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爛,晨風輕拂。靜謐的林蔭路,安巖騎自行車飛馳而過。路旁有孩驚鴻一瞥,卻只見白襯和清俊面容。
他背著個黑電腦包,戴著耳機,腳踩運鞋。看起來就像是個大學生。許是今天天氣太好了,他的作顯得格外輕快。以至於停好自行車、走進公安部大樓時,保安還問了一句:“今天心很好?”
安巖這才察覺玻璃門上的自己,角還掛著淡淡的笑。
他立刻抿了,恢複撲克臉。
保安:“嘿……”又裝老了。
推開辦公室的門,裡面空無一人。
他們還沒到。
安巖把包丟在桌上,看一眼時間還早,打開電腦玩遊戲,順便黑掉遊戲裡的幾個惡霸玩家。
門再次被推開,帶著清涼的風進來。高個男人一臉淡然,用手臂撐著門。小的人輕輕盈盈走進來,說:“啊,安巖已經到啦!”
安巖一分神,遊戲裡被人幹掉了。他抬起頭,看他們一眼:“嗯。”
哦耶,再幹掉對方一盤。
天知道他這些天一個人呆在辦公室裡有多無聊,薄靳言不在,就不能接案子。他幾乎把部裡的系統黑了又進三四回,人生孤獨寂寞冷。
盡管眼睛盯著屏幕,眼角餘卻瞥著他們。薄靳言掉西裝,掛在架子上,挽起袖子,去泡咖啡了。
安巖:“給我來一杯。”
薄靳言:“我只給簡瑤泡。你自己沒手嗎?”
簡瑤在桌前坐下,立刻喝止:“靳言,你就給他泡一杯怎麼啦,舉手之勞。”
薄靳言便不說話了。
安巖微微一笑。
一盒桃花餅送到他面前,簡瑤笑著說:“你怎麼這麼喜歡吃甜的啊?”
安巖拆開,拿出一塊就丟到裡:“謝謝嫂子。”
薄靳言在旁笑了笑,自言自語般道:“我就不喜歡吃甜食。”
安巖直接把一整包都收進自己屜裡。
上班鈴響了,咖啡的淡香彌漫整個屋子。從窗口安靜地灑進來,又是平靜而充實的一天。沒有案子,薄靳言看卷宗;簡瑤寫古城案的後續分析報告;安巖統計今年最新的犯罪數據。
公安部犯罪心理研究室特案組立於今年年初。在薄靳言回國偵破了系列大案後,上級專門為他配備了這個組。簡瑤和安巖都相當於他的助手,份都暫時定為刑警。平時出時,由市公安局的一支刑警隊配合。
“鮮花食人魔”案後,算上古城案,他們已經破了三個案子了。
“對了,嚴局長上周說,會給我們再配一名刑警,從外地調。”安巖說。
“有資料嗎?”薄靳言問。
“還沒發過來。”
薄靳言“哼”了一聲:“我可不要什麼庸才。”
安巖和簡瑤都各忙各的事,沒理他。過了一會兒,他又自言自語:“不過,我的手上的確沒什麼像樣的刑警。”
安巖:“嫂子,讓他閉。”
簡瑤:“閉。”
與此同時,方青拖著行李,走出北京火車站。他抬起頭,看著不太藍的天,和厚厚的雲。5月的天,就熱這個鬼樣子。垃圾氣候,哪像古城四季如春天高雲闊。看著看著,鼻子了,他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嘿,誰在惦記他呢。
他拖著箱子,上了開往公安部的公車。
——
晚上,薄靳言去跟老友傅子遇吃飯。
傅子遇開著那輛切諾基,行駛在去往公安部附近的路上,他覺得很奇怪啊,為什麼薄靳言回來了,自己就得開著他的車,替他去洗?薄靳言現在除了簡瑤,不是還多個安巖的跟班嗎?上次周末,他還看到安巖在薄家蹭吃蹭喝呢。
為什麼洗車這種傭人活兒,還是他做!薄靳言既然了新朋友,他不應該晉升為高VIP好友嗎?
