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第13章

小區此時正值萬家燈火的時候，橘的燈，白熾燈的皎潔，與變幻莫測電視的彩，映在家家戶戶的窗戶上。

宋佳南坐在沙發上給嬸嬸打電話，“宋瑞在我家，唉，小孩子緒不好是正常的，您想啊，每天早上五點半起床，中午十二點才回家，兩點半不到又要跑去上課，晚自習上到十一點才回來，您算算得多小時啊，別說孩子心不好了，就是讓我們大人加一時半會的班，心里都多有些怨言，您也得諒。”

那邊嘆氣，“佳南啊，我這不心急嘛，宋瑞本來就是一個小頭，肚子里面歪點子一堆一堆的，哪有你那時候聽話懂事，現在都高二了，馬上高三還得了啊！”

連忙解釋，“小孩子總是多有些玩心，那時候我也是，您別擔心，我這次一定跟宋瑞好好談談，我都是過來人，比較了解的。”

“好吧，對了，佳南，明天你爺爺大壽擺酒，你曉得不？”

宋佳南茫然，“不曉得，我爸媽沒告訴我。”

“瞧你爸媽這記，兩個人現在居要職，貴人多忘事，明天晚上七點，金碧堂，你可別忘記了，到時候我和你叔叔直接去了，讓宋瑞坐公去。”

果然是貴人多忘事，連席嶼的事都完完全全的被拋在了腦后，連忙找本子記下來，省的自己被染上家族健忘癥，“行，我明天休息，到時候我去接宋瑞也可以。”

放下電話，推門進去，看到小丫頭趴在書桌上無于衷發愣的樣子，微微咳嗽了兩聲，“宋瑞，回神了，別再奠祭你死去的了。”

宋瑞了兩口深重的氣，聲音沙啞，“我真是遇人不淑。”

宋佳南很想笑出來，想想為了顧全小孩子的自尊心還是了回去，“好了，是那個男生沒有眼，你知道失之后必做的幾件事嗎，哭完了洗臉，大吃一頓，大玩一場，從此立志發圖強，當有一天把當年甩了你的男人踩在腳底下，你就贏了。”

“是嗎，把拒絕我的男人踩在腳底下，覺很爽的樣子，對了，姐，我失了第一個想到了你，作為換你也得告訴我一件事。”

“恩”了一聲，“什麼事？”

宋瑞長長的嘆氣，“你到底有沒有喜歡的男生，像我這麼大的時候，你有沒有過早？”

臺燈和電腦明亮溫和的燈，融在空氣中，被細微的小塵埃打不規則的點滴，如縷縷細沙般的，在眼前鋪陳了一片暈，笑起來，“其實我高中時候也喜歡過一個男生，差不多跟你一般大，高二的時候。”

“然后呢？”宋瑞迫不及待的問。

“說出去很可笑，他不跟我在一個班，很多巧合下我不知不覺的就注意到了他，每天看到他就覺得會很幸福，有一天我看到他跟別的生在一起，難的不得了，決定慢慢的疏遠他，再后來漸漸的就淡了。”想了想，又繼續，“我明白你的，初通常是最的，因為你賦予了對方你心目中最完的理想，可是等你長大了，遇到各種各樣的人之后，你才會明白，那段對你的意義。”

宋瑞的手輕輕的攥住的角，輕輕的問，“什麼意義？”

“好像只是一場可笑的夢境，醒來之后什麼都沒有，也可能是一輩子的懷念。”

宋瑞是懂非懂的點點頭，“好像我現在已經開始覺得是一場可笑的夢了，真是奇怪。”

宋佳南了然，“小朋友，所以你還很小，的事還是等等再說吧。”

