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章

是什麼時候開始留意到這樣一個人呢，每天上學不經意的推車經過，還是每天放學之后從隔壁班有意的那一瞥，或是每天廣播音樂響起的時候，總是站在隊列最前面的時候。

似乎有很多機會可以看見他，但是看見他的機會卻很，到只要看到一眼，就覺得滿心的歡喜，好似蜂一樣甜，的小喜歡。

期中考試剛結束，星期一分數就出來了，宋佳南發揮一般，普通班排了一個中上游，只是弱項數學依然毫沒有起，全部靠強項語文救了一命。

大掃除活課的時候，宋佳南被分配到窗戶，整個人有些倦怠，怏怏的搬了凳子去走廊上，一下輕一下重的起來，耳邊還有中午吃飯時候媽媽對的話，無非就是對很失之類的喪氣的話，對于自己的績，也只有一聲嘆息。

周圍所有的人都沉浸在考試的討論中，隔壁班生的議論幽靈一般的竄進的耳朵里，“這回蘇立的理科又是第一名，數學那麼難他居然能考148分，簡直不是人！”

“是呀，要不是秦媛媛比他語文好，這回第一名就要是他了。”

“嘿，我倒是覺得他們兩個般配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這回事哦，不過看他們兩個走的倒是近的，好像有點這個覺。”

“哎呀，你聲音小一點呀，想全校的人都聽見的呀，去小賣部買點東西去，走。”

對話戛然而止，兩個生手拉手離開了，宋佳南的手慢慢的從玻璃上了回來，然后跳下凳子，了手，然后把凳子拖進了座位。

教室后墻的黑板上著醒目的一張紙，上面都是班級每個人的名字，后面是他們兩年后希進的理想大學，看到自己的名字后面是中國人民大學，一失落和無力涌上心頭，一言不發的站在原地一會，然后拿起錢包就走，后面在掃地的張靜康看到那副郁郁寡歡的樣子，忙喊住，“宋佳南，去哪？”

“圖書館。”輕輕的丟下三個字，頭也不回的走了，只剩下張靜康搖搖頭跟旁邊人說，“估計沒考好吧，看著這脾氣大的。”

每本書按照一定的順序整齊的排列在書架上，閱兵式的整齊，宋佳南喜歡在圖書中穿行，喜歡把手放在書脊上，然后慢慢走，去找想要的那本書。

手上的在不停的變換，有質，的，有時候會猛然的被絆住，頓了一下又繼續在書海里行，很有趣的游戲。

想找一本幾何參考書，好好惡補一下差的慘不忍睹的數學，想起蘇立的數學考了全年級第一，頓時有種難以言喻的失落，還有自卑。

似乎對面也有人，落日余暉照在那個人上在后面的書架上投下斑駁的影子，宋佳南的視線被影變幻驚擾，抬起頭，在書本堆疊的空隙中，男生的背影勉強可見。

并未注意，輕輕的一陣腳步聲過去，抬頭一看，卻是意料之外的人，還是那副淡淡的表，袖子隨意的挽在膀臂上，手里是一大捧的書，正走向閱覽區。

不知道中了什麼邪，宋佳南居然覺得自己的心跳加速，想看又不敢看的想法占據了思緒，手忙腳的把手邊的書好，拿了一本書連忙走到閱覽區。

蘇立的背影修長直，他的右手托在額頭上，很閑適的歪向一邊，側面可以看到他尖尖的下和直的鼻梁，順的頭隨著微風跳躍，左手時不時翻一下書頁，然后抓起筆劃兩下，他耳朵里還是塞著耳塞，角微微的上揚。

一定是很好聽的音樂吧，不知道他會喜歡哪個歌手，是外國的還是港臺的，宋佳南的想，如果有機會一定要給他推薦小野麗莎的專輯，那個在西長大的日本人，從那略帶沙啞極富磁的嗓音里，從很濃的懷舊調中，可以讀出幾分浪漫，好像涼爽微風與和煦在耳邊呢喃，淡淡的覺，就像他上的氣息。

他手邊的一堆書里面有一本數學王后雄高考完全解讀，好像是強化班人手一本的金牌輔導書，連忙拿紙記下來，忽然有人拍了拍的肩膀，轉過頭去，那個人正好奇的看著的便簽條，然后拉了椅子坐下來，很不屑的小聲說，“數學本不需要那麼多參考書，沒天分的人還是省省吧，拼死了都不會學的好的。”

