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21章

“我想，我應該去聽那場暖暖的演唱會，好好的放松一下。”

QQ簽名就掛在最顯眼的位置，每個人上線都會問問，方言晏也難得跳出來調侃一下，“佳南姐，其實當時你應該幫我要那種套票，你就可以和我那個帥氣又迷人的表哥一起度過浪漫的圣誕之夜。”

宋佳南剛喝的一口水差點就噴了出來，連忙一本正經的回到，“其實一個人看一場這麼有的演唱會就夠了，好像幸福著別人的幸福，也是很開心的一件事。”

方言晏半天沒有回話，很久才冒出來一個大哭的臉，“剛才魚被周老師抓到了，嗚，我說我跟你請教報道怎麼寫的，結果他說了一句‘我以為你在做紅娘呢，既然你那麼喜歡寫報道，今天上來的幾個熱點隨便撿一個寫寫好了’，冤枉死了。”

笑笑，并沒有回復，點開自己的空間，認真的寫下——“很喜歡‘如果有一天’，而那首‘勇氣’卻沒有勇氣聽，還有‘暖暖’，也許我就害怕看到甜的。那甜，因我的，不信任而變了煉獄。

可是現實和理想總是有差距的，所以，我還是決定一生要聽一場暖暖的的大游行，努力的讓自己相信，或許，麻痹自己，才能讓自己相信。”

忽然QQ上那個很久沒有閃的圖標亮了起來，言簡意賅的問句，“梁靜茹的演唱會？”

是“七月田間”，宋佳南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是，圣誕之夜的大游行。”

把那篇日志點了出來，看了一會，心底微微的嘆息，目卻不住的盯在對話框上，黑的字冒了出來，“看了你的日志，其實我也很喜歡那首‘如果有一天’。”

“為什麼？”

“那個歌詞啊，‘如果有一天，我們再見面，時間會不會倒退一點’，我總是在想，時間如果能夠倒退就好了，和一個從來沒有認識過卻錯過的人相遇，是什麼樣的覺。”

“說出來可能有些不可思議，我總是在想，有些人，你一輩子也許都沒有見過，可是他卻存在你的虛擬世界中，每天和你面對面的說話，很神奇的覺。”

宋佳南會意的笑起來，連忙在對話框打上去，“如果有一天，我在街上和他們相遇，也許我們會認出彼此，可是不過會意的笑笑，然后肩而過，我想，那種覺很好。”

“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一個人，我是說，一個你不認識的人，跟你聊了那麼長時間，你真的不好奇嗎，就像有一個人陪伴你很長時間，但是你很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他，可是你真的不想知道他是誰嘛？”

“一個一直陪伴你但是你卻不知道他是誰的人”，宋佳南輕輕的笑起來，是在說自己嗎，還是當年那個傻傻的注視蘇立的孩子，他卻不知道是誰。

可是，是不是蘇立曾經也好奇過，究竟是誰？

究竟是他真的不知道是誰，從來都沒有刻意尋找過，只是打算讓在沉寂中慢慢的死去，最后吝嗇的連一個微笑都不留給，還是他想知道是誰，卻在每一次的集肩而過。

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心里有答案卻和心意相悖，只能勉強的打下，“我不知道，或許我沒有經歷過，也沒辦法回答，我只能設想如果那個人對我很重要，我會想盡辦法知道，可是，如果他注定是我人生中的過客，我會慢慢的在時中淡忘。”

“是嗎，我知道了。”

心中有種的預，但是說不出來什麼，宋佳南看了屏幕好一會，然后把電腦關上，剛想打電話給嬸嬸問問宋瑞的況，電話就來了，接起來一聽原來是席嶼。

好像他還走在街上，刮了很大的風，風聲從聽筒那里灌來，他的聲音變的斷斷續續的，“我剛律所出來，今天好多事啊，你在做什麼呢？”

原來只是找閑聊，可是心忽然變的很好，聲音也不由的輕了些許，“我剛把電腦關了，準備打電話給宋瑞，上次把小孩子惹急了，圣誕節打算買個東西去哄哄。”

“哦？哄宋瑞？那個小鬼頭哪里需要哄啊，哄也沒效果，保管就給你臉看，依我的意見，你就把那個小丫頭晾一邊去，等覺得沒意思時候自己就過來粘你了。”