宋瑞洗了臉，乖乖的坐在書桌前看書，宋佳南抱了電腦躺在沙發上，MSN和QQ都顯示忙碌狀態，原本想問問方言晏今天被周宇折磨的況，豈料他也不在，只好悶悶的寫稿。

只是覺有些心煩意，那些過去的往事，以另一種姿態從自己的口中說出，不但沒有如釋重負的覺，而是更加的沉重，沒有把全部的故事告訴宋瑞，那個故事只是前一部分，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忽然QQ上“滴滴”的聲音把從回憶中拉出來，陌生的頭像跳，點開一看是那個沒有刪號的“七月田間”，跳出一行字，“你不是說在報社值班的，居然有閑上線。”

呵，一定是把自己當方言晏那個小子了，連忙回過去，“不好意思，方言晏現在不用這個號了，這個QQ他給我用了。”

對方很快反應過來，“呵呵，不好意思，打擾了，冒昧問一下，你是？”

宋佳南想了想，用一個比較保守的份回了過去，“我是他報社的同事，為了聯系方便所以他把QQ號暫時借給我用的。”

那邊沉默了很久，然后跳出一個笑臉，“原來是這樣，打擾了。”

宋佳南笑笑，想不出什麼可以回復的，就關了對話框繼續埋頭寫稿，然后想了想把個簽名給改，“江山易主，QQ換號，如要聯系，請GPRS定位。”

再在個人說明上寫了四個字，“淺喜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一瞬間，想到的。

早上把宋瑞送出門，然后倒頭繼續大睡，沒到九點鐘就被手機鈴聲吵醒了，腦袋暈乎乎的，掙扎了半天才從被窩里起來，“喂，我是宋佳南，請問找誰？”

一個沉穩的中年男聲傳了出來，“找宋佳南。”

“哦，你等等啊——”迷迷糊糊的應答，然后無意識的看了一下來電顯示，上面赫然的三個大字——張主任，宋佳南立刻醒了，聲音都變的脆生生的好聽，“主任，是我。”

娛樂版的主任是個四十多歲很知的文藝工作者，平時倒是不太說話，講起文藝出版工作的方針政策倒是頭頭是道，典型的大型報業集團，黨的舌，社會輿論的領頭羊，所以娛樂版到比那些八卦雜志檔次高的多，品味也高了不，卻也相對無趣的多。

那邊主任慢慢悠悠的開口，“小宋啊，剛調來我們部門還習慣不？”

大白天，休息日打電話難道就為了問來到新部門的，宋佳南才不信，口頭上應承道，“主任心了，娛樂版還是很活躍的，待在那里我覺得很習慣，不錯。”

“哦，覺得不錯就好了，呵呵，這樣我跟你說個事，工作上的事，后天在廣州有一個國際的圖書展覽，到時候國外很多名家到場，上次劉心武老師一直沒跟我們約好采訪時間，所以改了這次，剛才我研究了一下，讓張主編跟你一起去。”

宋佳南眨眨眼，不敢想象此等好事落在的頭上，連忙答應，“沒問題，主任，我下午就去一趟報社，把需要的材料準備一下。”

掛了電話，立刻就想打電話給大學時候的好友許，可是看看時間，約莫正在錄節目，就發了個信息給，意思是要去廣州采訪，食住行都由許一手包辦。

到中午時候才接到電話，兩個人互相嘲笑了一番，扯扯聊聊到了下午，宋佳南去報社拿了資料，跟張主編看了行程，又跑去社會新聞跟以前的同事八卦了半天，最后順便折到學校帶了宋瑞到飯店，才覺得日子過的是無比的忙碌和充實。

宋家是個書香門第之家，所以即使沒什麼權力，還是很有聲的，宋爺爺是大學教授，也是經濟法研究室主任，競爭法與知識產權法研究中心主任，帶出來都是如今經濟法、公司法領域頂級的律師，當然，也包括席嶼。

所謂英，原來就是在任何時候可以談笑風生的腹黑，席嶼在眾人的怨氣和惱怒中笑的風輕云淡，寵辱不驚，“九條，我自了，宋瑞，臉上再多個條子。”