盡管這樣憤憤的想著,結果昨天接到薄靳言“我即將歸來”的電話,傅子遇還是任勞任怨地去幫他把車洗了,甚至還自己掏錢替他換了車裡兩塊新的地墊。
遠遠看著薄靳言就站在飯店門口,雙手兜裡,清冷的、與周遭人群格格不的模樣。傅子遇看著看著,忽然又笑了。
或許薄靳言說的對,他就是老媽子的格,老媽子的命。
一定是他心中溫的太多,無可用,才用到薄靳言上。
兩人落座,照舊點了一條魚、一份青菜和一盤小炒五花——是給傅子遇吃的。
吃了幾口,傅子遇問:“簡瑤呢,怎麼沒一起來吃飯。”
薄靳言像是沒聽到似的,低頭用筷子細地剔著魚刺。
傅子遇:“問你呢!你老婆呢?”
薄靳言這才放下筷子,喝了口茶,淡淡答:“去參加同鄉聚會了。”
“同鄉?”傅子遇有點明白過來,笑了,“那個青梅竹馬也在?”
“呵……”薄靳言答,“如果按人生100歲的長度算,我才是簡瑤的青梅竹馬。那個,只不過是年同鄉之一。”
——
簡瑤下了車,遠遠就看到李薰然站在飯店門口,旁還站了個不認識的男人。
“薰然!”簡瑤走過去,他倆都出笑容。
“瑤瑤,我給你介紹一下。”李薰然拍拍旁男人的肩,“這也是我們潼市人,大律師瑯。小時候他還帶我們釣過魚呢,不記得了吧?”
簡瑤見那男人長得高高大大,眉目端正,穿一做工良的西裝,三十餘歲,渾上下都著文雅的英氣息。瑯看著,也微微一笑:“簡瑤,你好。”
孩提時還一起釣過魚?那簡瑤可真記不得了。也笑著跟他握手:“律師你好。”
“太見外了。”瑯微笑說,“都是老鄉,薰然可是我大哥。”
李薰然也笑。
簡瑤爽朗地答:“行,大哥。”
三人走進飯廳,還有潼市的幾個同鄉,已經到了。席間大家聊著潼市的風土人,聊著在北京的工作,相談甚歡。
李薰然現在也調到了北京工作,只是在另一個分局。也常和簡瑤聚聚。簡瑤覺得,這樣的距離,好。分不會變。
因瑯是律師,倒引來大家不詢問關注。有人笑著說:“哥,你是律師。今後我們如果遇上些法律糾紛,是不是可以諮詢你呀?”
瑯笑著答:“沒問題,免費給老鄉們諮詢服務。”
大家都笑了,鬧著要一起敬他一杯。瑯也不扭,大大方方幹了。簡瑤在旁邊看著,頓時覺得這個男人親和又坦率,很讓人有好。
似乎察覺到的目,瑯轉頭看著,低聲問:“怎麼了?喝不下就不要勉強,我替你喝。”
簡瑤心中一暖,笑答:“不用啦。”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李薰然笑道:“哥,那你就低估了,的酒量比我還好。”
簡瑤放下酒杯,就遇上瑯驚訝而含著笑意的目。笑笑,說:“大哥,我也有個問題,就借今天的機會諮詢你啦。”
“請講。”瑯又替添上一杯酒。
“我們遇到一個案子,一個男的,娶了5個老婆。當然其中只有一個領了結婚證,但其他4個都跟他們生活在一起,就像古代地主似的。這種況,法律拿他沒辦法嗎?”