宋佳南“噗哧”就笑出來了，“唉，我怎麼覺得你很有對敵斗爭的經驗啊，學心理學的？”

“哈哈，我倒是學過一點犯罪心理學，對了，你圣誕節有什麼安排啊？”

一刻的猶豫，下一秒還是違背自己的心意說了出來，“不知道啊，可能報社有活啊，大家出去聚餐什麼的，差不多每年都是慣例了吧。”

那邊忽然一陣小孩子的笑聲傳來，好像是他走到人民廣場那里，他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可憐的我一個人圣誕節要出差啊，不知道我的那雙子是不是要掛在飛機上？”

宋佳南哈哈大笑，順手把窗臺的門打開，走了出去，“是啊，那時候估計空姐眉都爭先恐后的把你的子塞滿了，沒準一覺醒來你都被禮給淹沒了，對了，你去哪里出差啊？”

“北京。”

從十五樓往外看，風越來越大，越來越，江南的寒夜漫長而憂傷，寫滿了寂寥和空。

樓下有開過的私家車，車燈的芒變了一條流淌的閃爍的線，轉瞬即逝，忽然不知道說些什麼，那邊的聲音也好像是寒冷的黑暗之中，悄然無聲，忽然席嶼開口，“其實這樣也不錯。”

“恩？”好似還沒有從嚴冬的寒意中清醒過來，宋佳南心不在焉的回答。

“其實這樣聊天的覺不錯，你也在外面嗎，外面風很大的，不過這里的冬天都這樣，要是晚上能去吃一頓火鍋，屋熱氣騰騰的，屋外冰天雪地，真的不錯。”

“啊，對了，我還欠你的番茄火鍋！”

那邊輕輕的笑聲傳來，聽上去心很好的樣子，“宋佳南，你可不能再賴了，躲的了初一別想躲了十五，否則我就要用法律武捍衛我的尊嚴了。”

“席大律師，這句話雷死人了，好了，等你回來我就請你吃火鍋。”剛想跟他道別，手想按上手機的切斷鍵，卻被他輕輕的聲音打斷。

“再等一會吧，就是想聽你的聲音，什麼都不說也沒關系，這樣就很好。”

心下一，回憶是多麼奇妙的東西，悠長的歲月似乎一下了短了，往事又一幕幕回到了眼前。

是什麼時候開始，每天習慣了會有一個按時的短信問候，到后來的電話，總在每天某一個時刻準時的響起，男生爽朗而悉的聲音傳來，“宋佳南，沒事啊，我就是想，呃，問問你過的怎麼樣，順便聽聽你的聲音。”

那時候繞過鋪灑的草坪，沿著長長的階梯走上去，看到爬滿常青藤的教學樓，一只手里抱著厚重的書，另一只手握住手機，角噙著淡淡的微笑，和對方說，也好像自言自語一樣，“我準備去圖書館借書啊，這里今天的很好，天上的白云好像是棉花糖一樣，的，好想躺下來曬太，對這個天氣來一個熊抱！”

“呵，宋佳南，你這個懶鬼。”

.......

也許是太習慣了這樣的關心，忽然有一天，從厚厚的書本里抬起頭，卻再也看不見那悉的號碼在屏幕上閃，心底，頓時空的只有冷冷的穿堂風。

生命中的一些真實存在的人，和那些虛幻的人，原來都是一場夢。

在的世界里，一個讓傾注年所有的蘇立，一個讓全心全意信任的段嘉辰，都以不同的姿態慢慢的遠去，待回首的時候，才驚覺，已經那麼多年。

最初的好，現世的溫暖，如果不能兼得，如何取舍。

2004年的春天，宋佳南看到雨后的第一縷，照在的手心里，默默的告訴自己，忘記最初的好，珍惜現世的溫暖。

可是那個夏天，一封信靜靜的躺在的郵箱中。

“宋佳南，也許我們都沒有真正經歷過，所以不知道它究竟是什麼，于是以為這樣的了解和關心就是所謂的。也許我們都錯了，也許自己堅持著的并不是，只是相已久的友與親。

當習慣變一種友，當友變一種親，卻淡化了。

或許，我們之間，從未來過。”

原來，曾經的好，和曾經的溫暖，都未曾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