎麼個黑法不?
秦歆噗嗤一笑,沒好意思揭穿他,只是說道:“既然如此,咱們就先走吧。”
“好。”
袁景知微微放松了些許,和秦歆一起走進皇宮。
皇宮巍峨而崢嶸,在深夜里,宛若一只張開大口的巨一般。
秦歆走著走著,心下忽然有些惴惴難安。
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總有種不太好的覺,和平時的從容平淡大異其趣。
這會兒,恰好附近沒人。
秦歆忍不住輕輕了一聲:“袁景知。”
袁景知回過頭:“嗯?”
秦歆微微抿,沒有說話,而是上前直接牽起了袁景知的手。
子纖細而的手,落掌心。微微糙的薄繭,一下下刮搔著袁景知的手掌。袁景知狠狠怔了下,下意識的攥了秦歆的手。
反應過來這樣的作并不恰當,袁景知用力咳嗽了一聲,沉著臉輕聲道:“歆兒,你這樣做,未免太冒險了。”
“冒險又能怎樣呢。”秦歆不在意地笑笑,“好啦,袁景知,你不要總是繃得這麼張。橫豎這邊沒人,不會有人發現我們的,是不是?”
“……”
也是。
袁景知沒有說話,微微抿,抓了秦歆的手指。
兩人一直牽著手。
直到前頭含元殿附近,袁景知才放開秦歆。
為了緩解一下尷尬的緒,袁景知轉過頭去輕咳一聲,道:“我先去含元殿里坐一坐。按禮節,我也該回去跟皇帝稟報一番才是……你慢慢去花園那邊就是,先不用等我了。”
秦歆沖袁景知微微一笑:“好,我明白了。”
兩人分頭而去。
秦歆一路走著,忽然在前頭遇見了一個嚴妝麗服的子。
黑暗當中,那子邊跟著不人。有的拿著燈籠,有著拿著熏爐之類的小東西。顯然,那子的份不低。
既然今天的宴會是宮宴,那就算遇見一個宮中的貴婦貴,也是理所應當的事。
秦歆瞥了那子一眼,由于天昏暗,一時間也沒看出對方是什麼份,微微福:“臣秦歆,見過貴人。”
對面的子靜默了下,怪氣地冷笑一聲:“貴人?原來靖邊郡主對本宮的稱呼,是貴人?”
聽聲音,似乎是八公主。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八公主今天的語氣格外怨恨,充滿不甘和猙獰。
就連李嬤嬤被打傷的那一次,八公主也沒有對顯示出這麼深的怨恨來……
秦歆聽得一怔,抬起頭去打量著。
八公主冷冷地看著秦歆,眼里寫滿怨懟。
良久,八公主冷笑道:“靖邊郡主,咱們可是好久不見啊。”
秦歆凝神看了八公主許久。
良久良久,才輕聲道了一句:“是,的確是好久沒見了。”
低下頭去,秦歆不由微微奇怪。
上一次,八公主雖說也是為難了一通。但當時八公主的模樣更像是例行公事,為了糊弄其他的什麼人,才會不得已來為難自己的。然而,這一次……
想想黑暗之中,八公主那冷電一樣、毒無比的眼神,秦歆忍不住蹙眉。
這樣的眼神,只有在看自己恨道極點的人時,才可能出現。
曾經,李悅就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秦歆覺得很匪夷所思。
前段時間遠離京師,本就不可能接近八公主。而和八公主的一切集,自始至終也不過是花園里的那一次,連累李嬤嬤被打了一頓罷了。這八公主對的敵意,到底為什麼會這麼大?
或許,還是不要繼續跟這個公主待在一起的好。
“八公主。”秦歆想了想,緩緩福道,“臣先去前頭赴宴了。”
說著,就要離開。
八公主卻冷聲住了:“秦歆,你站住!”
“……”
秦歆只能站住。
八公主緩步走到秦歆邊,隨手從侍手里拿起一盞燈來。
借著燈燭的,八公主繞著秦歆,徐徐打量了半晌。
秦歆被的眼神盯得渾不舒服,忍不住蹙眉:“八公主?”
“呵。”八公主冷笑一聲,將燈籠隨手丟回侍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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