其他人聽到,也興趣地看過來。
瑯思索了一下,答:“不是的。與原配偶登記結婚,與他人雖然沒有登記,但是以夫妻關系同居生活的,也屬於重婚罪。這種’變相納妾’,是對夫妻忠實義務的違反。不過,目前在我國,重婚罪屬於’不告不理’,也就是說,除非當事人向法院提出訴訟,否則法院一般不會主理。”
簡瑤和眾人:“哦……”
瑯端起酒杯,說:“大家都在北京,理應互相守。我一直非常佩服警察,沒想到小時候那個跟在我和薰然後面的小姑娘,現在了最厲害的刑警。我先敬簡瑤一杯。律師這個行業,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跟警察有著共同的追求。都追求正義和真相。你既然我一聲大哥,今後法律上有什麼事,都可以隨時諮詢我,一定傾盡全力支持你。”
大家也聽得有些振,全起哄讓簡瑤跟他幹了這一杯。簡瑤也很,還有點不好意思,畢竟還不,不願意平白人恩惠。點點頭,站起來說:“大哥你太爽快了,那就先謝謝了。今後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和我先生也一定會很高興能夠幫上忙的。”
瑯笑著將酒一飲而盡。
——
聚會結束了,一輛黑切諾基早已停在飯店樓下。
簡瑤與眾人道別,就上了車。遠遠的,只見一個男人搖下車窗,出清俊白皙的臉。他朝李薰然點了一下頭,算是打招呼,又看了眼其他人,升上車窗,駕車離開。
瑯和李薰然並肩站在原地。
“那是老公?”瑯問。
“嗯。”李薰然笑笑答,“著名刑偵專家、教授。很厲害的人。”
瑯靜了一會兒,問:“你為什麼沒追到?”
李薰然站著沒,過了一會兒笑了:“說啥呢。”
瑯也只是笑,拍拍他的肩膀,轉上車。
晚風輕拂,城市燈火璀璨而遙遠。瑯開的是輛黑卡宴,開出一小段,他就停在高架橋下的無人路口,開了窗,點燃一香煙。
路邊,有人經過,看著車上男人靜漠的臉。而瑯亦看著他,卻又像過眼前的景,看著不知何的遠方。
過了一會兒,他掐熄香煙,低下頭,翻到手機上剛才大家排的合影。簡瑤就站在正中,清麗生得像一幅畫。而他站在旁,也在笑。
他又掏出錢包,從夾層裡拿出一張發黃的照片。那是年的簡瑤,廓跟長大後一樣清秀可人。綁著馬尾辮,一雙大眼睛,甜甜地笑。
瑯看了一會兒,也笑了。把錢包塞回口袋裡,驅車離開。
——
同樣的寧靜夜晚,簡瑤坐在副駕上,刷手機。薄靳言開著車,車裡放著低沉舒緩的響樂,他低低地哼著。不過聲音很低——他是不允許任何人聽清自己唱歌的聲音的。即使結婚了,他也堅決不肯唱歌給聽。
簡瑤看得很神。
是大學同學拍了婚紗照、舉行婚禮的照片,發在了朋友圈。簡瑤留下了“恭喜”的評論,卻立刻又別的同學問:“簡瑤啊,聽說你已經結婚了,怎麼沒辦婚禮啊?”
簡瑤發了笑臉過去:“有時間再辦。”
不過,人家的結婚典禮,布置得可真漂亮啊。夢幻的藍舞臺,綴滿鮮花和綠植的會場。還有好幾個漂亮的小花。當新郎擁抱著新娘時,他們臉上的幸福仿佛都要溢出來。邊的親友們全都在笑,那麼開心的模樣。
冷不丁薄靳言開口:“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
可這是個紅綠燈路口,亮著紅燈。薄靳言早把車停下了,半個子都探了過來,自然也把手機上的東西看得一清二楚。
“原來是……婚禮。”薄靳言意味深長地看一眼,繼續往前開車。
簡瑤愣了一下。
“什麼意思啊?”輕輕推他的手臂,可任憑怎麼纏,他就是微微笑著,不肯說。
……意味深長個鬼啊!全世界的人都看得出你暗暗得意藏著關於我們婚禮的好麼!
六歲那一年爺爺給我取了個媳婦,她是一隻黃皮子.....
我叫方怵,五年前畢業於首都人民公安大學犯罪學學院,從警五年,我一直處在刑偵第一線,經歷了無數個不眠夜,也親手逮捕了數不勝數的變態兇殺犯。 在我所經歷過的案件之中,案發現場千奇百怪,人們口中所說的偽靈異事件更是數不勝數,一個只有五歲的小男孩,被兇手扒皮抽筋,製作成人皮竹籤,我也親眼目睹了一個活生生的人在我眼皮子底下變成一灘血水,誰又能想像,有些民間科學狂人,盡會妄想將人腦移植到電腦上,繼而通過腦電波實現長生不老的瘋狂想法。 噓,也許下一個被害者就是你,你,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