宋瑞氣鼓鼓的把小白紙蘸了茶水“嘭”的就擱腦門上，一點沒帶含糊的，宋佳南不會玩麻將，在旁邊看的無聊，就在宋瑞書包里了只馬克筆，原來是打算練練簽名的，等圖書展覽上面各大記者要簽到，也學明星游龍戲一回，結果席嶼扶了扶眼鏡，指指散在桌子上的小白紙條，“宋佳南，給你發揮的地方。”

宋瑞第一個就反應過來，鼻子里的氣流“汩汩”的把腦門上的紙條掀的一翻一翻，咬牙切齒的喊，“丫的，小席你太不純潔了，滿腦子齷齪思想怎麼來整我們，佳南姐，你可別跟他穿一條子。”

宋佳南這才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嘿嘿。”手就把一疊小紙條拿了過來，掂量了一下問席嶼，“這麼夠不夠呀，我怕你不夠用。”

席嶼笑起來，“呵呵，我怎麼知道，這不是夠不夠的問題，是能不能的問題。”

跟他們一桌的另一個上大學的小男生聽到這話郁悶了，忿忿的把麻將牌一推，“Don'tbezhuangbility，zhuangbilityleadstoleibility。”

宋佳南和宋瑞聽的一臉茫然，席嶼微微笑，手上不不慢的牌，輕輕的吐出正宗的英倫口音，“Manypeoplethinktheyarefullofniubilityandliketoplayzhuangbility，whichonlyreflecttheirshability。”

這次宋佳南倒是聽懂了，只是一副目瞪口呆被雷劈到的樣子，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反應過來，哈哈大笑，宋瑞好奇的要命，“佳南姐，你們說什麼呢？”

“我說席嶼，你別教壞小孩子。”

“有嗎？我有嗎，宋瑞你聽的懂我說什麼嗎？”

宋瑞搖搖頭，“不懂，我英語很差的，你們就不要欺負我這種人了，快說什麼意思。”

席嶼攤攤手，沖著宋佳南笑，“都聽不懂，所以構不民事責任。”

快開宴的時候宋家爺爺才到，一進門就問宋佳南去了哪里，連忙討巧的跑過去，宋爺爺很高興，問了工作上的事，然后很夸張的大聲喊道，“小席呢，今天怎不見他？”

連忙有人喊了席嶼過來，宋爺爺笑道，“你今天不是又十三幺了，跟宋瑞那個小丫頭玩的開心的，對了，這是我家孫，宋佳南。”

宋佳南連忙打斷他，“爺爺，我跟他早認識了，不用介紹了。”

“認識了就更好了，哈哈，早認識就更好了，上次我還跟你爸說.......”宋爺爺剛要說下去，恰巧宋瑞鉆了出來，“爺爺，九三學社那邊的人找您。”

看著他們一群人走遠，立刻松了一口氣，“哎呀，宋瑞你真是來的太及時了。”

宋瑞一臉茫然，“我說你們在這里講什麼客套話，還玩不玩麻將了，那些大人講起廢話沒完沒了的，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開吃，差不多還能再玩兩把。”

宋佳南哭笑不得，“你就曉得玩，白條還嫌的不夠？”

“不如來錢的，或許這樣我比較有斗志！”宋瑞眼睛閃亮亮的，“我現在才知道人生有那麼多的樂趣，去他的鬼的失，我先去跟三哥他們說去，看誰坐莊。”

說完就跑走了，剩下宋佳南和席嶼對視，場面有些冷，忽然席嶼笑道，“宋瑞這個小丫頭，真是沒事找事的就把好事攪壞了，其實再介紹一下我們倆認識也是很好的。”

宋佳南一時沒反應過來，“恩？都認識了，好像你跟宋瑞還比跟我。”

仿佛沒有聽到宋佳南的聲音，席嶼兀自的笑起來，眸子清清亮亮的，眼鏡不知道什麼什麼時候微微了下來，架在高高的鼻梁上形了一個無奈的角度，“方的，權威的，有法律效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