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10章

第二天早上起的很早，做完早飯喊宋瑞醒來，吃飯時候，才想起來還沒跟宋瑞好好談談，連忙正襟危坐，用筷子敲敲碗沿，“我說，宋瑞，我得跟你好好談談，你媽說你最近心思都不在學習上，跑到男生那邊去了。”

宋瑞一口粥嗆在嚨里，咳的天昏地暗，“有什麼好談的，我可不要聽那種陳詞濫調，佳南姐，你也是過來人，怎麼我覺你跟你代越來越寬闊呢？”

“我這不為你好嘛，算了，我也不跟你說，就提醒你一句，現在談的多半不了，你就好好把心思花在學習上面。”宋佳南想了想為了加強說服力，又添了一句，“等你大學時候再看現在的，肯定會覺得，那時候自己多稚，怎麼會喜歡上這樣的人。”

宋瑞斜了眼睛看，圓滾滾的眼珠轉了兩下，“佳南姐，那你現在看你當時喜歡的人會不會覺得自己很稚，怎麼會喜歡上這樣的人？”

“我——”宋佳南一下子語塞，回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只能瞪著眼睛，“我話就說那麼多，你聽也好不聽也好，以后跑我這里，早上五點半就要伺候你起床，我不是你媽，沒那麼好的毅力和耐心，你要是再晚上留宿，可是要收錢的。”

宋瑞吐了吐舌頭，小聲嘀咕，“呦呦，刺到痛了，看那兇樣，果然沒人要。”

宋瑞走后，濃濃的困意涌上，很想一睡了之，又想到今天要把手里的工作代完，于是便強打神到了報社，從保安拿了當天的報紙翻開一看，昨晚的報道果然見報，長長的松了一口氣，覺得終于可以為社會新聞記者這個職業畫上完的句號。

等了好久才陸陸續續有人過來上班，每個人都在翻看今天的報紙，有人失有人高興，開完晨會，便跟另外一個記者代手里的工作，這時候主任招呼過去，宋佳南以為是因為工作的事，連忙丟下手里的事，豈料主任對在電腦桌前打字的一個男生招招手，“小宋啊，周宇這幾天出差了，原來是他的實習生，你先幫忙帶兩天。”

有些意外，報社今年并沒有實習生的指標，怎麼還有人進來，正在尋思，那個男生利索的站起來，乖巧的笑起來，“宋老師，你好，我方言晏，是外國語大學新聞系的大四學生，來報社實習，請多指教。”

一板一眼的陣勢立刻把宋佳南逗笑了，連忙解釋，“我佳南姐就好了，喊老師太嚴肅了，談不上指教，大家互相學習。”

領方言晏出去，立刻就有記者眼尖，“哎呀，宋佳南，那個小帥哥——”

方言晏禮貌的笑笑，“老師們好，我是來社會版實習的，我方言晏，以后請多關照。”

大家都笑起來，議論紛紛，宋佳南把他領到新聞熱線的值班室給他指示，“墻上有的接熱線相關規定和基本技巧，看看就行了，馬上付老師會來值班，你跟著他學學，熱線這個東西嘛，還是需要實踐的，做多了就好了，今天不曉得有沒有現場采訪，有的話我就喊你去。”

方言晏點點頭，“好，謝謝宋姐，我先看看這些規定。”

宋佳南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轉準備走，又折了回來，“你言晏是否取自言笑晏晏？”

一意外和驚喜在他眼睛里閃過，“宋姐，你好厲害，猜對了。”

也笑道，“其實我是很意外看到主任桌上的實習接收函了，加油干吧。”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立刻就有人圍過來，打聽方言晏，“佳南，我們報社今年不是沒有招實習生嗎，怎麼那個男生就進來了？”

“有關系唄，現在進個電視臺，進報社都是要后臺很的。”有人，“我估計那個男生來頭不小呢，宋佳南主任讓你帶真是委以重任呀。”

連忙解釋，“其實是周宇帶的，他最近不是出差，我馬上要去娛樂版了，說什麼啊。”

這時候新聞熱線值班的人走過來，說，“剛才有市民報料，長春路與上海路匯一個熱力井使5名民工和2名施救消防兵中毒，主任讓宋佳南你準備一下，帶個人去。”

立刻喊方言晏準備，一路打車過去，到達現場時，警察已封鎖了現場，圍觀的群眾把馬路得水泄不通，隨后，省電視臺，人民廣播電臺、新聞十八頻道、都市快報、便民都市報等多家的記者也相繼趕到現場。

