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皇子名喚魏常,為人當真糟蹋了這麼個好名字,好如命不說,還不論男,甚至聽說在他宮裏連模樣稍好的太監都被拉去嘗了鮮兒。
他相貌也算得上英俊,可惜面發白眼底發青,一副酒過度的模樣,今日一皇子常服,頭上卻戴了文人的方巾,腳下卻穿的是武人的皮靴,整個一古代殺馬特,皇宮非主流。
四寶覺著自己真的該剪幾條錦鯉在屋裏著了,本來轉想跑,見實在走不了,這才腳步一頓,把子矮的低低的,悶聲行禮:「奴才給殿下請安。」
魏常把邊的奴才留在原地,自己上前幾步好跟心裏定的小兒說話,弔兒郎當地立在前:「本殿下方才你你怎麼沒答應呢?」
四寶低著頭乾笑:「回殿下的話,奴才耳朵不大好使。」
魏常本來有些火氣,這時候細細打量,越看越是白貌,非常。
他那點火氣不知不覺就下去了,大冷天手裏拿把扇子胡搖晃著,用扇柄把的下挑起來:「頭低那麼低做什麼,讓本殿下好好瞧瞧,好些日子沒見你了,可把我給想壞了。」
四寶幾步躲開:「殿下說笑了,您有什麼要吩咐奴才的嗎?若是沒有,奴才還有差事呢,這就先告退了了。」
簡直要瘋!十三皇子這樣的真是第一回遇見,宮裏的主子大都喜歡的,極個別好男風的,那也只對有小丁丁的興趣,而太監兩邊都挨不著,這位皇子真是重口的...太有新意了!
越躲他越來勁,一把扯住腕子:「你急什麼啊?我還能活吃了你不?就是想跟你說說話,你再急著走可就不是說話能打發的。」
四寶深吸一口氣,鎮定下來,微笑道:「不瞞您說,奴才要給淑貴妃娘娘那兒送東西呢,送晚了我挨一頓板子是小,您要是吃了掛落,奴才怎麼擔待得起?」
魏常聽完一怔,他雖是個渾人,卻也知道淑貴妃如今執掌六宮,不是輕易能得罪的,手下不由得鬆了松,趁機鬆開手臂正要走人,就見不遠站著的一個魏然手下的太監走過來,在他耳邊耳語幾句。
四寶定睛一看,尼瑪,又是個人,是在西華門遇見的趙玉,不知怎麼又跟著魏常混了。
趙玉說完眼神略帶惡意地看了一眼,魏常哈哈笑道:「險些被你給騙過去,要給淑貴妃的東西你昨日不都送過去了嗎?」
四寶怒瞪了趙玉一眼,魏常也當真不是尋常人,不怒反喜,手就要肩膀,一邊湊到邊上下嗅聞起來:「本殿下就喜歡你這個機靈勁,過來過來,讓我好好一,你一個小太監,子怎麼比好些娘娘還要香?」
四寶臉微變,強住惱怒和心慌,轉了神道:「奴才殘破之軀,怎敢污了殿下的手?」
眼珠子一轉,往後退了幾步,帶了幾分嗔怨:「您上回不過跟我說了幾句話,我險些沒和嬪娘娘打死,您現在又手腳的,上說著疼奴才,心裏不得我死吧?」
魏常一次瞧這模樣,看的口水險些流下來,想到和嬪卻有些頭疼,下意識地鬆開手,笑道:「好好好,我疼你,這就放手。」
四寶一口氣還沒松完,他就又冒出麼蛾子來:「我最近新學了一首詩,念給你來聽聽『可憐周小,微笑摘蘭叢;鮮勝白,曼臉若桃紅...』你說,這說的像不像你?」
四寶:「...」像屁,這他媽說的是孌.!
