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唐微微再度醒來,睜開眼,看著頭頂雪白的天花板,人還有點兒恍惚。
稍稍了,除了強烈的酸痛不適,肚子也有種空的,正在咕咕著。
手機顯示現在的時間為:6:33.
“……”
也就是說,昨天除了早上吃了幾個包子喝一杯豆漿,一直到現在,將近二十四小時都沒有進食。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還躺在旁睡得安穩。
唐微微越想越氣。
手抬起來,打算給他來一掌發泄一下——
清晨的過窗簾間隙鉆進來,有一道束剛好落在年臉上,黑發被暈染得淺了一層,睫也泛著金,又長又的覆蓋下來。
他臉上細小的白絨呈現一種明,五廓深邃又立。
胳膊搭在腰上,虛虛摟著,薄無意識地微翹起,帶著愉悅的弧度。
“……”
掌在落下去之前,又生生停在了半空。
唐微微垂下頭,手收回來,挫敗地嘆了口氣,面對著這張臉,實在下不了那個狠手啊。
哪怕他們已經認識這麼久了,唐微微對于的抵抗能力有了很大的進步,但還是做不到心如止水。
“夏川,夏川——”
唐微微一邊喊他,一邊拿手指輕輕他的臉,和冷漠的氣質不同,皮又又。
年的睫小幅度了一下。
唐微微等了兩秒,發現他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屏住呼吸。
輕地落下淺淺一吻。
大概是第一次做這種的事兒,小姑娘還有點不好意思,臉一紅,正準備迅速撤離,后腦就被一個手掌摁著往下了。
夏川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黑眸半睜開,眼底毫無困倦之,一片清明。
他聲音很低,又啞,充滿了慵懶:“親有什麼意思。”
“誰親了,”唐微微死不承認,“我明明是明正大的親。”
“哦,那行。”
年懶洋洋地笑了笑,湊近耳邊:“你把我給親出反應了,你說怎麼辦?”
“……”
唐微微仿佛某個開關被按下。
也顧不上的酸痛,噌地一下從床上爬起來,離得他遠遠的。
杏眼瞪圓,眼神充滿了不可置信和憤怒。
夏川坐起,揚了揚眉:“別生氣啊,我這不是開玩笑的麼。”
“……”
唐微微面無表:“哥哥,別怪我沒提醒你,你最好注意點兒,按照你這個頻率下去,我嚴重懷疑你會——”
那個詞有些說不出口,默默換了個:“嗯,英年早逝。”
夏川:“……”
-
其實非要算起來的話,他們運的頻率并不算高。
暑假三個月,唐微微雖然經常跑到夏家去玩,但留宿的天數并不多,而且也不是每一次都會允許夏川爬進被窩。
但僅有的那麼兩三次——
這人就跟磕了藥一樣,沒完沒了。
……
大一開學有為期半個月的軍訓。
經管院和藝院離得遠,休息時間很短,在太下站了那麼久的軍姿又熱又累,于是唐微微也懶得跑去找自家男朋友。
跟同班幾個生坐在樹蔭底下,邊喝水邊聊天。
場上人很多,還有幾個別的系的在原地踏步,教在喊口號,各種聲音混合在一起,喧囂嘈雜。
“握草——!!”
坐在唐微微對面的短發生忽然了一聲,一只手激地拍了下大,另一只手出食指,指著某個方向。
“姐妹們快看啊,六點鐘方向有個極品!!!錯過了后悔一輩子!!!”
“帥哥嗎?”旁邊的人看過去,“至于這麼夸張——握草!”
“……”
唐微微的室友韓涵和一個班,這會兒也坐在這兒,聞言轉過頭,瞇著眼看向他們指的方向——
都不用刻意去尋找,某個年頎長拔的影就直直撞進視野。
夏川穿著學校統一發的迷彩服,軍綠的外套,袖子往上折著卷了幾圈,小臂線條流暢好看,并不夸張,卻很有力量。
黑發上著一頂帽子,面容在帽檐影下,只能看見下顎和微抿的薄。
氣場很強,凌厲又凜冽,一迷彩軍裝穿在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部隊的校,而不是什麼新學的新生。
差點被軍訓摧垮的生瞬間神抖擻起來,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
“今年居然有這麼帥的新生,是咱們院的嗎?怎麼之前沒見過啊。”
“我之前還吐槽過我們軍訓服丑,我現在發現我錯了,果然長得好看穿什麼都好看,而且居然還穿出了一種……”
韓涵花癡了三秒,反應過來:“誒,那個不是——”
拿胳膊輕輕了正在喝水的唐微微,小聲問,“微微,那是你哥哥吧?!”
唐微微眨眨眼,因為還在喝水沒辦法回答,就順著韓涵指的方向轉過頭,日明亮刺眼,有些看不清,半瞇起眼。
耳邊是生們的說話聲。
“臥槽,那個大帥是朝我們這邊走過來了嗎?”
“是吧是吧,他是來找誰的?”
看見夏川筆直地走過來,走進樹蔭影里,細碎斑駁的影投在他上,腳步停住,站在前,垂眸。
唐微微一口水喝嗆到,咳嗽了幾聲。
頂著其他人灼熱得仿佛能在上燒出一個的視線,小姑娘仰著腦袋,杏眼水潤澄澈,無辜地問了句:“你過來干嘛?”
夏川半蹲下來:“來看看你。”
唐微微:“你就空手來看我?”
“……”
小姑娘盤坐著,頭頂帽子戴得歪歪扭扭,有些擋住視線,夏川抬起胳膊,骨節分明的手指抓著帽檐,幫整理了一下。
作無比自然,帶著滿滿的寵溺。
旁邊幾個生一齊閉了麥,目瞪口呆看著眼前這一幕仿佛帶著紅濾鏡的畫面,覺得自己好像被喂了一碗高質量的狗糧。
除了們,這塊場附近的學生全都齊唰唰著這邊。
夏川渾然未覺,手掌按在腦袋上了,聲線漫不經心:“想你了就直接來了,下次再給你帶點兒吃的,你想吃什麼,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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