采訪中毒較輕的當事人和消防兵及目擊群眾，接近中毒的民工和消防兵了解事前因后果、從目擊群眾口中了解到詳細信息，還要跟其他記者搶話。隨后120急救人員趕過來把中毒者送往附近的醫院，他們又迅速趕到醫院在急診室采訪，在向醫師了解中毒況時，更是遭到忙碌中醫護人員的拒絕。

回到報社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連中飯都沒吃上，宋佳南一邊寫初稿一邊在心里抱怨，“為什麼讓我去采訪發整版的焦點新聞，我已經不需要什麼輝煌業績來結束我的職業生涯。”

一旁的方言晏正在打電話，采訪醫院、相關部門和當事人，不停的做記錄，然后宋佳南把稿子修了又修，再拿給主任修改，直到發到總編室才松了一口氣，這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多鐘。

這才覺得的胃都在搐，從辦公桌下面出兩包餅干，一包遞給方言晏，有氣無力的說，“第一天來不了吧，累死了，快吃點東西，晚上再好好吃一頓勞一下自己。”

方言晏回答，“是呀，沒想到第一天就那麼刺激，簡直是大大挑戰了我的能力。”

“以后你在這里實習會遇到更多的事，不是工作上面的，還有人際關系上面的，做一個好的記者，是需要不斷的探索的。”宋佳南想了想又覺得自己倚老賣老，連忙改口，“你今天做的很不錯，明天繼續加油。”

方言晏認真的說，“其實我是很喜歡做記者這個職業，因為我表姐也是一個很厲害的主持人，表哥更優秀，可是我又怕自己做不好，你知道家里有相比較的人，總是覺得力。”

宋佳南點點頭，“我明白，我家那個小堂妹，天天被媽拿來跟我比，一見面第一句話肯定是‘我討厭你，不要跟你說話’，不過人各有志，做好自己問心無愧就可以了。”

手機適時的響起來，那邊曾書憶的聲音傳了過來，“宋佳南，你怎麼還不來？”

一頭霧水，“去哪？什麼事？”

“要死了，我給你發信息的你到底看到沒有，晚上小怡出差到這里，大家一起出去吃飯，左等右等就是沒等到你，原來你沒收到我信息。”

宋佳南連忙跳起來，“我知道了，馬上就過來，你等我。”

掛了電話，跟方言晏說，“沒事了，可以回去了，你不走麼？”

他笑笑，“沒事，我暫時還不走，我表哥要過來接我去吃飯，所以估計還要有一段時間呢，宋姐，你有事就先走吧。”

點點頭，“好，那我先走了。”

到了飯店，都是大學時候的好朋友，一清的新聞工作者，除去宋佳南基本都是財經娛樂一類的，氣質打扮完全不同一斑。

們見到宋佳南紛紛調侃，“做社會的來了，先來一段東方時空。”

宋佳南哭笑不得，東方時空還是上學時候鬧的笑話，當時立志跑社會新聞，他們曾經做過一期模擬的東方時空，作為記者和主播的為了戲，把鬧鐘和手機鈴聲都調了主題曲，結果有一次現場采訪的時候，手機響了，有人立刻喊道，“央視來人了，大家快搶鏡頭呀。”鬧的他們同去的人哭笑不得。

坐下來，“東方時空倒是沒有，我也沒那個力氣跟你們去鬧了，我今天出了一個現場采訪，累都累死了，中飯也沒吃，你們能不能先允許我吃飯呢？”

其他人會意，“快吃吧，社會版最辛苦。”

也不顧形象大口的撿排骨吃，曾書憶看了看的打扮，“佳南，馬上去娛樂版了，你這打扮可不行。”

叼著排骨點點頭，“我曉得，這不是沒辦法嗎，每天上班帶兩雙鞋，一雙坐辦公室用，一雙跑新聞用，不然我這雙肯定殘廢了。”

其他人頗有，“快了，快了，你也快熬出頭了，娛樂版就輕松多了。”

吃完飯，們又去附近的清酒吧坐坐，一群人不知道怎麼玩心大發，開始玩起真心話大冒險，宋佳南有些倦怠，曾書憶悄悄的告訴，“其實都是幌子，不過是用來勾搭男人的游戲，你瞧，那邊有幾個男人長的不錯。”

順著的眼看過去，酒吧角落里坐了幾個年輕人，很年輕朝氣的臉，的確是長的不錯，怪不得這群人要用那麼拙劣的借口了，原來必要的矜持還是需要的。

宋佳南第一場就被逮到了，選的是真心話，題目又損又骨，得意的大笑，“我都沒過男朋友，這等問題對我來說還是省省吧。”

