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麼你一言我一句,氣氛雖然不算好,嚴箐卻覺得自己很多餘,他是來給主子匯報況的,眼下杵在那,卻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咳咳!”猶豫再三,嚴箐還是冒著大不敬的罪名,幹咳兩聲引起兩人的注意,“王爺,那春丫您看……”
高煜面微冷,“不開口你們就沒有辦法了,你要是不行,就讓紫怡去,人對人,可沒有憐香惜玉一說。”
“屬下不敢。”嚴箐汗,“要想要開口,當然有的是法子,只是屬下顧忌著,畢竟和穆姑娘……”
“不用顧忌我,我和什麼關系也沒有,該怎麼招呼就怎麼招呼。”穆錦萍聲音冷得仿似淬著冰渣子,“若的確,也不必勞駕紫怡姑娘,我親自手。”
嚴箐深深看了穆錦萍一眼,“是。”這才轉向高煜道,“那屬下就先行告退了。”
“且慢!”眼見嚴箐轉,高煜忙將人給住了,“這個春丫是個關鍵,不管用什麼方法,務必將所有證據搜集到手!”
嚴箐抱拳,“是。”這才轉離開了。
書房裡剩下兩人大眼瞪小眼,氣氛已經沒有先前的抑,穆錦萍顯然已經控制好了緒。畢竟,一個背叛者而已,也不足以幾次三番激起多大的緒波,比起起初的備打擊,現在已經麻木了,心會低落,卻不會覺得心痛。
“對於穆錦瑤,王爺有何打算?”良久,穆錦萍才出聲主打破了沉默。
高煜笑了笑,“我以為你會更關心我會將春丫怎麼樣呢?”
“呵呵……”穆錦萍冷嗤,“現在就在王爺手上,下場還能落得好去麼?”
“自然不能。”高煜縱了縱肩,“我這王府地牢,有的是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刑罰,一個沒過特殊訓練的弱子,別說一一嘗遍,不出三樣,就足以搗毀的意志。”
“這不就結了?”穆錦萍也縱縱肩,眉眼冷淡,“的死活已經與我我關,我現在就想知道,是誰給我下毒的,又是什麼時候怎麼下的毒,這些日子我沒想,可怎麼回憶都沒有任何線索。”
高煜手握住穆錦萍放在膝蓋的手,了,“不管是誰,本來一定會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頓了頓才道,“目前就穆錦瑤也的確是最有可能的,畢竟你和有接,不過現在是父皇的妃子,證據確鑿之前,還不能。”
穆錦萍理解的點點頭。
高煜看著,歎了口氣,忽然使力把人給拉了起來,“別在書房悶著了,走吧,咱們去後山轉轉,或者騎馬到狩獵場跑上兩圈兒,去去心裡的鬱氣。”
穆錦萍沒有拒絕,任由高煜拉著走。
“想要走走,還是騎馬?”走出老遠也不見穆錦萍回應,高煜側頭詢問道。
“騎馬吧。”穆錦萍想了想道,“這樣的天氣,騎馬涼快。”
“這可還下著細雨呢,你還嫌不夠涼快啊?”高煜好笑道。
“嗯。”穆錦萍煞有介事的點點頭,“覺得自己一門心思賺錢,腦子都傻了,淋點雨,說不定能讓腦子清醒一點,省得再有眼無珠識人不清。”
高煜聞言,腳步慢了下來,好一會兒才道,“其實,我知道你對春丫還是有著不舍,畢竟,你們以往同姐妹,不過萍兒,不是我高煜冷漠無,而是,一段,一旦只有你一個人在乎的時候,它就會為別人手中的利,往往在最不經意的時候,傷你無形,取你命,各種厲害,我不說你應該也明白。”說罷,他頓了頓,“春丫,早就不是當初那個春丫了,想開點吧,人活一世,沒有什麼是一不變的,友也最是不可靠的東西。”
穆錦萍怔了怔,忽然看向高煜,“那王爺呢,你會變麼?”
話音剛落,就被高煜敲了一記。
這一下還真沒手下留,敲得穆錦萍額頭瞬間就紅了一個印子。
“你敲疼我了!”穆錦萍嗷嗚一聲,捂著額頭小眼神瞪得特別哀怨。
“不疼你怎麼長記?”高煜上這麼說著,還是手給了,“你以後再疑神疑鬼胡思想。”
穆錦萍撇了撇。
要去狩獵場遛馬,首先就得去馬廄,好在馬廄就在狩獵場旁邊,倒也方便。兩人牽了馬,也沒讓人伺候,就顧自翻上馬去了狩獵場的森林的放風溜達。
森林濃的枝葉遮擋了蒙蒙細雨,連地皮都沒打丁點,可奔跑期間,卻仍舊能到空氣中的氣,心也因為這份獨有的涼爽而漸漸平複下來。
兩人在狩獵區兜了兩圈兒才出來,高煜抱著穆錦萍翻下馬,待站穩才松開扶著腰的手。
“覺好些了麼?”