魏常不依不饒,非要給個答案,然後再香一個,被糾纏的無法,路過有好幾波宮路過都看見了,不遠一道清淡板正的聲音傳了過來:「給殿下請安。」
四寶趁機總算掙了幾步,轉頭去看,就見自己那便宜乾哥謝喬川站在不遠,微微欠向魏然行禮,後還跟著兩個小火者,看樣子也是去辦事兒了。
魏常上下打量謝喬川幾眼,眼睛不覺一亮,但又覺著他五過分英氣分明,不如四寶這樣白的討喜,神便淡了下來:「你有什麼事兒?」
謝喬川目恰到好的落在四寶上:「我們掌印說上回監送來的賬目有些問題,要讓他過去重新對一遍,殿下您看這...」
魏常是個渾的,趙玉卻知道四寶這幾天頗督主的眼,他雖高興看見四寶倒霉,也不敢把人整的太慘,在一邊低聲勸了幾句,約聽到『和嬪娘娘...吩咐...』
魏常臉沉了下來,半晌才心不甘不願地揮了揮手:「去吧,有機會記得來尋我啊。」
他看著四寶遠去,三番兩次都沒把鮮吃到裏,面上滿是不甘,趙玉發揮狗子本在他耳邊低低說了幾句,他手在他肩頭一拍,面喜:「還是你有主意。」
四寶如蒙大赦,一溜煙就跟著謝喬川跑了,由於他的表太過肅正,以至於沒往他胡說的那個地方想,不由問道:「小謝兄弟,我賬目出什麼問題了?」不應該啊!
謝喬川還是一副拿大的德行,瞟了一眼,似乎覺著的問題回答了侮辱智商。
四寶一下子反應過來,攥住他的袖子道:「多謝謝兄弟啊!」
所以說偶爾還是可以做做好人的,一個花捲夾菜一碗糖蒸酪換得擺十三皇子的糾纏,簡直超值啊!
謝喬川把袖子回來,低聲道:「做戲做全套,你等會兒去司禮監一趟,做做樣子。」
四寶激不盡地送他走了,等忙完了事兒回去把事跟馮青松一說,喝了碗茶水意猶未盡地道:「您說您放著這麼好的乾兒子不要,把他蹬了幹嘛啊?」
馮青松凝神聽了,長出了口氣:「他對你還不錯,看來還有幾分分在。」
他頓了下又道:「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他是犯之後,而且家裏犯的是謀逆大罪,我怕出了什麼事兒牽連到我頭上。」
四寶抹了抹,不以為然地道:「犯之後算得了什麼?我家裏也是犯了事兒才把我送進來,挨了那一刀就是玉皇大帝的後人也斷兒了。」
馮青松不知道怎麼跟說,翻著白眼看著,乾脆叮囑道:「那小子不知道是不是家道中落的原因,行事得很,你小心著點,別走太近,但也別得罪人,你看他這才多久就進了司禮監,可見他手腕了。」
四寶一想也有些道理,模稜兩可地道:「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吧,這回我得好好謝謝他。」
還記著要到司禮監圓謊的事兒,下午忙完之後天已經暗了,正好有東西要送去司禮監,就了個小火者幫忙提燈,自己抱著一沓公文往那邊趕。
說來也是趕巧,往進走的時候正上了陸縝帶著人出門,彎下腰正準備行禮,在前提燈的小火者大抵是頭一次見到督主,有些慌了手腳,不知道是先顧著手裏的燈還是先行禮。
這時候就考驗心理素質了,不過這小火者的心裏素質顯然不咋地,手下一個打紙燈籠就被吹的飛了出去,這紙燈算是毀了,不過現在也不是關心燈籠的時候。
一簇猛地燃燒起來,轉眼又被吹的四散,冷風卷著未燃燒殆盡的紙屑和燈油,直接沖著陸縝飄了過去,落到他膝蓋綉著的金蟒。
眾人都未反應過來,就見原本星點的火苗蹭的拔高了幾寸,在他膝蓋燃起來,一下子往大去了。
四寶:好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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