曾書憶湊過來一看，也搖頭，“你們出這種題目不如讓說曾經暗過誰比較實際。”

宋佳南連忙擺手，“我換，我換大冒險好了吧。”結果出題，題目是，“找一個男人搭訕，然后讓所有的人都注意到你”，頓時傻了眼。

不得不去，曾書憶給提供人選，“我剛才看了一下，覺得那邊那個男人長的還不錯，溫良賢淑的樣子，你可以去試試，應該不會被鄙視的太慘。”

酒吧的燈并不亮，約約中看到那個男人有高的鼻梁，抿著薄，瘦削的肩膀，戴著眼鏡，眼鏡下那雙眼睛很清亮，他好像在等人，卻不著急的樣子，側耳在欣賞音樂。

周散發的氣質倒是很平和，宋佳南想，如果自己那麼失禮，他應該不會站起來把暴打一頓然后揚長而去。

故作輕松的走過去，走到那個男人邊，好像男人也注意到了，抬頭去看，那雙眸子真的是很漂亮，溫文儒雅充滿探究，宋佳南一下子有些心虛，可是聲音還是平穩，“先生，你好，可以幫一個忙嗎？”

男人禮貌的笑笑，大概把當前來搭訕的人，“你有什麼事？”

宋佳南咬了咬牙一狠心，“對不起”口而出，男人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宋佳南聲音徒然提高了兩倍之多，“什麼！一晚上你才給兩百塊！太便宜你了吧！”

瞬間，全場一片死寂，效果，很功的達到了。

看到男人的臉從僵到搐，然后轉，極其瀟灑的離開，那群鬧事的人也嚇呆了，曾書憶搖搖頭，“宋佳南你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呀！”

多半人的目都落在上，面無表，好半天那些探究的目才轉移，曾書憶踢踢的腳，“宋佳南，帥哥往你這邊看呢，你要不要先走？”

心虛，“算了，我跟你們反而更安全，你說我會不會惹上什麼黑社會呀，好歹我也是本省最大發行量晚報的記者，還是有點地位吧。”

曾書憶也覺得這個玩笑開的忒大了，“等下你還是去跟人家解釋一下吧，我們原以為你會跑過去拍桌子大喊一聲‘我要個跟你分手’，你說你思想怎麼那麼不純潔呢？”

恍然大悟，立刻慘，“我錯了，啊——”

酒吧又恢復了平常的熱鬧，那個男人好似沒影響一樣，依然悠閑的坐在桌邊，宋佳南從洗手間回來慢慢的以速挪到了那桌，聲音小的好似蚊子，“先生，對不起，我們在玩真心話大冒險，那個我不是故意的，是實在沒有辦法的辦法。”

男人扶了扶眼鏡，笑道，“小姐，貴姓，哪家電視臺的？”

“呃？”宋佳南腦袋立刻被擰一個結，難道真的要打擊報復，決定賴皮，“其實我姓什麼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相互理解相互寬容。”

“省電視臺法治在線的李欣怡，是嗎？”男人笑起來，眼神示意們那桌人。

宋佳南警惕的看著他，男人手撐在桌子上，笑容依然，未等他開口，桌上的電話響起來，他看了一眼，然后對宋佳南說，“那麼再見了，小姐。”轉就走。

輕輕的哼了一聲，明暗不定的芒映在玻璃窗上，那個男人的背影在轉瞬即逝。

宋佳南回到座位上，松了一口氣，游戲還在繼續，只是忽然有人低呼了一聲，“老天，居然是席嶼，我怎麼那麼沒眼呀，宋佳南，剛才你調戲的那個男人是席嶼！”

“黑道大哥麼？”沒好氣的問。

“不是！”

“那就行了。”他是誰，宋佳南也不關注，反正也死不了，也不會遭到打擊報復，那麼小氣的男人還是惹為妙，斤斤計較的比人還討厭。

“可是他是寧信律師事務所的金招牌呀，本市去年的十大杰出青年之一啊，重要的是未婚！我以前想去采訪他的，可是被那個該死的小賤人給搶了。”

所有人的話題立刻轉到這個上面，宋佳南心想，還好沒要求去法制版，看來娛樂版的選擇是非常明智的，不然以后冤家路窄，給穿小鞋就慘了。

可是沒料到，即使在工作之外也有機會遇到他，那時候的反應就是，世界真的好大，而“我們”的世界卻只有兩個人，兩個人的空間，真的是很“”、很“狹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