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願安此時抬眸對上了陸軒凌的眼神,發現陸軒凌眼神中帶著幾分探索,忽然沖著他瞇眼一笑,試圖讓自己顯得天真可的像個孩子。
陸軒凌瞧見祁願安笑了,眉頭高高蹙起。
他因為出生就是八字不祥之人,導致心思深沉而敏銳,防備心很重。
從小除了娘親和外公家的人,沒人會真心待他,更不會有人沖他如此和善一笑,陸軒凌心裏突然有點不太習慣。
竟然……也會……有人沖他笑嗎?
「娘,我了,快點進屋吃飯!」陸軒凌輕喃一聲,便裝作漫不經心地轉朝著屋裏走去,腳下的步伐卻顯倉促。
祁願安心想這個人應該不會懷疑自己有問題吧?
因為不敢確定,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這人有沒有看到那靈異的一幕。
陸北寧瞧著兒子神淡淡的,又轉看向祁迎春等人,道:「我們要吃飯了,你們剛才不是說出來找吃的,不如進來一塊吃點?」
祁迎春一聽趕擺手:「不了不了,我爹說過無功不祿,嬸嬸你就回屋吃飯去吧,我帶著妹妹們回家了,改天再過來謝你家救了我妹妹的恩!」
話音落下,祁迎春趕帶著幾個妹妹朝著家裏走去。
陸北寧留都留不住,心想這幾個小姑娘,真懂事聽話,要是也有個兒多好。
兒可是心小棉襖,比起冷淡的臭小子要好相的多。
如此想著,陸北寧收回視線,關上了院門朝著屋裏走去。
寬敞的堂屋裏,只有一張八仙桌,四條板凳,還散發著一桐油的刺鼻味。
隔壁兩間屋子各有一張床和一個木柜子,除此之外,這個家裏空的,什麼都沒有,就這些還是陸北寧今天忙活一天歸置回來的。
桌上點著一盞油燭,燭火如豆,微微搖曳。
陸軒凌面無表地坐在八仙桌旁,喝著稀粥,啃著烙餅,一舉一十分木訥,渾散發出一冷,讓人格外抑。
陸北寧見狀,很是心疼,調整著緒,走上前去笑著開口:「隔壁那四個小姑娘真可,尤其是最小的那一個丫頭,乖順懂事,小甜的和抹了一樣,長得還最漂亮,軒凌,你說是不是?」
「不知道,沒看清楚!」陸軒凌頭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怎麼沒看清楚呢?你今天白天還救了那個最小的小丫頭,忘記了?」
陸北寧緩緩抬頭,眸子平靜無瀾,看著陸北寧:「娘,你覺得讓別人靠近我好嗎?」
「軒凌,你別想太多……」陸北寧被一句話堵得舌頭跟打了結一眼。
陸軒凌臉很冷,抿著,腮畔的微微|,良久才開口。
「我不多想,反正外公一家已經死了,你我被趕來這窮鄉僻壤還要被人追殺躲到這個村落,命運已經如此,我再多想又有什麼用?」
話音落下,陸軒凌放下筷子,站起朝著自己屋子走去,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陸北寧一口話憋在嗓子眼半天,最終化作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黑如水般蔓延,空的屋子寂靜的讓陸北寧的悲傷難過,如野草般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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