宋佳南聽的不自在，扭過頭去，裝作沒看到，結果段嘉辰笑嘻嘻的把的書扯了扯，“生氣了呀，我說的是實話，你別買那些破爛參考書，有什麼問題問我就好了。”

覺得此人聒噪，狠狠的瞪他一眼，“段嘉辰，你數學考了多分在這里耀武揚威的。”

“145，怎麼樣，不算高吧，主要是那個閱卷老師太刻薄了，我寫了幾個步驟手下一點都不留，逮到了死扣。”段嘉辰得意洋洋的晃椅子，豈料后面一個人走過來，被椅子撞了一下，手里的大堆書“嘩啦”一下都摔到了地上，把在圖書館看書的人都嚇了一跳。

宋佳南也被驚的站起來，所有人的目都集中到他們上，除了蘇立的，尷尬的看了一眼那個紋不的男生，然后手忙腳的把書撿起來，抱起自己的書就往外走。

連蘇立都沒來得及再看一眼。

回到教室，收拾書包準備走人，段嘉辰又笑嘻嘻的粘了上來，“宋佳南，你數學沒考好脾氣就這麼大呀，太經不住打擊了。”

“有本事你就強化班跟他們比去，別拿我找自信。”宋佳南冷冷的回答，背起書包抓起鑰匙準備走。

段嘉辰喊住，然后從七八糟的屜里翻出一本非常新的書，“王后雄，我以前買的，一頁都沒翻過，你拿去用好了。”

疑的看著他，看的段嘉辰很不自在，是把書塞到了手里，“咱倆都是兒園同學了，我這不幫你的，對了你英語筆記借給我抄抄，我這次勉強及格，算是互幫互助了。”

宋佳南笑起來，接過那本書，然后把英語筆記遞給他，“別弄折了，后天一定要還給我。”

在老師辦公室整理試卷耽誤了一點時間，去取車的時候已經比較晚了，天黑的早，在漆黑的走廊盡頭，過玻璃窗，抬頭看遠星星點點的微，其實什麼都看不到，只有空茫的迷糊，以及無數的暗影，抑的可怕。

樓梯的燈不知道怎麼不亮了，黑的樓梯口一個人站在那里，慢慢的扶著扶梯走下來，即使是這樣，最后一個臺階的時候一腳踏空，嚇的心差點從嗓子眼里跳出來。

忽然在下一級的臺階上，一個微弱的芒亮起來，腳步聲隨之響起來，仿佛救命稻草一般，宋佳南連忙加快了腳步，即便看的不是很清楚，那個背影出了奇的悉。

蘇立手里握著一個手機，微弱白芒照亮了腳下的臺階，他臂彎里夾著一疊試卷，看樣子也是剛整理完試卷回來，但是似乎他并沒有注意在他頭頂上輕微的腳步聲，宋佳南想，他一定是又塞著耳機聽音樂。

三層樓，每一級臺階，跟在他后面走，連步調都和他一致，他轉角的時候也轉角，風吹起他手里的試卷，嘩嘩作響，很清脆的聲音，撥心弦。

細小的塵埃在白的微弱芒中舞蹈，和跳不止的心一樣的節拍。

看著他的背影，宋佳南忽然就想，如果這段路沒有盡頭，那麼是不是一直這樣走下去，如果他回頭看到，該用什麼樣的表去面對。

可是那麼渺小和自卑，連看一眼他都要小心翼翼，即使他回頭看到自己，第二天再見面的時候亦不會再注意到，對他來說，自己永遠都是一個不存在的存在。

就讓自己保留一點只屬于自己的小吧。

蘇立并沒有去車庫，而是徑自向校門口走去，宋佳南看見有一輛白的轎車停在門口，然后他走過去，車開轉眼就不見了影子。

默默的回車庫取車，有些歡喜又有些惆悵，蘇立的臉總是在腦海里明了又滅，那樣郁的一個男生，眉眼之間總是淡淡的化不開的愁思，可是這樣一個男生卻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可是也沒有多想，暗暗的告訴，也許人都是喜以貌取人的類型，蘇立那麼出眾，自己不可能不去注意、關注的。

宋佳南慢慢的騎著車，一路上都是霓虹閃爍的亮，走到悉的書店里面，認真的挑選了參考書，再去了經常去的音像店，把小野麗莎的新專輯買了下來。

慢慢的笑起來，迎著秋夜涼爽的風，暗暗的給自己打氣。

宋佳南真的很想問蘇立，我很喜歡小野麗莎，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