穆錦萍笑了笑,“本來也沒什麼。”
“那,要不要親自去看看?”高煜提議道。
穆錦萍想了想還是搖頭,“不了,我可答應湛兒早些回去的,反正東西都已經打包了,那我也該回去了。”
“我怎麼覺著,我的魅力還不比那麼幾顆荔枝啊?”高煜斜挑著眉眼,語氣酸溜溜的。
“我本來就是為拿荔枝才來的。”穆錦萍淡淡覷了他一眼,說罷轉就走。
高煜瞬間鬱悶了。居然還真是為了那幾顆荔枝啊!
不管高煜怎麼一臉哀怨,穆錦萍卻是拿起東西就離開了王府。剛進家門,就見李媽媽在那眉弄眼。
“李媽媽,你這眼睛是怎麼了?”穆錦萍看得不明所以。
李媽媽湊上前小聲道,“莫姨娘和穆錦芝來了。”
“哦?”穆錦萍意外挑眉,“們來做什麼?”
李媽媽搖了搖頭,“奴婢不清楚,小姐還是自個兒去堂屋看看吧,夫人正和們一起呢。”
穆錦萍便沒再多問,徑自朝堂屋走去。還沒到門口,就聽得裡面有說有笑,而家吃貨弟弟 正蹲在堂屋外邊兒的牆兒摳泥玩兒呢。
“湛兒!”穆錦萍喊了一聲,隨即小跑了過去。
小家夥聽到聲音霍然轉過頭來,眼睛一下就盯在穆錦萍手上的紙包上,吞咽著口水兩眼放。
穆錦萍看得哭笑不得,都沒看到是什麼呢就一副垂涎三尺的樣子,吃貨屬簡直教人不忍直視。
“姐,好吃……”蘇湛拍拍屁起,顛顛兒就邁著小短蹣跚的朝穆錦萍跑了過去。
穆錦萍角一,蹲下接住小家夥撞來的小板兒,將手上的荔枝往他懷裡一塞,“瞧你這饞貓樣兒,拿去,記著得先去讓李媽媽給你洗了手才能吃,知道了嗎?”
小家夥抱著包裹聞了聞,就稀罕得不撒手了,“果果!”
“是,這可是南疆荔枝,貢品呢,總的就 這麼多,全給你拿回來了,你姐我好吧?” 穆錦萍也不管小家夥聽不聽得懂,手了他鼻子一下。
蘇湛有聽沒有懂,但還是萌萌的點點頭。
穆錦萍好笑的了他紮著一撮沖天炮的腦袋瓜,“去吧,走路小心點,別摔了。”
話音剛落,小家夥就抱著荔枝顛兒顛兒的跑走了,小短兒看著蹣跚,樁子卻很紮實,搖搖晃晃就是不見摔。別看小家夥年紀小,小短兒可結實著呢,反正自打學會走路就沒見跌過,遇到坡坎要嘛繞道走,要嘛屁坐地,翻溜下去,靈活麻溜得很。
打發了小弟,穆錦萍這才轉進了堂屋大門。
“娘,我回來了。”
莫姨娘本來正端著杯茶在喝,見穆錦萍進來,忙給放下了。
“哎喲,這才多久不見,咱們萍兒就出落得這般亭亭玉立了。”莫姨娘笑著主給穆錦萍套近乎。
“莫姨娘,你們怎麼過來了?可是有什麼事麼?”穆錦萍對莫姨娘的印象還行,這是在穆家唯一一個不會對他們母子落井下石的人,不管是剛進府寵那會兒還是後來,都一個樣,不親近,但必要的時候,總會狀似不經意的科打諢幫上一把。
莫姨娘搖搖頭,偏頭看了一眼安靜吃著點頭的穆錦芝,“沒什麼事,就是要離開了所以特地過來看看。”
莫姨娘的話倒是出乎穆錦萍的意料,“你們要走?”
“是啊。”莫姨娘道,“反正在穆家過得也是寄人籬下的日子,橫豎就那樣,還不如像你們那樣,徹底單過的好,自此管他穆家的榮與辱,都和咱們沒有關系。”
穆錦萍總覺得莫姨娘話中有話,眸底不由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深思。
就聽蘇映紅問道,“這出來生活可不容易,你們這孤兒寡母的,可是想好怎麼過活了麼?還有,想好去了麼?是繼續留在京城,還是離開這裡?”
“當然是要離開這裡了。”莫姨娘笑了笑,只是笑容裡有著看盡世態炎涼的落寞,“我想帶著芝兒尋個淳樸的鄉下地方落腳,反正我們都會工手藝,還能死兩個有手有腳的大活人不,鄉下人心思單純,將來給芝兒找個好人家,日子也好過一點,不用再像咱們這輩兒,要嘛勾心鬥角,要嘛委屈度日,這日子啊,太艱難了,哪怕是張氏,那麼風,也未必就是福氣。”
蘇映紅頗有同的點點頭,“那你們盤纏可是帶夠了,若是不夠,我讓萍兒給你們拿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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